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以責怪的看了冉英俊一眼,趕緊伸手去扶這老頭子,並連聲道歉。
那老頭子站起來,轉頭對鮮以彎了彎腰,說了一聲不礙事,便轉身去打掃衛生,不多時,便只剩下一個略顯佝僂的背影,只是在一瞬之間,鮮以突然有股怪異的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老頭子!
微微細想了片刻,鮮以猛然一頓,連忙轉頭再去去看那老頭子的背影,偏偏這個時候,那老頭子的背影一閃,便沒入了開始下班的人群之中。
見鮮以呆呆的看著人群,周天琴低聲問道︰“怎麼了?鮮以!”
鮮以回過神來,四處看了看,見除了冉英俊跟周天琴,再也沒有了其他的人,鮮以便低聲對周天琴說道︰“剛剛那個老頭有點兒奇怪,曉得他的來歷嗎?”
周天琴怔了怔,立刻說道︰“可以查得到的。”
說著,周天琴轉身離去。
“查什麼啊……”冉英俊站後面說道︰“趕緊去追,追到了不就什麼都曉得了,個龜兒子的寶器,一個老頭子,還能飛得了?”
鮮以搖了搖頭︰“現在去追,估計也追不上了,再說,我們也不能太魯莽了,真要弄出什麼動靜來,周……周二叔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再說了,這個老頭子,我們……我們……”
冉英俊曉得,鮮以本來是想說,這個老頭子就算是有點兒奇怪,但這沒證據,就算是追上了又能怎麼樣。
冉英俊苦笑了一下︰“以哥兒,你說說看,怎麼他們周家的人,一個個的,怎麼都是凶神惡煞的,動不動黑著臉訓人。”
鮮以還想要說什麼,沒想到這時周天琴已帶著一臉的失望回來︰“那個是做清潔的老頭子,是艾利克,已經在這里做了十年的清潔工了,跟大家都很熟的,另外,這個人的記錄上找不出來半點兒疑點和污點。”
鮮以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帶著幾個人快速的走近電梯。
出了周家的總部,冉英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這個地方去大吃上一頓,這都半天了,早就前胸貼在了後背上,鮮以倒是不徐不疾,一邊走著,一邊詢問周天琴一些周家生意上的問題。
周天琴嘆了一口氣︰“生意上的事情,我也說不好,原來我爸爸掌管整個集團總部,好像能掙不少的錢,不過,這兩年屬于次貸危機後時代,各方面都受到了一些影響,我們周家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不過……”周天琴沉吟了片刻,突然又說道︰“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我也有些奇怪,我爸爸剛剛當上總裁那一段時間,我們周家的生意,絕對算得上火爆,怎麼會在最近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的就倒了下來。”
鮮以怔了怔,忍不住轉過頭來︰“你是說,你們家的生意,原本好好的,是在突然之間就糟糕起來?”
周天琴點了點頭︰“應該是一年半以前,那個時候,就算是在次貸危機之後,我們家的生意,也幾乎算得上達到了頂峰時刻……但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年,我爺爺剛剛過完生日,我爸爸就跟爺爺關在屋子里過了一天,那一天之後,我們周家的生意便開始下滑,到了目前,僅僅只能是勉強維持。”
“這樣啊,你爸爸、周淮遠父子兩個到底商量了些什麼?”鮮以問道。
周天琴答道︰“不曉得,我爺爺堅決不肯透露半點那天談話的內容,而我爸爸從那以後,漸漸的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生意也越來越差……”
“這麼說,弄清楚你爸爸跟周淮遠當天的談話內容,沒準兒就能弄清楚你們周家生意崩潰的原因了。”冉英俊在後面說道。
周天琴搖了搖頭︰“我問過幾次我爺爺,但是每一次只要是提及那天的事情,我爺爺都是大發雷霆,後來一次,我爺爺發完脾氣,他自己也差點兒休克過去,所以,那一次之後,我就再也不敢去問了。”
說話間,四個人到了車子邊上,周天琴大開車門,正要上車,鮮以卻突然站住,眼楮定定的看著馬路對面的一個人影——正是先前那個清潔工老頭子!
一看之下,鮮以大感奇怪,沉聲跟冉英俊打了個招呼,隨即避開車流,穿過馬路,徑直撲向那個老頭子。
說也奇怪,那老頭子見到鮮以撲過去,微微一笑,便轉頭向街邊的一條巷子鑽了進去,見鮮以急急匆匆的去追趕那個老頭子,周天琴、冉英俊、周天琴三人自然是緊緊地跟在後面。
不多時,鮮以等人穿過巷子,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那個老頭子卻沒了蹤影,但是鮮以卻發現地上落了一個紙包。鮮以四下里看了看,確定不是其他人過路掉下的,便將紙包撿在手里,仔細來看時,發現這紙包是用報紙包著的,里面的東西很輕,應該也是紙張之類的。
鮮以再次看了一下四周,再也看不見那個老頭子的蹤跡,這才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慢慢的打開紙包。
里面果然是一張紙箋,上面有一行用圓珠筆寫下的字︰“阻止他……”
紙上的字是英語,字跡很是潦草,又語焉不詳,應該是在匆忙之間寫成的,而且沒有任何落款,甚至連日期也沒有。
這讓周天琴跟鮮以兩個人心里禁不住一抖,周天琴望著鮮以,眼神里充滿了“這個人是我誰?”的疑問。
鮮以捏著紙片,過了半晌,這才搖了搖頭,一臉迷茫,“阻止他,他是誰,他要干什麼?又要怎樣阻止?”
