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冰磧地帶非常寬廣,而且,看樣子,要穿過冰磧地卻是勢所必行,一行人穿行在其中,卻走得很是緩慢。
日頭落山時,就已經不能再走了,一來是夜晚氣溫會非常低,再就是在這樣的地段摸黑前進,走不了多遠不說,還極容易傷到自己。
幾個人選擇了一處背靠巨石的背風、且又比較平坦的地方,準備宿營,只等明天天亮之後再走。
只不過等所有的人把全部的帳篷拿出來之後,這才發現,除了差不多每個人都有一條毛毯之外,帳篷卻統共也就只有三頂,而其中一頂,還是陸葉自己準備的,謝權倒是有一頂,鮮以的背囊里面也翻出來一頂,其他的人就只有面面相覷了。
要曉得,這里已經是進入了喜馬拉雅山脈,白天或許還不會覺得,但是一到了夜晚,連一頂帳篷都沒有,那絕對是要被活活凍傷的節奏。
只是這時節,冉英俊一下子就湊到了鮮以這邊來,嬉皮笑臉的沖著鮮以嘿嘿的笑道︰“以哥兒,以哥兒,嘿嘿,今兒個晚上,我們兩個……”
鮮以沒好氣瞪了冉英俊一眼︰“這個時候又想起了我是,起開……”
冉英俊吃了個癟,但卻依舊不以為意的涎著臉笑道︰“以哥兒,你不會這樣絕情,咱倆可是兄弟啊,嘿嘿,你這態度,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嫉妒……”
“嫉妒你……”鮮以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
冉英俊依舊涎著臉,還扳著指頭笑著數了起來︰“嘿嘿,以哥兒你看哈,第一,我跟陸小姐已經化敵為友,可是以哥兒你跟她在這方面,好像還沒什麼動靜,其次,陸小姐給我提供了許多有價值的情況,嘿嘿,個龜兒子的寶器,那可都是切切實實跟聖湖有關的干貨,再其次,這小丫頭還跟我……”
冉英俊一邊伴著手指,還煞有介事跟鮮以一條條的掰扯,但卻當真唬得鮮以一愣一愣的了。
“那小丫頭都給你了些什麼樣的干貨?”鮮以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對于陸葉會不會跟自己化敵為友,鮮以倒沒怎麼考慮,但要曉得,聖湖的事情,應該多半都是陸葉听程瞎子跟她說的,也就是說,從這些跟聖湖有關的“干貨”當中,多半便能夠了解到程瞎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甚至可以了解到更多與聖湖相關的信息。
換句話說,之前,謝天鳳等人了解聖湖的人,大多只是跟鮮以說過,聖湖,就是一處時隱時現,一邊是冰一邊是火的神秘湖泊,其它的,卻沒人肯多說半個字。
而陸葉既然跟程瞎子有著很深刻的關系,相信程瞎子就會跟她描述過更多更詳細的情況,換句話說,這一趟去找聖湖的成敗關鍵,甚至很多人的性命,就有可能全部維系在陸葉的“干貨”里面。
既然是這樣,就由不得鮮以不動心了。
“呵呵……”冉英俊嬉皮笑臉的看著鮮以︰“那這晚上我住哪兒的問題……”
說到這里,冉英俊故意打住話頭,只笑眯眯的看著鮮以。
“還不過來搭把手……”鮮以依舊是是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了,不用問,這是鮮以跟冉英俊做了一個交易,晚上,冉英俊可以住進帳篷,但從陸葉那兒得來的干貨,必須得分享給鮮以。
殊不知冉英俊卻並不領情,只是抱著手站在一邊,看著鮮以忙碌著支撐帳篷,他卻嘿嘿的笑道︰“哎呀,我就說嘛,以哥兒跟我,那才叫兄弟,嘿嘿,只不過呢,我現在也是在使勁的記住陸小姐跟我透露的那些干貨到底長什麼樣,我這要是一心二用,幫你搭手,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忘記很多……”
鮮以佯怒道︰“你個死胖子,你學會了來威脅我是不是,信不信我……”
“得……”冉英俊依舊是嘿嘿的笑道︰“以哥兒,你別跟我慪氣,有你跟我慪氣的勁兒,你不如待會兒你再去跟程瞎子慪氣……嘿嘿,以哥兒我可跟你說實話,我跟陸小姐套近乎,我做的,那可是臥底,嘿嘿,臥底,你懂不?”
鮮以一臉陰晴不定的看著冉英俊,連手上支撐帳篷的活兒也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鮮以才低聲喝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跟我還繞來繞去的,信不信我……”
冉英俊趕緊賠笑著說道︰“以哥兒,這話可是你跟我說的,我可就開始跟你透露干貨之一——聖湖,據陸葉說,整個聖湖,應該是一座不可思議的陣法,陸葉說,估計古往今來,能夠進入聖湖的人,為數不多,即如是程瞎子,也沒能破解陣法,進入到聖湖核心區域……”
“這麼厲害?”鮮以忍不住怔了怔,冉英俊說的這個,對鮮以來說,這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干貨”!
