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莊家在大喜之余,卻又有些驚異,按照計算,這一局應該出現的,是八點小才是,難道自己剛剛踫了那一下,是因為沒能拿捏準力度,或者,根本就不該去踫那一下?
這個周天琴,到底是運氣好,還是在扮豬吃老虎?
稍微猶豫了一下,莊家決定再看一下,以便確認,如果周天琴是個在扮豬吃老虎的高手,這事情就必須及早的向上頭通報,由上頭的人出面處理,如果只是純屬運氣好,那也就沒什麼大事情。
畢竟,這條賭場上的賭場之中,也絕對不是任何人都不能贏錢的,真要是沒人能贏走錢,那這賭場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沉思了片刻,莊家這才重新開始搖骰子。
待骰子搖好,周天琴居然又只拿出來一個一千的籌碼,很是隨意的放在了“大”上面,而且,莊家揭開骰盅,三粒骰子,居然是一、二、三、三個點數,六點“小”,周天琴這一千塊,又輸了。
接著,周天琴不斷的下注,但是每次下注都不大,一般都沒超過一萬塊籌碼,而且一連七八局,也是有輸有贏,看起來,就跟平常的賭徒差不多,只是比其他的賭徒運氣稍微好了一點兒,總的還算是沒輸。
這讓一直都在暗暗注意這周天琴的莊家有些懵了,周天琴還真是只比其他的賭徒運氣稍微好一點兒,如果是這樣的話,莊家就根本不必在意了,骰子是自己搖的,周天琴不可能做什麼手腳,也不可能出千,能贏幾萬,那的確是周天琴的“運氣”使然。
如此,莊家放下心里面的疑惑,大大方方的再搖出來一局,然而,這一次,周天琴居然將手里的一百籌碼,又放到六點豹子上!
如此一來,所有的賭徒嘩然,見過稀奇古怪賭博的,卻從來沒見過如此大手大腳往賭場里砸錢的,本來,一百的籌碼,的確只是一個小數目,在場的賭徒,誰也不會在意,但要是押中了,那就是八十倍的賠付!
八千塊,雖然其他的賭徒同樣不會看在眼里,但是這是賭場,對賭場來說,這樣的賠付,卻可以說是罕見了,何況周天琴不是第一次這樣下注。
在眾賭徒的喧嘩之中,莊家揭開骰盅,三粒骰子居然是一模一樣的六點,果然是六點豹子!
在這一刻,莊家突然明白過來,這個周天琴,真的是個高手!
只是既然揭開了骰盅,那就得按照規矩賠付。
負責賠付的那個莊家,抹了一把汗水,把其余賭徒的籌碼收了過來,這才開始給周天琴賠付,不過,暗地里,卻偷偷的按了一下賭桌下面的的一個按鈕。
這個按鈕是通往賭場監控室的警鐘按鈕,一旦賭台上發生了像現在這樣的情況,賭桌上的莊家,就得及時按下這個按鈕,通知監控室里的上層監管,由他們出面處理這種情況。
只是這個人雖然按下了這個按鈕,但一直到把周天琴的賭注賠付完畢,都還沒見到監管出來。
難道是按鈕出了故障?
這家伙滿頭大汗,又悄悄按了幾次,但始終沒見到有什麼回應。
不得已之下,這家伙悄悄給負責搖骰子的那個莊家使了個眼色,讓他繼續搖骰子,自己則退了出去。
只是周天琴贏了這五萬,早有鮮以也悄悄拿了些籌碼,到交換室,去兌換現金,要按照計劃,將籌碼全部換成現金,轉到鮮以提供的賬號上面。
那些嘩然的賭徒,跟莊稼一樣,這個時候全明白過來,周天琴是個“高手”,所以,周天琴的籌碼放到什麼地方,他們也一起跟了過去。
正在搖骰子的莊家要揭盅的時候,那個負責賠付的助手急急匆匆的帶了一個中年白人過來,這中年白人一到,原本搖骰子的那個莊家立刻恭恭敬敬的退開。
中年白人隨意的掃了一眼賭桌上的籌碼,微微笑了笑,說道︰“這一局,請各位收回自己的籌碼,下面有我接手!”
台子底下的賭徒們雖然不滿,但是這中年人說得雖然柔和婉轉,但卻絲毫不容抗拒。
將台子清理干淨,這中年人才看了周天琴一眼,然後讓先前那個搖骰子的人重新拿來一副賭具。
這一副賭具,骰子是三粒六面都只有一個凹坑,點數完全是畫在凹坑里面的,而骰盅也是里面粘著一層絨布,連骰盅的底座上面都是一層厚厚的絨布。
按照負責賠付的助手去報告的情況,這中年人分析,周天琴的確是個高手,不過,應該是在听力非常靈敏,一般來說,賭徒有高于常人的听力,這就不能算是出千,既然不是出千,賭場也沒理由趕人走,唯一的方法,那就只有用這樣特制的賭具,來減弱听力特別靈敏的賭徒的程度,防止這樣的賭徒過份的贏錢。
當然,這是建立在這樣的賭徒還算是明白人的情況之下,要是這樣的賭徒貪得無厭,對付他們的手段,那就多不勝數了。
鮮以一看這個賭桌換了莊家,心下頓時了然,不過,鮮以心里很是有些不忿,這些家伙,居然小氣到這個程度,自己不過就是才贏他們五萬塊,這些人就沉不住氣了,但轉頭過去看看去他那些賭徒,哪一個人不是輸給他們幾十萬上百萬,甚至有很多人都輸給他們上千萬的錢!
