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路燈早就亮了起來，雖然其他地方的路燈比較昏暗，但是商業街的路燈可是十分明亮的。在文念看見辛沛然的時候，對方也看見了自己。
文念扯出一抹笑容朝辛沛然走去，“沛然！”
“文念，你怎麼在這里？”辛沛然驚訝地看著一身校服的文念朝自己走來，“你不用上課嗎？”
“要，所以我這就要走啊！”文念回避了前面一個問題，這讓辛沛然皺起了眉頭。
“文念，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麼？”
“沒有啊！”文念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但是兩個人相識多年，文念可以輕易欺騙任何人，卻很難瞞過辛沛然的目光。
辛沛然也不逼問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文念，看得文念心里發毛，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主動開口。
“我，我是來找祁月的，”文念的聲音很小，跟蚊子差不多。
听到祁月的名字，辛沛然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說，“跟我來！”辛沛然帶文念來到自己停車的地方，兩個人坐在車里繼續剛才的話題，“說！”
“……”辛沛然為什麼要這麼謹慎呢？是為了保護祁月嗎？果然，他心里是有祁月的。
“說！”辛沛然的語氣變得低沉起來，他的眉宇隱隱帶著一絲不安和焦灼。
“上次在你家我認識了祁月，我走了之後沒想到她會跟出來，然後我們坐了同一輛出租車，她先送我去學校然後才回家。”文念看著前方說。
辛沛然沒有說話，安靜地听著，車廂的氣氛變得越發沉重，他內心也泛起了驚濤駭浪。祁月為什麼要主動去找文念呢？
“她在車上跟我說，她看出來我身體不太好，她想幫我調理身體，還把電話號碼留給了我，希望我考慮清楚後打給她。”
“……”辛沛然放在大腿上的手緊緊地握住。
祁月要幫文念調理身體？他承認听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嫉妒了，非常嫉妒！因為他身體也不好，可是祁月除了救過他兩次，從來沒有提什麼調理身體的話。
她為什麼要對文念那麼好？她是不是看上他了？不，不可以，不能！
“我想了很久，我確實是心動的，咱們這些年因為身體的原因吃了不少苦，有機會可以好起來我當然想試試看！所以我來這里找她了。”
“這是你第一次來找她？”辛沛然聲音低沉地說。
“……”文念沉默了，他跟辛沛然是多年的兄弟，兩個人從來沒有隱瞞過對方什麼事。雖然這件事是他對不起辛沛然，但是他不想瞞著辛沛然，他對祁月確實有好感。“不是。”
“砰！”辛沛然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嚇了文念一跳。認識他這麼多年，文念還是第一次看見辛沛然這麼可怕的一面，他一直以為辛沛然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是不會發火的，就算是發脾氣也不會覺得可怕，沒先到自己會被嚇到。
“抱歉，”心里涌起的怒火隨著那一拳發泄了出去後，辛沛然很快就冷靜下來，因為有心絞病，所以他很早就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是他極少失控的一次。
“沒事，”文念咽咽口水，忽然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了，但是現在不說的話，等以後辛沛然自己發現，就成了自己瞞著辛沛然了，所以還是說。
“之前你讓我到跟安安姐探口風的時候，我知道祁月也牽涉其中，于是我到你們學校來看看，我打听到祁月被人欺負的情況，我覺得很氣憤決定幫她出了這口氣。當然我自己也是有私心的，我想著我幫了她，然後讓她幫我調理身體，就不會互相欠對方人情了。等事情辦妥後我就來找她，讓她幫我調理身體，但是她讓我周末才來。我們本來約了上個周末的，但是因為她忽然放了我鴿子，所以我今天又來找她。”
文念沒有全部說出來，他承認自己卑鄙，但是第一次對一個女生有好感，他也想好好保護這份感情。而且多年的兄弟情告訴他，辛沛然對祁月也有好感呢。
辛沛然沉吟了片刻，把心里的驚濤巨浪都壓了下去，然後深呼吸一下說︰“我先送你回去學校。”
“嗯。”
一路上兩個人都十分安靜，原本無話不說的兩兄弟，因為一個女人變得陌生起來。他們也不想這樣，但是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受他們控制了。
看著文念進了校門口後，辛沛然打著方向盤往返回學校，他要當面問清楚祁月，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辛沛然現在很痛苦，因為他既想祁月告訴他，文念說的一切是假的，也希望祁月承認文念說的一切是真的，前者是他不想失去對祁月的信任，後者是他不想失去對文念的信任。
兄弟和女人，辛沛然都割舍不掉，任何一邊的抉擇對他來說都是痛苦的。
祁月送走了文念，並不知道文念和辛沛然在外面相遇了。她把廚房收拾干淨，把明天需要的一切食材都準備，然後打開門準備離開。沒想到開門的瞬間，居然看見了站在外面的辛沛然，祁月的店鋪比價偏僻，昏暗的燈光讓她看不清辛沛然臉上的表情。
“辛沛然？”祁月試探地喊了他一聲。
“我有話跟你說。”
“哦，進來，”祁月讓他進去後又把門關上，免得路過的人又來圍觀他們。祁月給他倒了一杯茶，坐在他面前等他開口。
辛沛然直視著祁月，跟昨天中午小心翼翼又激動的眼神不一樣，跟之前害羞回避的眼神不一樣。這是第一次，辛沛然如此專注地盯著祁月看，祁月感覺他的目光從她的眼楮里看進去，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都看透一樣。
這種感覺讓祁月不要舒服，她不喜歡被人這樣審視，除非對方認為她做錯了什麼，要質問她。
“說，找我什麼事？”祁月等得不耐煩，尤其是被他這樣看著，她心里是不高興的，語氣自然變得有點冷。
辛沛然苦笑一下，立刻把目光收回來，微微垂下眼簾。明明應該大聲質問她的，可是發現她變得不悅後，他立刻就變得慌了。
他大概是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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