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鮮以很是平靜地笑著,謝天鳳頓了片刻,趕緊又說道︰“鮮以叔,你怎麼想起這個,嗯,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們,我道歉,對不起!”
鮮以將手上的馬肉一起丟進嘴里,咯 咯 咀嚼了一陣吞了下去,隨即笑道︰“也沒什麼,我就是有點兒擔心,我們摸黑趕路,這萬一要是走岔了怎麼辦?”
謝天鳳又是一笑︰“怎麼會呢,我爸把地圖已經給了我,這事兒我不是說過了麼?”
鮮以喔了一聲,但隨即又問道︰“一開始老班長就把地圖交給小謝你了?”
謝天鳳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答道︰“不是,之前是張老板把地圖給了我爸,我就跟我爸用電話聯系給我指路,前天晚上,我爸才把地圖交給我,誒鮮以叔叔,你怎麼問起這個?”
鮮以嗯了一聲︰“能不能把地圖拿給我看看?”
“你這是……”謝天鳳一下子遲疑起來。
“也沒有別的意思……”鮮以很是平靜的答道︰“按照你們的說法,聖湖出現的時間,也就在這兩天了,而我們,現在至少還要三天以上,才能到達聖湖,能不能找到聖湖,還是個未知數,我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捷徑……”
冉英俊怔了怔,突然又一拍大腿︰“對啊,憑著我們三個人的條件,咱們尋找一條直路,直殺過去,把三天的路,變成兩天或者一天,也比累的跟狗一樣好!”
謝天鳳盯著鮮以足足看了十來秒鐘,這才搖頭說道︰“這條路,一定是有人走過的,最安全的,我們沒必要擅自改變路線。”
沒想到鮮以也是搖了搖頭︰“我覺得,改變一下路線也是挺好的。”
冉英俊沒明白鮮以的意思,詫異的看著鮮以,很是有些緊張起來︰“以哥兒,怎麼了,你又嗅到了什麼危險?”
鮮以白了冉英俊一眼,略略清了清嗓子︰“沒有,不過我覺得,既然連張千山張老爺子都曉得這條路,別的人,恐怕……哼哼,弄不好恐怕早在路上等著我們,那豈不是更加危險?”
這一路過來,直到前兩天,一群人又是遇到流匪,有時遇到狼群,甚至連僵尸狼都給踫上了,但不能說僅僅只是把這些打散了,危險就解除了,相反,之前打散了流匪,還有好幾個都逃脫了,一路跟過來,設伏偷襲,就不是沒有可能,狼群也的確是給打散了,但狼王在鮮以的槍口之下逃生,那麼狡猾的狼王,難道沒時刻覬覦著這一群獵物?若是單單只有這些,或可一戰,但越接近聖湖,越有可能出現僵尸狼,這才是最大的威脅所在。
鮮以想改走其他路線,雖同樣也有可能遇上這些麻煩和威脅,但至少避開了流匪這一最不確定的因素。
“可是……”謝天鳳遲疑著說道︰“就算我們願意重新制定路線,恐怕也不見得就會有更好的路線啊……”
鮮以盯著謝天鳳,只是淡淡的笑了起來。
鮮以的目光很深邃,深邃得像是要把謝天鳳看穿一般,但鮮以卻只看著謝天鳳,不再多說。
謝天鳳猶豫了好一陣,這才打開背包,取了一張壓膜地圖出來。
冉英俊早就拿了手電,摁亮手電,照在地圖上面。
鮮以從謝天鳳手里將地圖拿了過去,打開,發現這是一份一比一百萬的衛星地圖,地圖上用紅筆從古扎牧場連線到喜馬拉雅山脈中部腹地之中的一個點上,粗略的估計一下整條紅線標示的路線在三百公里左右。
最關鍵的是,這條紅線,只有一點兒不大的弧度,其中雖然有細小曲折,但整體上基本上就是一條直線!
也就是說,鮮以想要從中尋找另外一條路線,肯定會反而繞路了,再說,從這衛星地圖上來看,這條紅線所過之處,的確是最好走的一條路線,最起碼,大部分的路程,都只是在谷地之中穿行,極少有翻越山梁的地方。
若要改定路線的話,隨便其它任意一條道,不是會繞上好幾十公里路,就是深溝大川,又或者是必須翻越懸崖絕壁。
也就是說,這條路,根本就沒有改動的余地。
鮮以看了好一陣,這才把地圖重新折疊起來,然後還給謝天鳳,一邊讀冉英俊說道︰“看來改變路線的機會不大,而我們距離聖湖,從圖上來看,至少還有一百三十公里到一百五十公里路程,三天,三天時間,的確有點兒緊迫。”
這里是高原,喜馬拉雅山脈腹地,絕對不是低緯度山區,以鮮以跟冉英俊兩人的體質,在維度稍微低一點兒的地方,一天走上四十到五十公里,絕對不算是什麼難事,上次跟冉英俊兩個人帶著巴盈盈,不就只用大半天時間,穿越了三十多多公里的原始深林,雖然有些取巧,但是兩個人卻帶著身體情況遠不如謝天鳳的巴盈盈。
就算現在是高原地帶,但是勝在標出的路線,並不太難走,幾個人又差不多是輕裝行進,若是稍微抓緊一些,三天時間,的確是可以夠用。
謝天鳳收好地圖,然後才說道︰“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起早貪黑趕路的原因,畢竟,我們才走到這里,就已經耽擱了好幾天的行程,但只要我們早起晚睡,這幾天的行程,一定能夠趕出來,可以把耽擱的時間也補回來。”
只是鮮以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如果單單只是要走完著一百多公里,三天時間的確是來得及,但恐怕……恐怕,嘿嘿,昨天,我們不就耽擱了大半天!”
