居然時常給她準備著酸梅子。
含了幾顆梅子,她的胸口平靜一些了,她坐在窗前吹著冷風,身上的狐裘敞開著,胸口舒服多了,可是她的腦子卻很亂,她已經不能判斷甦辰離別時對她的溫柔是真心還是假意。
天黑透了,她從紫金樓里出來,沒想到在街頭遇上了喜姑,喜姑擔心她所以出來了,所以這些暗衛也都出現了。
看到後頭跟的尾巴,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些暗衛說是保護她,其實就是來看住她的,怕她去紫金樓,怕她去九九樓,但是現在她不管了,既然這些人都來了,她直接往九九樓走去。
還沒有到九九樓,立即有一位暗衛從暗中出現,在她們兩人身前跪下。
“求主子留步,大人說了,主子不能去九九樓。”
喬寶瑩目光淡淡地看向他,什麼話也沒有說,而是直接朝前走,很快又有一名暗衛朝出現,一路跪下去,她卻是不管不顧,喜姑在她身後嚇得不行,到底是為什麼?大人為何要阻止九兒,明明兩人那麼好的感情,為什麼會這樣的?
喬寶瑩接著朝前走,一直走,到了九九樓的門口,已經有一排暗衛跪著,不管她從哪個方向都走不進九九樓。
喬寶瑩直接朝著中間那人走去,那人跪著沒動,到了他的身邊,喬寶瑩想要推開他,卻是紋風不動。
喬寶瑩手腕一動,手掌中多了一把匕首,抵在那暗衛的胸口,“讓開。”
那人還是沒動,甚至都不曾看那胸口上的匕首一眼,喬寶瑩見狀,手腕一動,將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些暗衛見狀,齊刷刷開口相勸。
喬寶瑩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們,威脅道︰“最後說一次,讓是不讓,不讓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那些暗衛嚇得不輕,連喜姑都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九兒……九兒,你……你千萬別想不開,念著大人的好,大人會難過的,九兒。”
喬寶瑩無動于衷,最後,她終于走進了九九樓。
九九樓的掌櫃看到喬寶瑩立即認了出來,很快帶著她和喜姑上了天字號房。
“把小冊子交出來,如今江湖上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那掌櫃的看了一眼喬寶瑩,有些猶豫不定,畢竟是原主子,可是令牌在甦大人的手中,甦大人又已經規定下來,不可以向原主子稟報任何事情。
那掌櫃听著卻是沒有回話,反而退下了。
喬寶瑩郁悶的想要掀桌子,不過不待她掀桌子,四樓的天字號房出現動靜,有人打了起來。
喬寶瑩起身正要出門,很快掌櫃的閃身進來,帶著喬寶瑩和喜姑兩隱入暗室。
沒一會兒,喬寶瑩身邊所有的暗衛全部出現在屋中,卻沒有看到人,很快這些人跳上房頂追去了。
掌櫃的到這個時候才帶兩人出來,看來這掌櫃的還是一個老江湖,功夫很深。
他朝喬寶瑩跪下請罪,說道︰“當初鄔總管離開京城的時候就跟小的說過,若是主子問起什麼事,一定要如數相答,就算大人不準也要如此。剛才小的是為了自保,所以故意將人引開的,如今主子要問什麼,我都會事無俱細的說出來。”
喬寶瑩沒想到甦辰管的九九樓竟然這麼嚴厲,難怪鄔總管會帶著一家人逃往燕北去。
甦辰這是真的要打殺了她與九九樓的所有聯系了。
喬寶瑩將掌櫃的扶起,問起了江湖上的事。
江湖大事倒有一件,就是青山茅蘆的蘆主大人覆行了先前成婚時的約定,為江湖上無償看過三位病人,如今已經看了兩位,還有一位的名額,如今江湖上為了這一位名額的事搶得頭破血流。
有一股惡勢力欺佔了沅州,一但有人上山求冶,必遭其打壓,顯然這一個名額是被那些人佔有,可是這些人又不冶病人,為何要佔有一個名額,江湖上的人猜測著,可是最近江湖上會不太平,他們已經事先想到怕被人下毒手,所以才這樣的。
反正各種猜測都有,為了這一個名額的確是搶得不行,青山外連沅州都不太平了,江湖人來來去去,沅州的百姓離奇死亡的太多,那邊已經不是先前的模樣,而青山蘆主卻對這天下事似乎完全不管,甚至除了那三個名額外有人求冶,就算身份地位很高,明顯符合要求的,青山蘆主也不管冶,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有人懷疑蘆主閉關了,有人懷疑蘆主已經不在青山,眾說紛雲。
不過幾個月的時光,因為一個名額讓江湖上起了血腥。
喬寶瑩見掌櫃的說起這事,她忍不住問道︰“掌櫃的幫我查一查京城里提供藥皂的那幾位商人,如今提供藥皂的情況以及這些人的去處?”
