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周天琴是貪圖財物,自然居不會再放回去了。
只是周天琴越是如此,鮮以的心里頭卻越是輕松了起來,先前,所有的人都在挑選精美之前的珠寶,周天琴都沒伸過手,沒看過一件金銀財寶,現在又僅僅只是拿在手里看一下便放回去,至少,周天琴還不是貪婪之輩。
再說了,鮮以也突然想到,梁振華他們要找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在這棺槨里面?
如此一來,鮮以自是釋然,只不過,偏偏這個時候,昏睡過去的冉英俊“嗷”的叫喚了一嗓子,看樣子是撩香的毒,解得差不多了,已經在開始甦醒過來。
當下,鮮以彎下腰來,去查看冉英俊的情況下。
只沒想到的是,槨里的那個苗疆女子,棺蓋被打開之後,不但接觸到了空氣,還接觸到生人氣息,只不過,沒人注意,就在這短短的一瞬之間,那苗疆女子身上的皮膚,慢慢的起了些變化。
一開始,是那苗疆女子的皮膚,漸漸干枯,肌膚顏色也慢慢變得發暗,身上的一些部位,還緩緩的長出一層白白的絨毛。
甚至周天琴都沒察覺的是,這苗疆女子的肚腹之內,竟然漸漸地,極為輕微的顫動起來,仿佛這女孩子在慢慢的恢復身體機能,就要醒過來一般。
只不過,苗疆女子的肚腹里面顫動越厲害,她的皮膚肌肉,就越干枯得厲害,那層白白的絨毛,也就長得越長、越密。
但這些,幾乎都是肉眼無法察覺出來的速度在變化,周天琴自然是一點兒也沒察覺出來,只是繼續查看這苗疆女子身邊的陪葬之物。
偏偏鮮以這時節也因為冉英俊逐漸解毒,慢慢醒來,鮮以只顧著低頭照顧冉英俊,根本就沒法子去注意苗疆女子的變化。
就在這一刻,那苗疆女子突然間就站了起來,直直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事出突然,周天琴忍不住“啊……”了一聲,驚得一下子坐到地上。
那苗疆女子睜開眼楮茫然四處看了一遍,放佛沒發現什麼是東西,驚擾了她的清夢,又一仰身子,閉上眼楮,還想要睡個回籠覺似的,直挺挺的倒回棺槨里面。
听到周天琴的驚叫,正在查看冉英俊的鮮以回頭,見周天琴坐在地上,一臉驚懼,忍不住問了一句︰“周小姐小姐,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一驚一乍的,真是嚇人……”
說罷,鮮以仍舊低頭去看冉英俊。
就在這一刻,周天琴卻滿臉通紅,指著鮮以,盯著他使勁的眨巴了幾下眼楮。
鮮以不明其意,看了眼周天琴,忍不住說道︰“干什麼啊,神神叨叨的……看樣子,胖子他們馬上就能夠醒過來了,你可別說有什麼問題。”
周天琴保持著指著鮮以的姿勢沒變,張嘴說了一句無聲的話,當然,不是周天琴說不出話來,是她不想說出聲來
因為剛剛才躺進棺槨里的那個女孩子,听到鮮以說話,又站了起來,並且,一縱身子,從棺槨里跳了出來,無聲無息的就落在毫不知情的鮮以背後。
幸虧鮮以蹲在地上,又是背對著她,而且,說完那句“你可別說有什麼問題……”之後,便打住了話頭,不再說下去。
鮮以見周天琴嘴唇疾動,似在告訴自己,還真的是出了問題,鮮以腦袋里一絲靈光閃過,知道是又出事了,當下對周天琴眨動眼楮,詢問又是什麼地方出了紕漏。
鮮以背後那苗疆女子女孩,嚴格的說來,已經不是一個女子了,先前在棺槨里看見的那個女孩,身著華麗,笑容甜美,實在讓周天琴也有幾分嫉妒之心,但是現在,那女孩子明明就成了僵尸,雖然還是穿了那件華美的衣服,但是那張臉,以及暴露在外原本應該是芊芊玉指的手,都變得不成樣子了,臉上的紅潤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磣人的慘白,偏偏那已經睜開的一雙眼楮里,黑少白多,已經深陷進眼眶之中,看起來很是恐怖,十根手指,黝黑枯瘦,雞爪子一般,實在讓人心驚肉跳。
周天琴又是擠眉又是眨眼,偏偏一時之間又說不清楚,畢竟剛剛這苗疆女子,突然之間就站了起來,周天琴明白,這絕對不是幻覺,而是尸變,真正的尸變。
正惶急之間,最先讓鮮以解毒的楊達光、梁順兩人緩緩醒了過來。
梁順被鮮以跟周天琴兩人用繩套套住,放倒在地,這時節躺在鮮以身後的角落里,打了個呵欠,閉著眼楮,還伸了個懶腰,居然還文文縐縐的掉了一句︰“啊……這一覺,睡得……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梁順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有冰冷堅硬的東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伸手一摸,又說道︰“二叔,你這老家伙,又拿人骨頭來連我膽子,嘿嘿……我不怕,我是嚇大的,我習慣了……”
估摸著梁順還沉靜在夢中,梁振華又剛剛才死,之前梁振華又的確用人骨頭嚇過梁順,所以,梁順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只是梁順一句話沒說完,猛然間感覺不對,睜開眼來,一看,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男不男女不女,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張著黑黑黝黝的一張大嘴,正湊向自己。
梁順忍不住大怒︰“二叔,你太過份了,你這還裝鬼唬人了……”
話才說到這里,梁順猛然之間醒悟過來,梁振華早就死去多時,他當然不可能過份,過份的人,應該是自己才是,到現在還沒能搞清楚狀況。
這時周天琴才大叫一聲出來︰“尸變……有僵尸……”
“尸變?僵尸……”鮮以吃了一驚,僵尸這玩意兒,鮮以听過太多了,但是還沒真正見過純粹的僵尸。
之前,鮮以見過蠱毒干尸,甚至是僵尸狼,但那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僵尸,現在,周天琴居然說有僵尸,哪里來的?
