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心里頓時變得又酸又澀。
果然，在不知道自己就是文雯的情況下，對文宣和梁溪才說，她才是外人。
就算樓雨欣做錯了事情，她也是文家人，梁溪還會為她求情的。
“阿姨，樓雨欣出賣了童亦宮的行蹤，害得他被綁架，我是為了童亦宮受傷的。所以你如果想幫樓雨欣求情，就去找童亦宮吧。”
祁月打死都沒辦法原諒樓雨欣，但是梁溪不是別人，是她母親啊！她怎麼能拒絕她？傷她的心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梁溪見祁月沉著一張臉，扭過頭不看自己，趕緊擺擺手否認。
“那是？”祁月聞言，回頭看著梁溪問。
“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問你的，跟雨欣無關。”梁溪嘆氣，想到樓雨欣做的事情，她不知道是該罵樓雨欣還是該幫她好。
樓雨欣是她看著長大的，就算這件事他們是不知情的，他們心里依舊不好受。梁溪和文宣想的一樣，沒有把樓雨欣教好是他們的錯，他們需要背負起這個責任。
所以梁溪站起來，站在祁月面前鄭重地跟她鞠躬道歉。“小月，很抱歉！我知道這一聲對不起彌補不了什麼，尤其是知道你和亦宮遭了那麼大的罪之後，我和你叔叔心里都非常難受。小月，我們會盡可能補償你的！”
“阿姨，你別這樣說，這件事你們是不知情的。樓雨欣犯下的錯當然要她自己承擔起責任，你們不需要為此自責。”
祁月立刻站起來扶著梁溪的肩膀，不讓她跟自己鞠躬。就算她真的要幫樓雨欣，祁月也不會怪她的。
童安安跟她說過，這些樓雨欣在文家一直扮演著文雯替身的角色，就因為她那張跟文雯五分像的臉。
雖然樓雨欣是個壞女人，不僅推自己下海，還出賣童亦宮差點害死他。可是如果這些年沒有她在文家，祁月不知道梁溪和文宣怎麼度過這十幾年。
“不，是我們沒有把雨欣教好，”梁溪嘆氣，“小月，不說這件事了，你叔叔說他會處理好的。再說了還有童家那邊呢，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其他事情。”
“說吧，阿姨，”祁月扶梁溪坐下，等她開口。
梁溪看著祁月的眼楮，又仔細地看了她的臉龐，良久才緩緩開口。
“小月，那天我跳到海里去，並不是為了救你，我是因為听到雯雯的聲音才跳下去的。”
“什麼？”祁月先是被梁溪前半句話弄得愣住，然後被她後半句話驚到了。
“文雯？”祁月驚呆了，她就是文雯啊！
“你不要驚訝，其實我那天精神狀況不好，應該是幻听了，”梁溪苦笑著說，“我記得我跳下去沒多久就暈過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梁溪盯著祁月的眼楮問，祁月想到那天的情況，頓時眼神閃爍不敢看梁溪。
“我抓住你了，沒多久你就醒了，然後搜救隊來救我們，可是沒等他們靠近我就體力不支暈過去了。”
“小月，我昏迷的時候听到有人說‘媽媽，我就是文雯啊！’”
面對梁溪的目光，祁月的頭幾乎埋到胸口去了。當時看見梁溪暈過去了，她一時著急才會這樣說的，現在梁溪沒事了，她當然不敢承認之前說過的話。
換做任何人，听到自己重生的話都會認為自己是神經病吧！
“阿姨，你都說你暈過去了，肯定是你女兒文雯擔心你才會讓你听到這些話的。”祁月只能這樣說，雖然她很想把實話都說出來。
“不，那些話不是文雯說的，我女兒的聲音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小月，我感覺到你那時候就在我身邊，是你對我說的，是不是？”雖然是問句，但是梁溪看著祁月的眼神是肯定的。
梁溪篤定她昏迷的時候听到的話是祁月跟她說的，不然她怎麼會一醒來就著急找祁月呢？
“……”祁月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她很想趁機承認，可是該怎麼跟梁溪解釋啊？
“小月，這里只有咱們兩個人，你實話告訴我吧，就當阿姨求求你了！”梁溪真的是在懇求祁月。
不知道為什麼，梁溪總覺得祁月會給自己一個很好的答案。第一次看見祁月的時候，她就很喜歡祁月，總覺得她給自己的感覺很像文雯。
如果不是知道文雯去世多年，跟祁月長得一點都不像，梁溪真的會懷疑當年文雯並沒有死，她只是離開家里多年罷了。
梁溪緊緊握住祁月的手，無言地懇求她告訴自己實話。
祁月看著梁溪眼里的期盼，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說，還是不說？
說的話，她該怎麼解釋呢？以前還有空間這個有力的證據，現在除了她一張嘴，什麼證據都沒有，梁溪會相信自己嗎？
祁月看著梁溪，也許是梁溪看到了她臉上的猶豫不決，知道她在動搖，于是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說︰“說吧，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的。”
“媽……”祁月再也忍不住了，哭著喊出了心里喊了無數次的這一聲“媽”。
梁溪先是一愣，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顫抖著手去撫摸祁月的臉頰，眼眶迅速紅起來，眼淚也跟著落下來。
“媽……”見梁溪沒有驚訝沒有反感，祁月直接撲到她懷里，死死地抱住梁溪的腰大哭起來。
梁溪沒有說話，輕輕地用顫抖的手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兩個人的動作除了一開始的生疏，很快就變得親昵熟練起來。
祁月抱著梁溪大哭，這個畫面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母親在安慰哭泣的女兒。
祁月哭了好久，哭到梁溪的衣服都濕了，才抽抽噎噎停下來。梁溪溫柔地幫她擦拭眼淚，等祁月情緒穩定下來後才問︰“說吧。”
“媽，我是你女兒啊，”祁月說完，臉上還是帶著忐忑的。
梁溪深呼吸一下後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沒有第一時間否認這個可能，而是耐心地詢問事實，這讓祁月高高提起來的心放下不少。
“事情是這樣的……”祁月把自己重生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下，“雖然很匪夷所思，但是這真的是事實是真相。媽，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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