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心懷鬼胎之際,原本寧靜的墓室,猛然間又扎扎的響了起來,這一下,梁順跟梁楓,甚至是楊達光等幾個人都因為想得出神,突然間听到那摧人心魄的扎扎聲,彷如神魂一下子被抽走了一般,一個個的,幾乎再一次進入石化狀態。
待那“扎扎……”聲再度停下來時,墓室里又是一片死寂,只不過和先前不同,先前雖然大家被嚇著了,但都還保持著同仇敵愾的警惕之心,這一次,大家卻是各自打著算盤,毫無防備之下,被突然響起的聲響,是真的被嚇了個手足無措,失魂落魄。
周天琴也是一樣,毫無防備之際,被嚇得花容失色,一雙手,不知不覺間就緊緊地抓著鮮以的胳膊,十根指甲幾乎全部摳進了鮮以手臂上皮肉之中。
本來,周天琴也並非是膽小之人,更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可是,在這墓里,猛然之間就來上這麼一下,過一會兒,等大家稍微松懈了下來,有再來這麼一下,就算是膽大包天的人,冷不防之際,也會被嚇得手足無措。
只是這一次,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寧靜才由冉英俊再次打破,拍著胸口,低聲說︰“麻辣隔壁的,幸好胖爺我沒有心髒病,個龜兒子的寶器,要不然,也用不著這老粽子出手,光是這一驚一乍的,嚇也給嚇死過去……”
冉英俊的話,幾個人俱是身同感受,個個都是虛汗淋灕,戰戰兢兢的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梁順爬了起來,也是忍不住罵道︰“格死龜兒子,你先人板板的,信不信老子一包炸藥,請你上西天……”
梁楓卻是心驚膽戰,抖抖索索的說道︰“我說……大家伙兒……听我說句話,現在,我們要的東西……都……都差不多了,不如……不如這就回頭,安安心心的……找個出路去……”
梁順沒好氣的罵道︰“楓哥,你這是什麼話,我們要找的神眼,有線索了嗎,就這些財物,又能值多少錢,哼哼,你是不是認慫了,給我雄起來啊!”
此時,鮮以也是沒來由的忍不住有些慍意,當下熱血往上一涌,把心一橫,說︰“胖子,管它什麼玩意兒,開棺……”
冉英俊“嗷”了一聲,楊達光等人早忍不住,吆喝一聲,還不等冉英俊動手,就拿了撬棍,要去撬開石棺蓋板。
梁順哼了一聲,卻隨手拿了兩管炸藥在手里,大喊︰“兄弟們且慢,待我做好準備,這老粽子要是淘氣,咱就炸它個稀巴爛。”冉英俊拿了苗刀,對準棺頭,打算只等稍有不對,便立刻一頓亂砍再說。
如次嚴以待陣之下,楊達光、梁楓兩人緩緩去推棺蓋,剛剛才動手,兩人都低叫了一聲︰“這棺蓋被打開過。”
棺蓋被打開過,無非也就是說明這墓室里的人有可能打開過,這到真麼是什麼稀奇——這墓室里面少說也有十幾具尸骸,這些尸骸打開過這口石棺,肯定不會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至于為什麼棺蓋又被蓋上了,又會沉到下面去,估計是有人,又或者機關都有可能,不過事到如今,不管里面有沒有更值錢的東西,既然決心要打開了,自然是要看個清楚明白的。
楊達光才將棺材撬開一條縫隙,鮮以的鼻子里立刻鑽進一股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香味,很像是周天琴沐浴之後的那種體香,女兒家淡敷薄粉,輕涂胭脂,依舊掩隱不住的那種女孩子家的體香味,很是有些醉人。
聞到這股香味,鮮以都禁不住心蕩神迷,霎時之間只想立刻看看這棺材里,躺的到底是一位怎樣的女人。
鮮以如此,楊達光和梁順兩人幾乎就是把臉貼到棺蓋縫隙上,把鼻子伸在縫隙處,使勁的猛嗅這股香氣,估計,僅僅在這一刻之間,兩個人早就被這一股神秘的女兒香氣,迷了個魂飛魄散。
其他的冉英俊,甚至是年紀最大的老肖,自然是早已把一縷魂魄,拋灑到了九霄雲外,個個都是心神俱醉,肯定是在遐想著這一些綺麗之事,冉英俊更是不能自制,居然滿臉羞澀,就好像見到了心中的女神一樣。
鮮以迷迷糊糊的看著楊達光和梁順兩人,趴在棺材上,幾乎要鑽進棺材里去一般,生態極是猥瑣,鮮以心里禁不住大是憤怒。
摸金倒斗,探墓尋寶,升棺發財,這原本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都已經進來了,而且已經做過了,可是,這棺材之中會有這樣的女兒香,肯定就是一個女子,對于一個已經死去好幾百年的女子,何必要如此不屑的褻瀆,這麼做,還有人性嗎!