冉英俊更是苦笑不已,才多久沒見這里的人了,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怪異起來。
“能不能想辦法找到這個人”鮮以收好紙片,問道。
當然,鮮以問的是周天琴。
周天琴說︰“這個很容易的,這個人的資料,相當詳細,我早就記著。”
鮮以笑了笑,說道︰“要沒有這張紙條,我還真的不打算去,呵呵,現在,恐怕不過去會會他,怕是不行的了。”
“什麼時候去?”周天琴雖然不曉得鮮以想著的是什麼,但是相信鮮以不是一個盲目的人。
“暫時保密!”鮮以笑了笑,轉頭順著小巷子,往回走︰“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家酒店安頓下來,呵呵,說實話,周小姐,住在你們家,我實在有些不習慣!”
“不習慣……”周天琴跟冉英俊兩人都是詫異的看著鮮以——周天琴的家里住著,還會不習慣?
說話間,幾個人穿過了街道,回到停車場,取了車子出來,隨即讓周天琴去找一處酒店。
本來,周天琴還想著要讓鮮以等人依舊回到周家去住,不過,鮮以不肯,周天琴也不好多說,鮮以跟二叔周國棟剛剛鬧翻,真要繼續住回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就沒什麼意思,不過,對鮮以來說,從周家搬出來,其實是好方便自己行動,跟周國棟的那點兒不快,鮮以還真是沒放在心上。
但這事情,鮮以也只能跟周天琴用這個理由,只不過,周天琴冰雪聰明,只是微微一沉吟便明白鮮以的意圖。
跟鮮以商量了好一陣,一來鮮以堅持,再就是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真要繼續住在周家,的確在很大程度上都有不小的限制,權衡利弊,周天琴最終還是答應,直接讓鮮以跟冉英俊搬出來住。
商量了一陣,眼看時間不太早了,鮮以跟周天琴商量了一下,隨即開車回唐人街。
唐人街原本離這里也不遠,不過是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只是今天到了快到中午這一陣,路上車流量大得厲害,走了不到一半,就被堵了好幾次,白白浪費了將近半個小時。
甚至有時候十幾分鐘也不得前進一步,三個人坐在車子里面,當真又悶又渴。
冉英俊這家伙本來就怕這樣呆在路上,一路上不斷的吆喝著,只是,到了後來,冉英俊一氣之下,借口要去買水,下了車,要跟鮮以徒步回唐人街去。
本來,到了這地方,唐人街也就沒多遠了,堵車的情況,頂多也就還能發生三四次,但冉英俊堅持不再坐車了,說這樣坐著一步一步的往前挪,還不如下車走走,還可以鍛煉鍛煉身體。
鮮以探頭看了看前面的情況,見前面的車子密密麻麻的,一動不動,也就只好由著冉英俊,下車跟冉英俊一塊兒遛 ,下了車子之後,鮮以倒也有些慶幸,看著一眼望不到頭,停滯的車流,真坐車,估計還得浪費掉一個兩個小時也說不一定。
見鮮以跟冉英俊兩人下了車,周天琴也只得打電話找人來開車回去,自己則跟著鮮以和冉英俊兩人。
要說冉英俊跟鮮以這兩家伙,雖然只是初到紐約,但是在地上道路上,兩個人都是一水的門兒清,畢竟兩個人干過偵察兵,走路認道,本來就是他們的強項,冉英俊選了一條最近的道路,估計步行也只需要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夠到達唐人街,所以,冉英俊也不著急,一邊跟鮮以、周天琴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發著牢騷,一邊慢騰騰的趕路。
路過一條比較狹窄的巷道時,兩個人在巷道口的小超市上買了幾支礦泉水,剛剛才擰開礦泉水蓋兒,斜刺里突然沖出來一彪人馬,一眨眼間將鮮以等三人團團圍住。
鮮以吃了一驚,這伙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人白人都有,一個人自己也不可能認識,就算是臉熟的也沒有一個,更不知道這伙人什麼目的,最讓鮮以心驚的是,這伙人身上,都帶著家伙。
要曉得,這地方的地痞流氓,來個街頭打架什麼的,那可是打死砍傷,基本上也沒什麼人太管得了,更重要的是,這些家伙動不動就能摸出槍來。
本來,要是鮮以一個人,倒也沒什麼可怕的,但現在身邊還有冉英俊兩個人,尤其是冉英俊這家伙,一見到這種場面,那是巴不得搞得越大越好,就算被人弄成什麼樣子,鮮以腦子里急速的轉了一遍,想要找出來這伙人的領頭是誰,以便擒賊想擒王,但是讓鮮以有些失望的是,看不出來這伙人當中的領頭人是誰!估計,領頭的,正躲在暗處正監視著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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