偏偏這個時候,剛剛這五千萬的籌碼,賭場交換室已經得到指令,拒絕將這五千萬的籌碼轉換成現金轉賬!也就是說,到了現在,手上這五千萬籌碼,要麼只能依舊輸給莊家,要麼就只能拿在手里去玩兒!
鮮以听周天琴這麼一說,頓時心頭火起,坑爹居然坑到這個程度,那就對不起了,接下來,就只好放手一搏。
這時,中年白人在大家的注視下,讓大家驗完賭具,開始搖骰子。
待中年人搖好骰子,鮮以毫不客氣的將周天琴手里所有的籌碼接了過來,直接放到六點豹子上面。
中年人一怔,其余的賭徒頓時也是一片嘩然,膽子大的,將手里的籌碼拿了一部分,跟著鮮以賭六點豹子,膽子小一點兒的,也賭了個豹子,至于“大”、“小”和點數,基本上就沒人去理睬了。
只一片刻之間,賭豹子的籌碼少說也有二十來萬,而跟鮮以賭六點豹子的,足足超過一萬的籌碼!
中年的眼楮轉了轉,這一把,不管自己搖的是什麼,他都不敢開盅了,周天琴是個“高手”,但背後顯然是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東方男子,何況,這一局要真是開出來三個六點的豹子,賭場方面要賠付的金額,就將近八十萬,不管怎麼說,這都是這張賭桌,有史以來最大的賠率。
這中年人顯然沒能力,也不敢接受這麼大的賭注!
稍微頓了片刻,中年人笑了笑,對鮮以說道︰“這位先生,看來,我這里是不能滿足你的興致,還是請你到貴賓室去,在那里,或許能滿足這位先生的雅興。”
台子底下的賭徒頓時吵成了一片,這中年人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這一局,不管押對了還是押錯了,那都已經不會算數了。
這豈不是坑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運氣好的人,想要跟著沾沾光,卻又不算數了,這坑人坑得!中年人卻不管台下的賭徒如何吵嚷,轉頭對那個負責賠付的助手使了個眼色,那個負責賠付的助手頓時繞過賭桌,走到鮮以身邊,很是禮貌做了個“請”的姿勢。
鮮以笑了笑,將自己的五萬籌碼收了回來,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中年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中年人的手突然一甩,竟然將骰盅打翻。
盅子里面,那三粒骰子凹坑里面的點數,竟然是一、二、三三個點數,小!
原本吵嚷不已賭徒們,一瞬之間就靜了下來,過了好久,這些人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上帝保佑,這一局幸好沒算數,要是算數的話,自己豈不是又要死得很慘。
不過,這中年人看著三粒骰子的點數,心里卻抖動了一下,二十多萬的一筆進賬,眼睜睜的就讓自己給放跑了!
相信在監控畫面上,其他的監管都把這一幕看了個一清二楚,也就是說,這以後,自己要在吃這碗飯,恐怕難度就會增加不小。
二十多萬多美金的損失,換誰都不會甘心的。
鮮以卻大模大樣的,跟在那個助手身後,往貴賓室去,身後,周天琴步趨亦趨,冉英俊本來也想要跟著去看個熱鬧的,卻被周天琴叫住,賭場的貴賓室在第四層,裝修得如同皇宮似的,極度豪華。
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被帶到一個足有兩百個平方,站滿保鏢的房間。
這個時候,周天琴在鮮以身後,禁不住有些害怕起來,自己就說過了的,不讓這個年輕的心主人去賭的,這下好了,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雖然周天琴知道鮮以的本事,但是終究好漢難敵人多,雄獅架不住群狼啊。
那住手只是走到艙室門口,就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倒是里面出來一個保鏢模樣的黑人,一臉不屑的打量了一下比自己矮了不止一頭的鮮以,以及有些顫抖的周天琴,冷著臉擺了擺腦袋示意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進去。
鮮以笑了笑,依舊是大搖大擺的進了艙室。
艙室里面,周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沾滿了保鏢,中間是一張極大的圓桌,圓桌邊上坐著一個看起來腿腳不大方便的,鷹眼鉤鼻的老頭子,另外還有一個肥胖得出奇的白人大冉英俊,以及一個帶著金絲眼鏡,身材極是勻稱,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這三個人在玩牌,但卻沒看到三個人手里有什麼籌碼。
那鷹鉤鼻子的老頭子見到鮮以,淡淡的點了點頭,是以鮮以在他對面的空位置坐下。
鮮以也不客氣,將手里的籌碼往桌子上一放,隨即說道︰“我不想賭了,但這些籌碼卻不能換成現鈔,你看怎麼辦?”
接鮮以跟周天琴進來的那個黑人保鏢,“刷”的一聲,掏出來一把手槍,頂在鮮以的腦袋上。
鮮以眼楮也不眨動一下,淡淡的笑道︰“這就是你們賭場的規矩?”
那鷹鉤鼻子的老頭微微搖了搖頭,那黑人保鏢很是不忿的將槍收了回去。
“我是這個賭場的老板,你叫我詹姆斯好了?”鷹鉤鼻子老人淡淡的說道。
“我不管你叫什麼名字,既然你是開賭場做生意的,最起碼還的講究一個誠信,呵呵……我贏了籌碼卻拿不到錢,這就是你麼做生意的規矩?”
詹姆斯依舊是搖了搖頭,旁邊立刻有人過來,拿出一張支票,遞給鮮以,鮮以接過來一看,支票上面不多不少,剛剛好五萬。
待鮮以收好支票,彼得才沉聲說道︰“在下面你不能賭得盡興,恰好我這里有兩位朋友,想要見識見識你的本領,你喜歡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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