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離開的時候一點都不感覺愧疚,因為她是女孩子,所以在這個家她不僅是多余的,更是“罪人”一個。
祁剛一直覺得把三個女兒供到高中畢業已經是仁至義盡的事情,他也不想想,九年義務教育學費是的還需要花多少錢啊?也就高中需要交學費,她是住在家里的,不需要交住宿費,就是午飯在學校吃需要花錢而已。
她們三姐妹,程秀梅買衣服都是買一套的,祁芳穿不了給祁盈穿,祁盈不穿了才給祁月穿,祁月這麼多年來就沒穿過新衣服,內衣褲都是她去做兼職賺錢買的。
比起她們三姐妹的可憐狀況,小兒子祁寶就不一樣了。祁寶一直都是穿新衣服的,運動鞋一雙頂她們好幾雙,更別說小時候的玩具了,她們從來沒有玩過玩具,只能在一邊看他玩。
祁寶是四個孩子中唯一一個有零花錢,他想看漫畫書,問祁剛要錢祁剛立刻就給他。連他要買游戲機,祁剛也只是說了兩句“別耽誤學習”就給他買了。
佔據著最好的條件的祁寶,學習成績卻是四個孩子中最糟糕的。逃課、打架、泡妞、抽煙,沒什麼是祁寶沒做過的,可是祁剛從來不舍得打他一下,連程秀梅也只是說兩句而已,甚至用“他還小身體又不好”這樣的理由來幫他開脫。
祁剛和程秀梅偏心偏到了天邊,要不是為了考上大學,要不是因為她才成年,她肯定早就想辦法離開這個家了。
她成年了,還考上了大學,一切都好辦。祁月吃了泡面,躺在被窩里,听著火車“轟隆隆”的聲音進入夢鄉。
這輩子祁月生活的小縣城是在南方,而她前世生活的城市是在北方,從南方到北方坐火車起碼要20個小時。
如果是別人,也許會無聊到發霉,但是祁月不一樣,她把被子蓋過腦袋後就進入空間。在外人看來,祁月是在悶頭大睡,其實被子里除了她塞進去的衣服和枕頭,根本就沒人在。
祁月進到空間里之後,先是把自己從家里帶出來的東西整理好。雪絨撲上來,跟祁月在草地上滾了幾圈才放過她。
“好了好了,我來這里不是要玩的!雪絨,這里一切都好嗎?”祁月抱著胖乎乎的雪絨問。
雪絨是靈寵,靠著吸收空間的日月精華就可以活下去,但是自從吃過祁月給的剩飯剩菜後,它變成小吃貨了,以至于現在變得胖乎乎的。
雖然愛吃,但是雪絨真的很能干,它照看著空間里祁月放進來的東西,有什麼情況也會及時通知祁月。
比如什麼植物長蟲了,什麼植物枯萎了,什麼植物可以收成,雪絨都知道。雪絨說它一直都是這個空間的靈寵,跟了那麼多任主人後,多少也學會了一些。
“挺好的,”雪絨點點頭說。
祁月放下雪絨,往種滿了植物的山坡走去。
山坡下面長滿了空間本來就有的植物,一眼看過去,跟花海差不多,小花迎著微風在舞動。
不遠處的懸崖瀑布飛流直下,流水的嘩嘩響震得祁月心頭微顫,微風夾著濕潤的水汽迎面撲來,空氣中有泥土、泉水的味道,還帶著植物的芬芳。
祁月通過醫書認識了空間里的動植物後,她見空間里還有很多空地,干脆嘗試著種點什麼。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種子也不知道該怎麼種植,祁月最初只是把家里吃完後扔掉的水果種子拿到空間里種,沒想到很容易就種活了。
現在山坡上有隻果樹、梨樹、桃樹等,祁月喜歡吃葡萄,搭了一個葡萄架,看著上面掛著一串一串的葡萄,祁月心里就喜滋滋的。
雪絨提醒過她,讓她賣了一些水果和普通草藥後,把錢存起來,然後去買常用的草藥等來種。這些辦法都是雪絨從之前的主人那里學來的,對祁月幫助很大。
空間的土壤不僅肥沃,而且還非常神奇。普通的人參種下去,澆上靈泉里的泉水,人參很快就長得很蘿卜一樣粗大,祁月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在空間里種植了一大片的草藥。
加上空間本來就有很多珍貴的草藥,這些年她通過雪絨給自己的醫書認識大部分草藥,也偷偷用某些草藥做過實驗,確實功效了得。
不過目前為止祁月用這些草藥醫治過的人並不多,最讓她惦記的就是當年第一個被她醫治的男孩,也不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是不是真的好起來了。她很擔心因為自己的緣故,害得他更加嚴重,或者是留下了後遺癥。
因為她是跟祁盈睡一張床,每天都是學校家里兩點一線的生活,真正用草藥的機會少之又少,目前她更多是理論上了解這些功效,實踐真是少得可憐。
祁月看著眼前全都是自己努力的成果,想到這些草藥很快就會變成錢,她立刻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祁月拿出一個本子,把各種草藥的情況登記下來,挑選出一批中等的人參出來。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是明白的,她一個女生在外面,不可以一下子就把最好的人參等稀有的草藥拿出來賣,中等人參倒是可以。
她可以謊稱自己是大山里出來的,想把好不容易挖來的人參賣了籌學費,這樣肯定不會引人懷疑。
祁月做好計劃後就出了空間,在被窩里睡了一覺後,很快就到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城市。
出了火車站,看著自己前世經生活了十六年的城市,如今卻變得跟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的樣子,她心里是酸澀的。
城市是隨著發展而改變的,那麼人呢?
自己意外身亡後,父母怎麼樣了?還有他,身邊是不是有別人了?
想到這里,祁月不由得停住了腳步,來這里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對,是自欺欺人地不願意想這個問題。
她那麼愛他,如果他身邊有了別人,她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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