“僵尸……”梁順也是大大的吃了一驚,這不是在做夢吧,夢里,那倆來的僵尸。
楊達光躺在不遠的地方,估計也還沒回過神來,淡淡的說了句︰“那啥,不就是個破僵尸那啥玩兒的麼……這旮旯,有個僵尸……在哪里?在哪里……哥我削它,我嫩死它……”
眼看這僵尸一口就咬在梁順的頭上,突然間“ ”的一聲,僵尸腦袋一歪,嘴巴咬空,發出“ 噠”一聲響亮的牙齒咬合聲。
鮮以在急切之間,順手在地上拿起一樣東西,直接遞到梁順面前,“踫”地一下,打在僵尸的腦袋上。
這僵尸果然名不虛傳,鮮以自己也沒注意,自己手里拿的是一把兵工鏟,“踫”的那一聲,是兵工鏟拍在了僵尸的臉上,本來要是用刃口去砍的話,可能還有點效果的,可是鮮以急切之間,根本就沒去顧得上那麼多。
僵尸被鮮以拍了一下,左邊眼珠子都被拍得掉了出來,這僵尸自然火大,一轉頭,盯著鮮以,大張著可以塞進去一個大香瓜的嘴巴,示威一般的發出一陣吼吼的聲響,震得墓室頂上簌簌往下直掉塵土。
鮮以哪里怕它跟自己示威,“ ”的又是當頭一鏟,這一下,可算是徹底激怒了這僵尸,再怒吼一聲,棄了梁順,轉身直撲鮮以。
這僵尸靈活之極,完全不是鮮以以前听說過,頭上貼了符咒,走路都是伸直了雙臂,一蹦一跳的那種,看著這苗疆女子尸變之後變成僵尸的動作,鮮以的感覺,這絕對就是外國大片里的生化僵尸,靈活,勇猛,還有一點不低的智慧,而且,打不死,砍不爛,見到活人,死纏爛打,死磕到底。
梁順稍微定下神來,見鮮以和僵尸打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大叫道︰“這是白毛僵尸,快拿糯米撒它……”
梁順話才出口,卻又猛然想起,這次來探墓尋找神眼,本來是帶著糯米、黑驢蹄子子之類克制僵尸的法寶,但是先前自己為了多裝上一些金銀財寶,早將背包里面的東西丟了個一干二淨,到現在這樣急切的時候,哪里去找得到。
“快拿黑驢蹄子,去堵他的嘴!”梁順又順口喊道。
然而,黑驢蹄子同樣也被梁順不曉得丟到了什麼地方去了,就眼下這個情況,真要去找不曉得丟到哪里去了的糯米和黑驢蹄子,還真不容易。
鮮以和僵尸扭打成了一團,一連拍中這僵尸四五鏟子,鮮以才明白過來,這麼好的幾會,怎麼自己就沒想起要把手上的換個角度,去砍這僵尸的腦袋,而是去拍!拿兵工鏟去拍這僵尸的腦袋,拍不死僵尸,僵尸一伸手,倒抓住了兵工鏟,鮮以使勁回抽,但是哪里拿得回來,僵尸抓著兵工鏟不放,鮮以也不敢放手,唯恐一松手,這僵尸就拿了兵工鏟,把兵工鏟抽在自己頭上的。
鮮以雖然並不曉得兵工鏟被僵尸搶過去之後,會不會真的拿著兵工鏟跟自己抽回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可是一鏟子都承受不了的,所以,鮮以拉住兵工鏟不放手。
不過鮮以腳下卻沒空閑,一只右腳,逮住機會便往這僵尸身上踢一腳,只是鮮以這腳踢在僵尸身上,也就僅僅像是在給僵尸抓癢一般。
知道這僵尸是個女孩子,那些致命的要害部位,鮮以自然是不願去下手,所踢之處,也就不外乎大腿以下的腿腳,這對那僵尸來說,根本就沒多大的傷害。
只是如此一來,那僵尸雖不至于立刻就斷腿而倒,但是一時之間也不怎麼站得踏實,所以,一人一尸,都扭著一把兵工鏟,推推攘攘,卻松不開手,拼起蠻力來。
听梁順大喊快去拿驢蹄子,鮮以哪里還有那機會,能夠脫身去找黑驢蹄子。
梁順努力站起身來,想要上前幫忙,但是剛走兩步,卻發現頭重腳輕,一陣昏眩,竟然撲通一聲又坐回到地上,梁順還有些奇怪,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在開棺的麼,怎麼回事!細細一想,只記得剛剛推開石棺,自己就聞到一股香味,很香,自己尋著香味,走過去,突然發現一片春光燦爛,後來怎麼回事,就完全不記得了,難道自己實在不知不覺之中,被這僵尸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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