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原本讓人談毒色變東西,踫上鮮以跟冉英俊、謝君澈他們這些人,他們自然不會跟尋常人那樣,一旦安全,想著的就只會是遠遠的離開,別說周淮遠已經說過這些狼身上有僵尸病毒,就算是不說,鮮以等人只是看這些狼的樣子,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
當下,幾個人各自找了一些雨衣之類的東西,做成簡單的防護設備,然後開始收集那些七零八落的狼尸。
冉英俊更是一邊收拾,一邊嘆氣︰“個龜兒子的寶器,實在是嚴重浪費,倘若要不是感染僵尸病毒,這得光譜我們吃上多久啊……個龜兒子的寶器……”
鮮以將撿起來的狼肉碎塊,扔到堆上,低聲喝斥道︰“胖子,你說點兒別的什麼不成啊,你曉得不曉得你這玩笑不但不好笑,還讓人特惡心,還有,那邊……”
鮮以所說的“那邊”,指的是被狼咬了左手手臂的老範。
這時節,老範坐在火堆邊上,頹廢不已,謝天鳳用刀將老範的半截袖子割開,只見老範的半截手臂腫脹自不必說了,肩頭上那些經絡脈路,都已經開始呈現出詭異的黑色,顯然是病毒已經隨著老範的血管,上行到了肩頭!
謝君澈痛惜不已,望著周淮遠,只想讓周淮遠想辦法救救老範。
只可惜的是,周淮遠拿出來好幾個小小瓶兒,幾乎是每只瓶子都要看上好一陣,沉吟一陣,然後又搖著頭,將看過的小瓶兒又放了回去。
這不是周淮遠不想救老範,實在是周淮遠看過的小瓶子里面的藥,藥不對癥,沒用!
周淮遠早年做過土夫子,下墓就不用說了,僵尸大粽子什麼的,也並不是沒遇上過,但墓里的僵尸大粽子之毒,大多是尸毒蠱毒之類,而這狼身上的僵尸病毒,雖然名為僵尸病毒,但實際上周淮遠也未必能夠斷定這是哪一類的病毒。
是以,周淮遠一直拿到第五個小瓶子出來之後,才沉吟著說道︰“老範,這是我最好的藥,但能不能救得了你,我只能說……”
老範這個時候倒已經平靜下來,只苦笑著答道︰“周老,老範我也是經歷過幾番生死的人,我已經看得開了,我也早就活得賺了,周老,你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無論周老這藥,能不能救回我老範這條命,周老這番好意,老範我我都銘記于心。”
周淮遠也是嘆了一口氣,將瓶兒打開,倒出一粒小指頭般大小的一粒藥丸,然後攤在手心,淡淡的說道︰“客套話,我也就不多說了,這種藥丸,曾經幫我抑制過被大粽子的抓傷之毒,雖不能解毒,但或者能夠延緩毒發,幫你拖上幾天,如果有效,我這兒還有……”
周淮遠這麼說,也只是希望老範能夠拖到找到解決這僵尸病毒的法子,但能不能找到,又會不會有效,周淮遠實在不敢確定。
老範苦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接過周淮遠的藥丸,直接丟進嘴里,連老馬遞過來的水也不用,直接就吞咽了下去。
老範雖然看破了生死,但能夠不死,甚至哪怕僅僅只是還有一線希望,老範自然也不願輕易放棄,也沒人願意輕而易舉的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等到鮮以跟冉英俊等人清理完周圍的狼尸殘渣,堆在一起,又架上柴火,將身上的防護之物也一起丟上柴火堆,然後點燃。
之後,這才過來跟謝君澈、周淮遠等人說話。
不過周淮遠也是不建議依舊還住在這里,至少,也得挪開此地一段,也好放心一些。
一行人各自收拾了一番,這才一齊離開這個宿營地。
一路上,謝君澈這才說起這些天的一些事情。
——老範跟老馬兩個人,都是張千山派過來的人!他們兩個一直都跟謝君澈一起,在外圍清理一些想要對謝天鳳、鮮以等人不利的勢力。
一路過來,謝君澈他們三個人已經打散了三伙悄悄尾隨謝天鳳等人的勢力。
昨天謝權跟卓木兩人被流匪圍困,本來最先遇上的,是周淮遠跟小芳父女兩個,兩個人本來也沒打算節外生枝,但是小芳隨即發現周天琴等人趕了過來,才曉得謝權跟卓木等人是一起的。
周淮遠跟小芳父女兩個才沒開幾槍,謝君澈跟老範、老馬三個人也趕到,見到流匪攻擊謝權等人,謝君澈自然毫不客氣,一頓槍彈,直接將那伙流匪趕開。
只是流匪雖然死了幾個,但尚有好幾個人逃生,再說謝君澈也還想再看看外圍還有多少其他的人,也就不急于一時過來跟鮮以等人會合。
到了昨天晚上,謝君澈三個人卻踫上了繼續尾隨其後的周淮遠父女兩個,因為周淮遠曾幫過謝權,又是一老一女,謝君澈自然沒有敵意,甚至還跟周淮遠婦女同住一處營地。
只是不曾想,到了後半夜,他們幾個人便遇上了狼群,不過,謝君澈他們昨晚遇到的狼群,的確只是很普通的狼群,雖然是在黑夜之中,也給謝君澈等人一頓猛烈的槍彈,打得死傷枕藉,四散逃竄。
是以今天早上之後,鮮以等人便再也沒能听到槍聲。
