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吉姆不可思議的看著鮮以。
這個時候,吉姆眼楮能看,耳朵能听,但偏偏一動也不能動,听見鮮以一語道破自己的機關,腦袋上的汗水,頓時像是潑了一瓢水一般,嘩嘩的直往下落。
鮮以笑了笑︰“我估摸著,你應該事先沒想到會踫上我,們兄的幾個,事後又怕在我們兄弟幾個面前敗露,所以不但立刻對我們下殺手,還立刻向科納先生索要權柄……成了,可以名正言順登上科納先生的寶座,還讓科納先生在天底下,再也沒有立錐之地,吉姆先生,你這招的確狠毒!”
保羅咬著牙,微一沉思,立刻說道︰“小師弟,你說的如果事實的話,這將是整個紐約黑道上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怕……只怕……到時候,會……會天翻地覆,小師弟,這件事,恐怕……恐怕我們還得另作計劃……”
看著保羅,鮮以沒來由的心里一寒,保羅這話雖然沒說明白,但鮮以立刻也猜到了保羅的意思。
——既然紐約黑道現在已經成為這種大破大立的局面,只怕短時間之內就會有好些科納冒出來,而這些“科納”,都有收取高昂的“保護費”的權利!
可是,既然別的“科納”都可以這麼做,保羅為什麼不能?
保羅的另做計劃,無非也就是取代科納,保羅自己來做一個全新的“科納”。
一瞬之間,鮮以心里轉了無數個念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保羅先生,這件事,我說過,我只幫助我自己,不過,從今以後,不管保羅先生你到了什麼樣的境地,周家那邊的生意,你不能染指,我不希望看到我們師兄弟手足相殘,另外……”
“另外……”保羅不等鮮以說完,立刻說道︰“我計算錯誤,花在你身上的投資,已經收不回來了,還有,我不僅沒能收回投資,還另外損失了一個億……”
到了這一步,保羅也算是看了出來,鮮以是真的無意參與黑道勢力的爭斗,但鮮以看在跟保羅是“師兄弟”的份上,也不打算阻止保羅去做什麼,但鮮以是有條件的,這個條件,就是無論保羅能不能做成“科納”其中之一,都不能去動周家。
而且,鮮以說得很是凝重,甚至“不希望看到……師兄弟手足相殘”!
這可以說是鮮以的警告,甚至是威脅,動了周家,那便是鮮以的敵人。
不過,鮮以的這個條件,不算高,保羅自然不用鮮以多說,畢竟紐約華商周家,雖然別無分號,但比周家條件稍微次一點兒的商戶,何止幾千幾萬,周家就算是首富,相比這幾千幾萬的商戶,卻也僅僅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這事情,給鮮以一個面子,至少了周家的一份收入,但至少卻不用擔心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前來報復。
說實話,鮮以跟冉英俊兩人的戰斗力,實在是讓保羅有些心驚膽戰,甚至于在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身上的投資,保羅也不要了,不僅不要了,鮮以曾經從賭場上贏到的那一億籌碼,保羅也索性爽爽快快的直接貼給鮮以。
鮮以嘆了一口氣,保羅是明白人,知道自己跟周家的關系,雖然沒直接說明絕不會去染指周家的生意,但那意思也就擺在那里。
總的來說,如果繼續幫助保羅奪得“科納”的位置,在唐人街這邊,比這個位置落入其他人手里要好。
如此,鮮以點了點頭,正要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猛然間發現一道人影,從倉庫那邊閃過,那人影有著極為明顯的特征,就是精赤著上身,渾身肌肉發達得讓人吃驚,正是那個黑人保鏢。
黑人保鏢明顯是還沒發現地堡里面的形勢已經發生了讓人吃驚的逆轉,所以,一路上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估摸著,一定是來找吉姆報告事情的。
保羅立刻對鮮以說道︰“干掉他……”
一旦這黑人發現地堡里面情況有變,必定向其他保鏢告警,引來其他的保鏢,到時候恐怕會再一次引發一場槍戰,到時候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里,都肯定是個問題,這對保羅成為“科納”的其中之一,自然有著不可估量的阻礙。
鮮以也明白保羅的意思,當下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這里的事情你處理,其他的交給我……胖子,準備,來活兒了……”
說罷,鮮以一閃身,將吉姆拎到先前保羅曾經呆過的控制台旮旯里面,之後,才對保羅說道︰“保羅先生,這個人,就交給你了,最好保證他能活著,其他的事情,我們來處理……”
本來,鮮以完全可以出其不意的將這黑人保鏢直接擊斃,只可惜鮮以並非是嗜血狂徒,再加上槍聲一響,其他保鏢立刻也會蜂擁過來,到時候,恐怕又得是一場血流成河的苦戰。
這時,那個黑人保鏢正走得起勁,不曾想斜刺里又鑽出來一個保鏢,見到黑人保鏢,那人很是親熱的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只是話還沒說到一半,兩個人便一起過來。
冉英俊捏了捏緊緊握在手里槍,看樣子,只有人一腳踏進來,冉英俊立刻就會給他一記悶棍——槍托。
鮮以苦笑著瞄了瞄冉英俊,手里的匕首,也不由得捏得緊緊的。
黑人保鏢和那人,走到了門口,雖然沒見到吉姆,但也好像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兩個人幾乎都是一齊踏進地堡大門。
就在這一瞬間,那個保鏢突然只覺得眼前一暗,接著就看到一個年輕人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那保鏢的意識,也就只到了這里,然後就昏死了過去,鮮以只乘著那保鏢錯愕之間的那一瞬,用匕首柄在這個保鏢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誰曉得這個保鏢不禁敲,鮮以只敲了一下,他就倒了下去。
冉英俊那邊的那個黑人保鏢大叫了一聲,不知道是被嚇蒙了還是激起了他的血性,竟然一揮手,硬生生的去擋冉英俊迎面砸來下來的槍托。
只是這黑人保鏢的動作雖快,而且皮糙肉厚,冉英俊的槍托砸中黑人報表的手臂,只听噗地一聲悶響,一把嶄新的m16,頓時整個兒變了形。
而那黑人保鏢自然胡亂的甩動雙手,甚至還左右撫摸,想來冉英俊這家伙這一槍托,實在讓這黑人保鏢,吃了不小的苦頭,都不曉得手臂有沒有被打成骨折。
趁著這個當兒,冉英俊再次低喝一聲,掄起已經變形的m16,再次砸了下來。
但這黑人保鏢卻一手護住頭部,一手朝著冉英俊砍了一掌出來,但那黑人保鏢一掌卻依舊砍了個空,不僅這一掌砍了個空,而且他這一條手臂,竟然再也收不回來,黑人保鏢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頓時保持著一個出掌砍人的姿勢,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能動了。
這黑人保鏢這是唯一能動的,就只有他的思維,但他也就只能想著︰“這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里,我怎麼不能動了,這人用的是什麼魔法?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魔法?”