何況鮮以這輩子,最見不得的,最不屑甚至是痛恨的事情,就是為難輕薄女人的人!鮮以越想越氣恨難擋,也就越覺得梁順、楊達光,甚至是冉英俊等人都是猥瑣下流之徒,實在是殺之無愧,不知不覺的,鮮以手里的苗刀不知不覺就揚了起來,幾乎就要對準趴在棺蓋上的楊達光梁順兩人當頭砍落。
偏偏這時周天琴猛然間大喝︰“這香味有毒……”
周天琴這一聲大喝,對鮮以來說,無異醍醐灌頂,如雷貫耳,鮮以微微一怔,隨即省悟,頓時極為後悔自己下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現在他終于明白,這墓室里的死人,到底是為什麼會發生如此慘烈的激斗,到最後,甚至兩百俱傷,魚死網破。
看樣子,這十幾具尸骨,全部都是男性,大約也是發現了打開這具石棺的機關,這些人本身也多半與冉英俊等人都抱著了同樣的想法,本意只想打開棺材,揀出幾件更值錢的玩意兒,沒想到一開棺蓋,卻被這種能致人迷幻的香味給制住了,于是一個個迷失心竅,大開殺戒,直至最後全部死于非命。
幸好,這一次有周天琴這樣一個女孩子同行,一般來說,同是女孩子,對這些方面就比較敏感,尤其是美麗的女孩子,對于這種迷人的味道,其實很是嫉妒、抗拒的,原因卻不外乎只有一個,這種香味不是自己身上的,尤其是在自己最喜歡的男人面前,讓別的女人的體香味把自己心愛的男人迷了個神魂顛倒,恐怕是女孩子都會厭惡、憎恨的。
周天琴雖是表面大大方方的,但是這股突如其來的香味,卻是觸及到了她最心底的那根弦!何況他跟鮮以一起經歷了這麼多,見鮮以神思恍惚,突然之間面目猙獰,幾乎要動手殺人,周天琴稍微遲疑間,聯想起這一路過來幾處用毒的機關,周天琴自然瞬間明白過來。
鮮以省悟過來,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棺材才打開一條縫隙,幾乎就讓自己這一幫人起了相互殘殺之心,看來又是自己有些疏忽了,先前都曉得,開棺的時節,一定要防毒,但現在卻又給忘記了,以致不知不覺間,就中了道兒。
當下,鮮以拿出不到半壺的水,首先在自己頭上淋了一些,冰冷的水澆淋在頭上,剎那之間刺激鮮以的腦子,讓鮮以徹底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之後,鮮以又疾步走到石棺旁,往趴在棺材趕上的梁順、楊達光兩人頭上,一邊往兩人頭上淋水,還一邊大喝︰“棺槨里面有毒氣……大家注意了……快用水澆自己的頭……”
喝聲中,周天琴照著做了,梁順卻茫然的問道︰“有毒?什麼有毒?毒在哪里……”
一看梁順這樣子,鮮以就曉得,梁順已經中毒很深。
偏偏梁順卻是有些痴呆的望著鮮以,吃吃的低笑著說︰“你……你轉過來……”
不曉得梁順是看到了什麼,但是梁順臉上神色猥瑣曖昧,狀似見到了相好,少不得要說些肉麻調情的話語。
只是梁順一句話沒說完,“咕咚”一聲,往後便倒,想來應該是是中毒不淺,再加上冷水突然之間淋在頭上,梁順受不了那份刺激,瞬間昏厥了過去。
梁順倒地,直接砸到身邊的幾具骷髏,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頓時散作一地殘肢碎骸。
楊達光也是有些茫然的問了一句︰“那啥,順子兄弟,你弄那啥玩兒的,怎麼……怎麼喝醉了……來來來,我們再來一杯……”
只是楊達光也是一句話沒說完,“咕咚”一聲,直挺挺的倒下地去,貌似喝酒喝得高了,又少不了稀里嘩啦的踫倒兩具骷髏。
梁順和楊達光先後昏厥倒地,但是起碼暫時不會有不測的威脅,鮮以自然不敢先顧及他們,冉英俊、梁楓、甚至老肖,都還在危險當中呢。
尤其是冉英俊這家伙,不曉得是看到了什麼,在不知不覺間,竟然拿到了梁順先前裝財寶的時節拿出來炸藥,一臉悲憤,摸出了打火機,就要去點燃拿在手上,已經裝好雷管、導火索的炸藥卷了。
鮮以看著冉英俊手里的氣體打火機,呼呼地冒著幾近一寸高的火苗,火苗離那導火索,僅僅不到五公分,冉英俊卻不自知,淚流滿面的喃喃說道︰“沒了,什麼都沒了,個龜兒子的寶器,我們一起走罷……”
這讓鮮以頓時汗流浹背,這炸藥要是被引爆,這墓室里十個人,要想重見天日,恐怕就只能等下一次投胎轉世了。
鮮以想要去搶冉英俊手里的炸藥,或者是打火機,偏偏面前隔著一個神魂顛倒的老肖,老肖居然拉著鮮以,淚流滿面,說︰“迪婭……是我對不起你,其實那天……我真的是想跟你表白的……我保證……這一輩子,不,永生永世……”
鮮以哪里還有空來听老肖胡扯,想將壺中冷水,淋向老肖頭頂,偏偏本來就不多的一點冷水,早前讓冉英俊倒了些洗臉,接著又讓鮮以自己淋了自己,再後來又讓鮮以淋了梁順和楊達光兩人,到了這時節,水壺里面,已經只有幾滴淚水一般的水滴,落在老肖頭頂之上。
周天琴過來幫忙,但苦于周天琴等人進來的時節,原本沒有準備水壺和水,而當時讓楊達光出去弄水防毒,但盜洞卻又坍塌,也根本就沒有弄到水,周天琴眼看著冉英俊的打火機,一份一份的接近導火索,忍不住急得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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