從這一點來看,鮮以可以推測出來,聖湖,並非是無人能去,而且,應該有很多人都去過,這其中當然也包括程瞎子,甚至包括周淮遠等等,只不過,到達聖湖容易,要進入聖湖核心部分,恐怕就算是程瞎子,也力有不逮。
反過來說,程瞎子應該是真正去過聖湖,還有可能到過沒人到過的地方,畢竟在程瞎子看來,他不能進入的地方,才是聖湖真正的核心區域。
這麼說來,程瞎子應該就不僅僅只是在風水地理,古玩鑒定之類有很高的造詣,在破解機關陣法方面,恐怕也不是鮮以能夠企及的。
這麼說來,程瞎子他當真僅僅只是“科考第九隊”的一個普通成員而已?
只是鮮以這麼一問,冉英俊頓時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這還僅僅只是關于程瞎子的冰山的一角,呵呵,我就說說陸葉給我透露的干貨之二︰天堂花!”
“據說這天堂花,在當今這個世上,就兩個人親眼見過,第一個就是史建軍,第二個就是程瞎子,但他們兩個人,對天堂花,從來都是諱莫如深,絕對不跟其他的人透露或者形容天堂花的本來面目,有人猜測說,這天堂花,很可能是一種能夠讓人青春永駐,甚至是能夠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
鮮以對冉英俊透露的這點兒干貨,卻沒什麼興趣,青春永駐、起死回生什麼的,對鮮以來說,那也只不過是身外之物,說穿了,那也只不過是一種“藥”而已,說不定這些東西拿在手里,能帶給人的,不但不是福蔭,反倒會成為災禍。
所以,鮮以對這天堂花的事情,反而是真的不那麼感冒。
見鮮以听得沒什麼興趣,冉英俊嘿嘿的笑著,又跟鮮以說陸葉透露的第三點干貨,只是在說這第三點干貨之前,冉英俊還是提醒了鮮以一句︰“以哥兒,這話可不是我說的,你要真是要慪氣,那也跟我沒半點兒關系,對?”
“有話快說,有……”鮮以很是沒好氣,冉英俊這家伙,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還磨磨唧唧的,想要撇清跟他的關系,這話他不是早就說過了麼,再說了,鮮以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種事情,何必要三番五次的跟自己強調。
所以鮮以差點兒沒把“有屁快放”這句話再次說了出來。
冉英俊呵呵的笑了好片刻,估計是在心里把要跟鮮以說的干貨,仔細的掂量了好一陣,這才說道︰“這第三樣干貨,陸小姐透露的,是跟程瞎子有關,我曉得以哥兒你嘴巴上成天也是程瞎子、程瞎子亂吼亂叫,但實際上,你是巴不得把程瞎子當老子來供奉,所以,從這個方面來說,以哥兒你一定是容不得別人對他有半點兒詆毀,對?”
冉英俊一再聲明這點兒干貨,是陸葉透露出來的,跟他冉英俊半點兒關系也沒有,但到了臨頭,冉英俊還是斯斯艾艾的繞了一圈。
看著鮮以漸漸黑下來的臉,冉英俊趕緊繼續說道︰“周小姐跟我們說過,程瞎子是科考第九隊的成員,以哥兒你還記的這事兒,我可是都替你高興過好幾天,可是……可是人家陸葉陸小姐可說了,程瞎子,只不過是一個土夫子……”
“你放屁……”
果然,鮮以一下子沒來由的暴怒起來,幾乎是如同豹子一般低低的咆哮起來。
“哎以哥兒,這話可真不是我要這麼說的……”
冉英俊有些心虛的看著鮮以,畢竟程瞎子是土夫子這話,非同小可,程瞎子是土夫子,也就無異是污蔑程瞎子。
如果鮮以沒在周天琴那里,見到那張程瞎子他們站在科考第九隊的旗幟下的照片,別人說程瞎子什麼,鮮以或許也不會太在意,畢竟鮮以自己也不十分清楚程瞎子的身份、來歷。
既然周天琴有那樣的鐵證,可以證明程瞎子並不是土夫子,陸葉所透露的這點兒所謂的“干貨”,鮮以就自然無法認同。
不僅如此,鮮以還很是憤怒——這樣大肆污蔑一個老人,有意思嗎?
冉英俊苦笑了一下︰“以哥兒,陸家那丫頭說這話,我也是痛斥了她一頓,還說這事情,早就有定論,程瞎子他是科考隊成員,是工作人員,但你猜那丫頭怎麼說,那丫頭說,我們這叫先入為主,人家周小姐隨便拿張照片出來,說什麼我們都信,她可是有鐵的證據,可以證明她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還說,這些年,她一直都在追查那個科考第九隊的下落,但好幾年了,卻從沒找到有這樣一支科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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