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停下!”文念用力地抓著船長的手臂,讓他把船停下。
“現在海浪很大,船根本就停不穩!”船長大聲喊道,但是人掉到了海里,他也不能坐視不理,“我把船停下了,趕緊把救生圈扔到海里去!”
“救生圈,救生圈!”文念在上下顛簸的船里,從船頭跑到楊文麗他們的位置,手忙腳亂地尋找救生圈。
“在這里,在這里!”嚇傻了的樓雨欣看見了旁邊的救生圈,立刻喊道。
文念搶過來扔到海里,楊文麗也找到了兩個,一起扔到了海里。可是他們看不清海里的梁溪和祁月,根本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抓到救生圈。
“怎麼樣?”船長過來了,拿著手電筒往海面上照,卻沒有找到人。
大家的心又慌又怕,船長沉聲說︰“我通知了搜救隊過來了,你們別著急,我把船上所有燈都打開,你們找找看她們在哪里!”
船長心里是沒底的,剛才他沒有及時發現人掉了下去所以沒有及時停船,他擔心人卷到了船底的發動機里。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文念他們沒有手電筒,文念立刻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往海面上照,楊文麗和樓雨欣照做。
樓雨欣心里怕得很,如果梁溪出了事,她不敢想象文宣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只想祁月死,沒想過讓梁溪陪葬的!是梁溪自己跳下去的,不關她的事!
盡管心里是這樣想,但是樓雨欣還是很害怕,希望梁溪會沒事。但是看著這麼大的風浪,她覺得她們活下來的機會不大。
“梁溪不能出事,但是如果梁溪有事的話,祁月絕對不能活!”樓雨欣盯著海面狠辣地說。
如果祁月沒死,她肯定會察覺到她是被人推下去的。當時只有自己距離她最近,她肯定會懷疑自己。
如果梁溪沒事還好,一旦梁溪出了事,而祁月沒事還指證自己的話……樓雨欣不敢繼續想下去。
“雯雯……”梁溪跳到海里後,迷糊的神智並沒有因為刺骨的海水而清醒。但是她眼神堅定地在海浪中掙扎,希望可以找到祁月。
祁月嗆了幾口水後,努力放松自己,讓自己不要因為驚慌而往下沉。在這種海浪中,哪怕會游泳也不一定可以安然無恙。
祁月只能不停地蹬著腿,讓自己的腦袋可以浮出水面,不至于溺水。就在她慢慢鎮定下來的時候,她听到了梁溪的叫聲。
“雯雯,雯雯……”祁月心頭一震。大家肯定知道掉下水的是她,為什麼會有人喊雯雯呢?
“救命!救命!”祁月听不出對方是誰,只能不停地呼救,沒多久她看見了努力朝她游過來的梁溪。
“阿姨,你怎麼會……掉下來了?”祁月以為梁溪也是掉下來的。
梁溪看見祁月後,立刻捧著她的臉,仿佛沒有听到她的話,不停地喃喃自語︰“雯雯,媽媽在這里呢!別怕啊,媽媽會救你的!”
“阿姨,你怎麼了?”祁月死死地盯著梁溪的臉看,漆黑的夜晚加上被海水模糊了的視線,她根本看不清梁溪的情況。
“雯雯,別怕,媽媽在呢!”梁溪和她一起浮在海面上,哪怕被海浪一下一下地拍打,她依舊斷斷續續地說著這句話。
祁月知道梁溪的情況不太好,所以她一手托著梁溪的下頜,一手劃著海水,讓自己帶著梁溪浮在海面上。
“救命啊,救命啊!”祁月不時地大喊一聲。
海浪很大,海浪聲淹沒了她渺小的呼救聲,也不停地把她們拍到海里去。
被海水模糊的視線里,祁月看見了有燈光在移動,她知道他們在尋找她們。如果不快點讓他們找到她們,梁溪很可能會出事。
“媽!”文念拿著手機打著手電筒在船上照,同時聲嘶力歇地大喊。他雙眼通紅,像是受傷的困獸一樣。
楊文麗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踉踉蹌蹌在船上走動,希望可以找到海里的梁溪和祁月。
樓雨欣見楊文麗和文念這個樣子,心里越發恐懼,她覺得梁溪也許凶多吉少了。
海浪這麼大,也許她們早就被卷到船底下去了。祁月死了不要緊,但是梁溪……
“是她先拋棄我的!看見祁月後,她眼里就再也沒有我了!”樓雨欣想到這段時間來,梁溪對祁月那麼好卻無視忽略了自己,一狠心干脆詛咒她們兩個都死了算了。
“都去死好了,死了就沒有人會懷疑到我頭上!”樓雨欣盯著海面,面目猙獰地說。
“救命啊!”祁月大聲喊道,但是聲音越來越弱,而且每次張嘴呼救,都會被海水嗆到。
被她托著下頜的梁溪,已經沒了聲音,祁月整個人冷得瑟瑟發抖。“不可以,我不可以就這樣死了!媽,你醒醒啊。我是文雯,我是你的女兒雯雯,你別睡了!”
祁月害怕極了,如果梁溪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會恨死自己的!她托著梁溪,不停地喊她,希望她可以醒過來。
“媽,我是文雯啊,你醒醒,別睡了!”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祁月很無助,雙腿漸漸沒有力氣了,可是她還是堅持托著梁溪的下頜,讓她的口鼻露在水面上。
怎麼辦?難道我要帶著媽媽進去空間躲一躲嗎?可惜萬一搜救隊來了,找不到她們怎麼辦?
祁月很糾結也很無助,空間不能暴露,可是不進去空間梁溪很可能會出事。如果進去空間了,她怕搜救隊找不到她們,也怕海浪會把她們帶到深海里去。
祁月在海水里糾結掙扎,無法做出決定,船上的文念卻等不及了。雖然只是過去了幾分鐘,但是他卻覺得仿佛過去了一世紀那麼漫長。
“我等不及了,我要下去找她們!”說罷文念站到座位上,準備跳下去。幸好楊文麗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不然海里又多了一個需要被救的人。
“你瘋了不成?你沒看見你媽就是為了救小月才下落不明的嗎?給我呆在船上,絕對不可以下去!”楊文麗用力地握住文念的手,淚流滿臉的臉上全是驚恐和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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