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明天就帶祁月回去,等伯母醒了之後我再安排小羽過來接她。”童亦宮說。
祁月提著一顆心走進去,當她听到“醒了”兩個字時,心髒狠狠地痛了一下。
他的意思是,媽媽還沒有醒嗎?
“我先回去了,”沒有人回答童亦宮,半響他輕聲說道,準備離開。
祁月站在拐角處,看著走廊上好幾個人都從玻璃窗看進去。童亦宮、文宣、文念和樓雨欣都在。
這時樓雨欣忽然回頭,看見了站在拐角處的祁月,頓時目露凶光,沖過來給了她一個耳光。
“啪”,響亮的耳光聲在安靜的走廊里響起,所有人都回頭看過來。童亦宮看見祁月被打,立刻沖過來摟住了祁月,把她帶離到遠離樓雨欣的地方。
“宮,你還護著她?”樓雨欣大喊,然後指著祁月喊︰“為什麼躺在里面的人不是你?舅媽是為了救你才昏迷不醒的!”
“樓雨欣,閉嘴!”童亦宮沉聲說道,同時緊緊抱住祁月,“沒事吧?”
祁月被梁溪昏迷的消息嚇到了,完全沒有防備才會被她打了個正著,而且樓雨欣的力氣很大,仿佛用盡所有力氣揮過去一樣。
“我可以閉嘴啊,可是祁月害得舅媽躺在icu里是不爭的事實!”
樓雨欣面目猙獰地瞪著祁月大喊,梁溪出事後,她一直揣揣不安,就怕大家會懷疑她。
听到祁月沒事的時候,樓雨欣是驚慌的,最可怕的是梁溪居然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這讓她更加害怕了。
她本想著只要祁月死了,就沒人會懷疑自己,偏偏童亦宮和文宣一起趕了過來。而且童亦宮一直牢牢守著祁月,她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而梁溪這邊,有文宣和文念看著,她什麼都做不了。她很害怕,很怕祁月會忽然說她是被人推下去的,一旦她這樣說的話,文念和楊文麗就會把懷疑的目光投向她,到時候她就什麼都沒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樓雨欣一直擔心著會東窗事發,所以在看見祁月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
這一耳光用盡了她的力氣,同時也讓她暫時發泄了心里的恐慌,腦子慢慢恢復了理智。
樓雨欣掃了一眼文念和文宣,他們沒有阻止她,也許看見梁溪這樣後,他們心里也是責怪祁月的。
他們再喜歡祁月,也沒有梁溪來得重要。梁溪可是文宣的妻子,是文念的母親啊,看到梁溪昏迷不醒的樣子,他們肯定比自己更恨祁月吧。
如果不是祁月,梁溪怎麼會跳下去?不跳下去救祁月的話,又怎麼會出事呢?想到這里,樓雨欣心生一計。
“祁月,要不是你提議來寶島,我們怎麼會遇上台風呢?而且島上的媽祖廟也是你找的,寶島幾百座媽祖廟,你為什麼不找安全一點近一點的,偏偏要找小島上的?”
“祁月,我真後悔沒有阻止你,如果你說不認識路,舅媽肯定不會去的!大風大雨的天氣,你怎麼可以答應舅媽去媽祖廟呢?你不知道那種天氣坐船很危險的嗎?”
“你坐船為什麼不抓牢?如果你抓牢了,怎麼會掉下去?如果你沒出事,舅媽又怎麼會跳下去救你呢?”
樓雨欣聲淚俱下地控訴祁月,越听文宣的臉色越難看,文念听不下去了,站起來走過去打斷樓雨欣的話。
“來寶島是我們討論後的結果,你怎麼可以推到祁月身上?我媽對廟宇的事情有多固執,我們都很清楚,祁月是沒辦法才同意的。掉到海里是意外,祁月也不想的,她也沒想到我媽會跳下去救她的!”
“念念,舅媽還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怎麼可以幫著祁月說話呢?”樓雨欣不敢置信地看著文念,“舅舅,我知道的都說了,如果你們認為我說錯了我無話可說!”
文念還想說什麼,卻見文宣走過來打斷了他的話。“都別說了,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守著她就好。”
“我不走!”文念死活不肯走,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可見這兩天都是在這里將就著休息的。
“你走吧,這里需要安靜,”文宣看都不看祁月說道。
樓雨欣見狀沒有繼續控訴祁月,而是跟著文宣回到玻璃窗前駐足,盯著里面的梁溪看。
“祁月,你怎麼了?”童亦宮感覺到祁月在顫抖,低頭詢問她的時候,發現她居然顫抖著身體,淚流滿臉。
童亦宮嘆了口氣,誰都沒想到好好的旅行會出事的,他見祁月沒有穿鞋,一把抱起她準備離開這里。
“放開我!”祁月忽然掙扎起來,“我要去看看阿姨。”
祁月之所以哭,不僅是因為梁溪昏迷的原因,還因為文宣對她的態度。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胡子拉渣的臉上,雙眼冷漠地掃過她,仿佛她只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爸爸,我是你的寶貝女兒雯雯啊!她多想沖他這樣說,可是她不能。
誰會相信這種話?投胎轉世的說法只是傳說,沒有人證實過這種可能的存在,她直接說出來不被人送去精神病院就很好了。
文宣的態度深深地傷到了祁月,但是她不怪他,因為梁溪還躺在里面,換作她也會這麼生氣的。
祁月不讓童亦宮帶自己離開,非要去看看梁溪,樓雨欣第一個不答應。
“你滾!你沒資格看舅媽!”樓雨欣死死地瞪著她,看見童亦宮這樣維護她,樓雨欣心里恨極了。恨不得把這對狗男女扔到海里去!
“別讓我說第二次,”文宣看著里面的梁溪,語氣冰冷地對祁月說。
“我們先回去,伯母會沒事的,”童亦宮低聲安撫祁月,然後抱起她,不管她如何掙扎都要把人帶走。
祁月攀著童亦宮的肩膀回頭去看文宣和文念,但是他們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心好痛啊,為什麼上天要這樣折磨他們啊?
“我叫護士來給你擦藥,”把祁月放在病床上後,童亦宮才看清她臉上的巴掌印,清晰的五指印,半張臉都腫起來了。
祁月沒說話,蔫蔫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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