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孫呢？你是誰啊？”老太太一轉頭，屋里明亮的燈光讓她看清了身後的祁月。
“外婆，你還沒看清人家是誰就拉著人家進屋，還好意思問人家是誰！”文念提著兩袋子東西緊跟著進來了。
“我這不是高興嘛！”
“這是我姐祁月，”文念把東西放下後說道。
“你姐？”老太太和梁老爺子對視一眼，看祁月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
“爸媽，這件事等會兒再跟你們說，”梁溪和文宣把東西搬進來後說道。
“對，先吃飯！”老太太立刻去廚房端菜，梁溪也過去幫忙。
祁月卻忍不住把目光落在梁老爺子身上，記憶中他喜歡到院子里自己種花除草，老太太則是喜歡種菜。諾大的院子分成了兩半，一邊是梁老爺子用來種花種草的，一邊則是老太太用來種菜的。
每次來這里，文雯都會被兩老拉著出來看他們的成果，外公會說︰“雯雯，看外公的花是不是很好看？”
外婆會說︰“雯雯，這菜又新鮮又好吃，等會兒多吃點啊！”
那時候梁老爺子身體很康健，每天都會在院子里打太極，如今只能坐在輪椅上讓人照顧。
祁月覺得很難過，她看著梁老爺子忍不住紅了眼眶。梁老爺子以為她只是好奇自己坐輪椅，心里覺得小姑娘有點失禮，沒想到她居然看著自己哭了。
“咋了？”梁老爺子忍不住柔聲問她。
“外公，”祁月蹲在他身邊，鼻音濃重地喊了他一聲。
這一聲外公讓梁老爺子也哽咽了，軟軟的聲音跟他寶貝外孫女可真是像啊！
“哎，”梁老爺子趕緊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摸摸她的腦袋說︰“路上累壞了？趕緊去吃飯。”
“外公也吃！”祁月起身走到他身後，推著他的輪椅一起去吃飯。
六個人入座，梁溪看著滿桌的飯菜忍不住說︰“又不是客人，你干嘛做那麼多菜啊？你自己身體什麼情況不知道嗎？”
“也就你們回來的時候做幾頓飯，平時都是保姆做的，用不著我老婆子動手，”老太太樂呵呵地夾了一個雞腿放到文念碗里，“念念多吃點啊！”
“謝謝外婆，”文念乖巧地說。
“我瞧著念念長高了也壯實了不少，”老太太坐在文念身邊，仔細打量著文念說道。
“是啊，念念現在好多了，每天都堅持運動呢！”梁溪說完慈愛地看著旁邊的祁月說︰“多虧了小月，她是學醫藥的，大學就在念念學校旁邊，每天都給念念做藥膳吃，這才把念念的身體調理好了。”
“真是個好閨女！”老太太聞言把另一個雞腿夾給了祁月吃，“多吃點啊！”
“謝謝外婆，”祁月忍住喉頭的酸澀說。
“吃飯，”梁老爺子說。
祁月給他碗里夾了煮得很軟很爛的牛肉羹，因為梁老爺子牙齒掉得差不多了。“外公多吃點。”
“好，”祁月的細心讓梁老爺子心里對她越發喜愛。
吃過晚飯後，老太太心疼他們坐了一天車，把他們趕上去洗澡休息，不讓他們幫忙收拾碗筷。
“你們都出去，幾個碗老婆子我可以搞定，”老太太剛要開始洗碗，感覺有人走到她身邊，于是她又嚷嚷起來了。
“外婆，干爸干媽累了現在在洗澡，樓上樓下兩個洗手間都在用，反正也是坐著等，不如幫你洗洗碗，”祁月一邊說一邊圍上圍裙開始幫忙收拾。
老太太是個勤快的人，哪怕老了也是停不下來，每天都要折騰點東西才行。以前是疼愛文雯舍不得她干活兒，不過見祁月熟練地洗碗，她心里對祁月也越發喜愛了。
廚房收拾干淨後，老太太就趕著祁月上樓去休息，正好梁溪和文宣出來了，祁月去了樓上的洗手間文念則是去了一樓的。
“媽，我去給小月把房間收拾出來，”梁溪邊說邊把空閑的客房收拾出來，老太太過來幫忙換被單，還把暖氣打開了。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老太太把房門關上，開門見山地問。
“就知道瞞不過您老！”梁溪無奈地說，“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是，”梁溪想了想，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了，本來不想讓你們知道的，但是你現在問起來，我不說真話你肯定不相信。”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愣愣地不出聲，梁溪見狀很是擔心。
“媽，你別想那麼多，你要是相信就把她當外孫；不信就把她當是我干女兒！”
“菩薩保佑啊！”呆愣的老太太仿佛被人按了開關一樣，忽然念念叨叨著哭起來。
梁溪抱住老太太，母女倆都掉了眼淚。“媽，這事要保密，不能亂說，知道嗎？”
“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能不知道嗎？”老太太嗔怪地說，“這床被子不夠暖和，我再去拿一床。”
“房間里有暖氣，這床被子夠了！”老太太走得快，梁溪喊都喊不回來。
祁月洗完澡出來，梁溪告訴她︰“你睡這里。”
“好，”一進房間，看見老太太在床底下放了什麼東西，然後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拜拜的，“外婆，你這是干嘛呢？”
“沒什麼，”老太太趕緊起身，因為起得太急差點摔倒在地上，嚇得祁月趕緊沖過去把人扶住。
“外婆，你沒事？”
“沒事，啥事沒有！”老太太擺擺手，轉身笑呵呵地看著她問︰“水夠熱嗎？晚飯吃得飽嗎？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外婆給你做去！”
“媽，現在都快十一點了，您該睡了！”梁溪了解自己母親的性格，及時過來把人拉出去。
“外婆晚安，”祁月說。
“晚安，好好睡一覺啊，明天外婆帶你去看菜地里的菜！”
祁月今天是真的累了，雖然不是她開車，可是坐車也很累，她躺下沒多久就快睡著了。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嚇了祁月一跳，“喂？”
“聲音怎麼有氣無力的？是不是坐車太累了？”童亦宮問。
“嗯，剛才快睡著了，”祁月閉著眼楮說，現在她只想睡覺。
“你睡，等你睡著了我再掛，”童亦宮雖然想跟她聊天，但是舍不得她忍著困意跟自己說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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