冉英俊吃完馬肉,精神頭也有了,當下嘿嘿的笑道︰“以哥兒你防微杜漸這是沒錯,但既然我們有了明顯的目標,呵呵,那就只有一條,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殺出一條血路,順利到達聖湖。”
謝天鳳也說道︰“按照我們目前的情形,的確只能勇往直前,置之死地而後生。”
鮮以微微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三個人收拾好一應行裝,隨即上路。
只是前一晚疾風暴雪肆虐,連帳篷都給撕壞了,卻沒集下多厚的冰雪,但昨天晚上的雪,卻足足下了一整夜,天快亮時,才停了下來,一路之上,積雪厚達半尺,雖然是晨曦未露,但也不至于完全黑暗。
但看是能勉強看得見,卻每一腳落下去,都會發出一下踏碎積雪的咯吱聲,弄不好還會腳下打滑,讓人跌跤,三個人反而走得比較艱難。
到了中午時節,三個人依舊只是用刀切割了幾塊馬肉,然後啃石頭凍土一般勉強吃了幾塊馬肉,稍微休息了一陣,隨即繼續趕路。
但在休息之後,才啟程走沒多久,鮮以突然發現前面有印痕,細看之下,這才發現,居然是馬蹄印。
按說,自從上了海拔四千多米海拔這一帶,路途已經是不大適合馬匹行走,沒想到這里居然發現還有馬蹄印,當真是咄咄怪事。
三個都看了一陣,對痕跡迫有研究的冉英俊,很快便得出結果——兩匹馬,但看沒發現有人留下的痕跡。
“莫非是遇上傳說之中的野馬?”冉英俊笑著問道。
鮮以跟謝天鳳都是搖頭苦笑,這一路過來,根本就沒法子再騎乘馬匹,就算有野馬,那又能怎麼樣,難不成還能抓住兩匹野馬,然後帶著去爬懸崖峭壁。
三個人看了一陣馬蹄印,在往前走了不到百來米,冉英俊一下子又叫了起來——雪地上竟然出現了狼的腳印!
但看樣子卻應該不多,十來頭。
冉英俊一邊看著地上的狼腳印,歪著腦袋仔細想了好一陣,這才說道︰“個龜兒子的寶器,莫不是從以哥兒你的槍口下逃生的那頭老狼王,帶著的它的殘兵敗將,在捕獵野馬?”
鮮以苦笑了一下︰“別瞎說,狼能跑的過野馬?還是趕緊檢查一下我們的武器,別到時候給鬧個措手不及。”
一提到“武器”兩個字,冉英俊沒來由的一陣興奮,當下一邊走,一邊取下槍,檢查了一下。
冉英俊的槍是m16,到了這個時候,槍栓槍機什麼的,有點被凍住,子彈也不多了,整個就兩個彈匣,其中一個彈匣里,子彈還沒壓滿,估計也就五十多發子彈而已,鮮以那把七成新的ak,到底是老毛子的經典之作,根本就沒收到什麼影響毫,但鮮以也就只有兩個彈匣,約莫六十發子彈。
謝天鳳能帶著的mp7微沖,子彈是不少,足有近一百發,但謝天鳳這把微沖,到了這時,竟然有點兒尷尬——不能用了!最主要的原因,多半是謝天鳳用過之後,沒能及時清潔保養,再加上這樣的天氣和環境,到了這會兒,竟然連槍栓都拉不動了。
三個人檢查了槍支彈藥,不知不覺間,謝天鳳就一個人在前面,跟鮮以和冉英俊兩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不曉得是不是故意的,冉英俊離開謝天鳳十來米之後,居然慢慢的就靠近了鮮以,而且,還一邊走著,還一邊時不時的跟鮮以拋上一個眼色。
看著冉英俊時不時的跟自己拋媚眼,鮮以沒好氣的低聲說道︰“你干嘛啊,死胖子,你曉得我只喜歡異性的,你這跟我來電,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哼哼,有話就快說,有屁就快放,你曉不曉得我一路上都在掉東西吶。”
冉英俊嘿嘿的笑道︰“以哥兒你東西了,掉了什麼,要不我們幫你找找?”
鮮以看著謝天鳳的背影,抖了抖身上,沒好氣的答道︰“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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