掌櫃的點頭,接著說起了一些京城黑市的事,京城黑市里發生了一件事,最近有在買甦辰的人頭。而且出價黃金萬兩。
喬寶瑩听到這話,立即警覺起來,她連忙問道︰“這個消息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日清晨,黑市出來的,九九樓有不少黑市里的游俠都已經離開,听說出了京,小的正準備將小冊子送去給甦大人,看來最近甦大人最好別出京,這些游俠都在京外等著的。”
問題是甦辰剛好出京,而這人能在甦辰出京前就知道他會出遠門,而且剛巧在今早才發出來的懸賞令,所以這些人一定是與朝堂高官有一定關系的,或者直接就是朝堂上的人。
這樣他們才會知道甦辰的行蹤。
喬寶瑩心驚肉跳的,這一下坐立難安起來,她不知道甦辰身邊到底帶了多少暗衛和護衛,便走的時候,明明只看到他帶了陳意和莫金,呂家應該有不少護衛的。
可喬寶瑩還是擔心的不行。
她立即下了令,“掌櫃的,你現在馬上派人去查這條消息是誰發出來,同時,再發一個懸賞令,救出甦辰者,懸賞兩萬黃金。”
“主子。”
掌櫃的連忙懇求道︰“咱們京城里的銀子不及兩萬兩黃金。”
“我知道。”喬寶瑩看向他,說道︰“現在你去紫金樓里找張總管,將周圍能湊到的銀兩全部湊到,同時我現在回甦府,打開庫房,將所有值錢的全部送來,你立即去發懸賞令,因為大人剛剛出了京城。”
掌櫃的再也不敢猶豫,連忙出了門,喬寶瑩帶著喜姑往甦府趕去。
她回到府中,二話不說拿出鑰匙,將庫房打開,只見角落里有幾箱金銀財寶,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喬寶瑩二話不說叫人將寶箱抬了出來。
李江聞風而至,看到喬寶瑩忽然析台空庫房,心里那個著急的,正要上前制止,喬寶瑩沉著臉問道︰“李總管,先前你將帳本和鑰匙交給我,稱我一聲主母,那現在我的所做所為算不算主母所為?”
李江一時間愣在那兒,半晌才接話,說道︰“自然夫人是甦府主母,這些都是夫人所管的。”
“那就好,現在我要搬走這些財寶,你叫兩個人幫忙。”
李江無耐的去喊來人,抬著寶箱去了九九樓交到了掌櫃的手中。
喬寶瑩和掌櫃的算了一下賬,隔著兩萬兩黃金的價值還差兩千兩黃金,一時間要到哪兒去籌備呢?
喬寶瑩想了想,她一個人恢復容貌,騎著馬跑去了晉王府中。
晉王府她是側妃位,總管叫白申,這會兒忽然看到喬側妃歸來,面上一喜,正要上前恭敬的說話,喬寶瑩卻直接沖向了庫房,當初李易把好多田產莊子交給了她,還有晉王府中的庫房也是。
她打開庫房,立即叫甦府的護衛搬寶箱,那白總管站在門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喬寶瑩看向白總管,這個人跟李江不同,不管她什麼身份,只要主子認定了她,即使是農女出身的側妃位,他一樣恭敬。
“白總管,我也不想為難你的,待王爺歸來,我再向王爺解釋,如今這是保命的銀子,我沒有辦法,還請白總管通融。”
白申連忙朝喬寶瑩行了一禮,說道︰“側妃娘娘只管搬就是,王爺先前已經說了,府中內務全部由喬側妃管著,小的雖是總管,但管的是外務事。”
“那就好,王爺也快回來了,待王爺回來的那一日,我會親自登門將庫房的事說清楚。”
白申點頭,他自然是知道王爺快回來了的,就在這幾日,但喬側妃忽然出現,同時也知道王爺馬上就要回來,他猜想著會不會這就是王爺的指示。
喬寶瑩只搬夠兩千兩黃金就離開了。
九九樓掌櫃的將這些黃金全部送去了黑市的管事那兒,這一次,他們是真的。
很快黑市里被兩個消息給攪亂,一個是要殺甦辰的,殺他得一萬兩黃金,一個是救他的,救他得兩萬兩黃金,那黑市的管事得到這兩樁子事,心里就郁悶了,這不是叫這些提著命賺錢的游俠自相�殺麼?
喬寶瑩做完這些還不算,她打算帶著暗衛,再找些人往許州去,她要去救甦辰。
喬寶瑩首先回了甦府,站在甦府的練武場,喬寶瑩喊道︰“師祖在上,徒孫喬九求見。”
沒一會兒,場中多了一位黑衣人,那是明者,素者的師父,應該說喬寶瑩以前的師父,只是後來失憶了,就認了素者為師父。
明者果然沒有跟著甦辰去,喬寶瑩面色一白,說道︰“師祖,甦辰有難,黑市有人縣賞,要殺了甦辰。”
明者皺眉,說道︰“夫人在家里好生休息,我這就去往許州相助。”
“不,我要一起去。”
喬寶瑩堅定的看向他。
明者搖頭,“不可,你去也也幫不到什麼忙。”
“不,我要去,我……我要去一趟。”
她要去看一看,他跟呂欣是怎麼在一起的,她要親眼看到,如果甦辰面對呂欣也是如此的溫柔的話,她才能判斷她跟甦辰的未來,她不想猜來猜去了,她一定要去看一看。
明者見她如此堅定,沒有再阻止,于是點了點頭。
兩人當天夜里出府,喜姑追了出來,拉住喬寶瑩,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所有的事她也一並听到了,連大人去往許州的事,她也知道了原委,所以她很想叫九兒不要去許州,知道又如何?男人再娶一房又如何?