鮮以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在這黑人保鏢的額頭上輕輕一戳,這黑人保鏢便像一座山一樣,轟然倒地,但黑人保鏢倒地之後,卻依舊保持著一手護頭,一手出掌砍人的姿勢,只是躺在了地上,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未免就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那個保鏢頭兒以及黑人保鏢倒地,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立刻各自拖了一個人,把兩個人拖到里面,不讓其他的保鏢看見,省得引起了守衛在小樓周圍的那些保鏢的注意。
好在那些保鏢雖然離得不是太遠,但卻極是分散,幾乎都是守著各處要點,根本就沒人注意到這邊,剛剛又有兩個保鏢被人放倒,其中之一還是那個人人看著都有些害怕的黑人保鏢。
那黑人保鏢被冉英俊拖動,忍不住胡瞪著眼楮,還想要掙扎,但卻偏偏渾身酸麻,根本就沒半點兒力氣,也就是能怒目瞪著冉英俊。
還不到喘口氣的時間,鮮以再次回到那個躺在地上的黑人保鏢身邊,鮮以這邊這個保鏢,被鮮以用匕首敲了腦袋,別說這會兒醒不過來,就算是醒過來,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什麼來——不用說,腦震蕩,肯定非常嚴重。
鮮以蹲下身子,沖著黑人保鏢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說道︰“要麼配合我,要麼就永遠躺在這里,答應配合我,就點頭,不答應就搖頭。”
說著,鮮以伸手在黑人保鏢的腦袋上摸了摸。
能讓黑人保鏢保持著那樣滑稽可笑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這並沒什麼神奇之處,而是鮮家近身搏斗,克敵制勝的一個招數,到了鮮以這里,融合人身上的經絡血脈,神經系統,再加上鮮以用從愛麗絲那里看到的卸槍術,對準黑人保鏢的右邊的一處大神經,狠狠地來了一下,讓著黑人保鏢半邊身子的神經,暫時癱瘓。
因此這個黑人保鏢這才只能保持著那種滑稽的姿勢,翻倒在地。
不過,鮮以得手,很大一部分還是得益于冉英俊一連兩次輪著m16,使出吃奶的力氣猛砸黑人保鏢,這也使得黑人保鏢根本就沒對鮮以的襲擊沒去注意,否則,鮮以又哪里能夠輕而易舉的擊倒這黑人保鏢。
然而,以冉英俊掄圓了m16,使出吃奶的力氣,猛砸這黑人保鏢,卻沒能直接讓著黑人保鏢手臂骨折,也足以見得這黑人保鏢的橫練功夫,如何驚人。
那黑人保鏢雖然不知不覺的被鮮以制住,幾乎全身酸麻,不能動彈,用不上力氣,但是同同樣眼楮能看,耳朵能听,鮮以的話,他也自然是挺得明明白白,突然之間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能動,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當然是答應配合鮮以的意思。
螻蟻尚且貪生,這黑人保鏢自然也不會例外,何況,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東方人會用“魔法”,不答應又能如何!
見這黑人保鏢點頭,,鮮以滿意的笑了笑,又問︰“你們還有多少人,都有些什麼樣的武器裝備?”
本來,鮮以一早就看見過,吉姆帶過來的保鏢,一共二十個,配備的大部分都是m16,等制式武器,到了這時,已經倒下了八個,也就只剩下十二個了,至于武器配置,十二個人,十二桿槍,還有少量的手雷之類的,當然不會有什麼變化。
鮮以這麼問,自然是探听一下,這個黑人保鏢,到底老實不老實。
黑人保鏢略一沉吟,當即答道︰“二十人,自動武器,還有手雷。”
鮮以盯著黑人保鏢的眼楮,冷森森的一笑︰“挺好,還算是老實,不過,恐怕你就只能這樣躺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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