只不過到了下午時節,謝君澈等人按照計劃準備宿營之時,就突然來了這十幾頭不曉得從哪里冒出來、打不死的僵尸狼。
周淮遠跟謝君澈等人抵敵不住,只得一邊打,一邊往謝天鳳、鮮以等人這邊撤退。
這些事情,本來也算是在鮮以等人預料之中的事情,算不上特別,只是周天琴原本說過,周淮遠父女兩個,曾經被一伙不明身份的勢力所傷,小芳本應該是護送周淮遠回去養傷的,鮮以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周天琴跟自己說了謊,還是周淮遠後來又改變了主意。
而這個時候,周天琴跟小芳俱是貼在周淮遠身邊,而周淮遠也只是淡然的跟鮮以等人打過了招呼,之後,便不再格外理睬鮮以。
——估摸著,周淮遠是還在跟鮮以生氣。
不過,如此一來,看著是一伙的,卻就自然而然的走成了三堆人。
周淮遠一家三個人,走在了前面,謝天鳳、謝權、老範、老馬以及卓木等人自成一堆,走在了中間,剩下的,就只有鮮以跟冉英俊、陸葉,謝君澈、幾個人,各自牽了自己的馬匹,走到了最後。
跟謝君澈在一起,一邊走一邊聊,慢慢的,鮮以把話題扯到這次出來,什麼都沒準備好,最重要的是,口糧已經嚴重短缺這事情上面。
一說這件事情,謝君澈也眉頭緊皺,這一次,謝天鳳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之下,帶著大家伙兒一陣狂奔,就算是謝君澈也實在不明白謝天鳳除了是擔心泄露機密之外,還有什麼原因會讓她做出如此倉促的事情來。
也就是說,按照謝君澈的計劃,原本就不是這樣的,而落到現在這個境地,完完全全就是謝天鳳一個人造成的!
謝君澈還嘆著口氣說︰“我也不曉得天鳳這丫頭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尤其是最近,我發現這丫頭越來越怪異,唉,現在的女孩子……或者……”
謝君澈並不曉得謝天鳳甚至連食物都沒準備,就倉促上路,這讓鮮以跟冉英俊也都是大惑不解——謝天鳳他們父女兩個連這事都沒商量過?
這恐怕當真不是謝天鳳一個“倉促”,就能遮掩得過去的事情,畢竟這事情可是切切實實關乎這一行人的生死大計,豈能夠倉促,草率?謝天鳳會是一個這麼倉促、草率的人?
鮮以、冉英俊,甚至是謝君澈對這事兒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反倒是陸葉一個人,騎著馬,默然不語,甚至是刻意要避開謝君澈一般。
謝君澈倒是不認識陸葉,也問起過鮮以,只是陸葉一直都堅持說謝君澈只不過是要利用鮮以,要害死鮮以,要鮮以格外提防謝君澈,謝君澈問起陸葉的身份,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自然也就只好淡淡的一笑,把陸葉的身份,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見鮮以跟冉英俊兩人對陸葉均是顯得淡漠,謝君澈倒也只認為陸葉只不過是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的一個普通朋友而已,當即便不再格外過問。
如此一來,陸葉的事情倒是讓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在謝君澈面前,輕輕松松的遮掩了過去。
一行三堆人,邊走邊說,到了太陽落下,夜幕降臨之時,才找了一處地方,重又扎下營帳。
鮮以跟謝天鳳等人統共只有三頂帳篷,反倒是謝君澈、周淮遠等人,卻是人均一頂,到了此時,十二個人倒了有八頂帳篷,雖然依舊顯得擁擠,但終究好過三四個人只能擠在一頂帳篷里面。
重新分配了帳篷之後,鮮以跟冉英俊還是住到了一起,不過,冉英俊這家伙才等帳篷搭好,就直接鑽進了帳篷,至于值夜、收集木柴,燃燒篝火什麼的,冉英俊卻就只丟了一句話出來。
“什麼時候該輪到我,叫我就是……個龜兒子的寶器,好幾個晚上,也沒能睡個安生覺了……”
鮮以卻依舊沒什麼睡意,一個人心思重重的,坐到篝火堆邊上,愣愣的出神。
只是等到其他的人都進了帳篷去休息,外面只剩下鮮以跟老馬的時候,小芳卻從帳篷里面鑽了出來。
要說,小芳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但卻並不是一個很難看的女人,實際上,小芳除了年紀大了些之外,不是一個跟周天琴她們一樣好看的女人,卻是一個很耐看的女人,比周天琴、謝天鳳甚至是陸葉都少了那份少女的生澀和羞澀,卻多了她們三個女孩子都沒有的成熟、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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