她不想九兒像當年老夫人那樣辛苦,可是她知道九兒的固執,勸是勸不住了。
喬寶瑩上前抱了抱喜姑,接著轉身,利落的翻身上馬,與明者帶著一隊護衛與暗衛朝許州出發。
喬寶瑩養了幾日,走了夜路,倒也沒有什麼,只是第二天白天再前行之時,她就有些難受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她強忍著,到了傍晚時分,在一座廟里休息時,明者忽然伸手上前按住喬寶瑩的脈門。
喬寶瑩連忙要甩開,可是豈是師 的對手,只好任由他把脈。
沒多久,明者放開她,聲音淡淡地說道︰“你發燒了。”
喬寶瑩知道,她胸口翻涌,小腹不舒服,這些日子老是有這種感覺,以前休息一下就好,今日忍了會,所以就弄得自己發燒了。
明者接著又道︰“你有了身孕。”
他的話平淡無奇,可是喬寶瑩卻是驚了一跳,她瞪大眼楮看著明者,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懷孕了?”
明者點頭,他朝一邊的護衛招了招手,低語吩咐幾聲,那護衛匆匆的去了。
而守在梁上的暗衛包括在場的護衛,個個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下意識的精神一振,感覺自己這一趟的使命又更重要了。
他們一定要護住小主子平平安安的。
明者見喬寶瑩還有些接受不了,說道︰“你不知道?你身上還帶了酸梅。”
喬寶瑩一路上都在吃這零嘴,尤其是胸口不舒服的時候。
喬寶瑩很快想到張總管每次見她來都準備了酸梅和爽口的飯菜,所以他也是猜到她有了身孕嗎?
她終于反應過來,拿著手中的酸梅,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淚,她有了甦辰的孩子,他們要有孩子了。
甦辰一直想要的孩子,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似乎都已經做過不少安排,要是生女兒的話,甦辰要把她養得像個小公主似的,要是生男兒的話,要把他丟軍營里歷練,這樣的話不知道反復說了多少遍。
每次半夜不管多晚回來,就算兩人沒有歡好,他的手也會伸到她的褻褲里,摸著她的小腹,似乎里頭有一條生命一樣的,一直期盼著。
明者看到她哭了,關心的勸道︰“別哭,懷了孩子不能哭的,不然孩子生出來不好看。”
喬寶瑩被明者的話說得撲哧一笑,哪有這樣的道理,一哭就不好看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一定要生個健康的小寶寶,所以她不要老傷心,這樣孩子在肚子里也會傷心的。
她撫著小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恨不能趕緊到許州,告訴甦辰,他們有孩子了。
喬寶瑩揚起唇角,說道︰“師 ,你不要告訴甦辰,這件事我打算自己親自告訴他。”
她想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跟甦辰慢慢地說,到時他一定會開心死了。
明者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他自然不會主動的去說,大人怎麼這麼粗心,還有做母親的也粗心,瞧著都快三個月了,怎麼都不知道的。
“你想吃什麼,你告訴我,我叫人去買。”
“不用了,我要趕緊去往許州,見到甦辰。”
明者卻是面色一暗,說道︰“不行,不能這樣急忙去許州,你現在起燒了,呆會大夫來了,開了安胎藥和退燒藥,你就得在這兒附近的農家養幾日再說,我帶著人先去許州,留下一小部分先護你在這兒,等你身子養好了,你坐馬車慢慢來,隔著許州也不遠了。”
喬寶瑩本要拒絕,可是想起孩子,她又不敢冒這個險了,是啊,她得好好護著孩子。
于是同意了明者的想法。
當天夜里,護衛把大夫敲暈了給扛了過來。
待那大夫醒來,明者丟下一大塊金子給他,交代他好生照顧喬寶瑩,並要一路跟著喬寶瑩去往許州,否則,他提起了劍,嚇得那大夫連忙跪下應承。
明者帶著人馬走了,喬寶瑩卻在附近找了一個村子,住在農家養胎。
這一養養了五日,按著那大夫的說法是,她早先就動了胎氣,只是她的身子骨好,所以一直沒有出問題,但這一次胎不穩,因為騎馬走得太久的緣故,若不是起了燒,發現的早,恐怕再騎兩日的馬孩子也將留不住了。
喬寶瑩嚇得一陣後怕,于是听了大夫的話,靜休了五日,連床都沒有下,以前一日呆床上都受不了,她這一次居然為了孩子生生呆了五日,連吃飯都是在床上吃的。
終于大夫說她可以坐馬車了,她才買了輛馬車,帶著護衛接著往許州去。
一路上她不知道有多期盼,甦辰知道她懷了孩子,他會怎麼樣呢?一定是高興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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