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天琴不肯在談及陸葉的事情,鮮以也不好強問下去,只是告訴周天琴,謝天鳳原本是打算在這里修整兩天,兩天之後才會再次出發,但現在的情形如此復雜,恐怕謝天鳳極有可能再次出其不意的走人。
在這方面,鮮以很希望周天琴能夠有所準備,而且,還希望周天琴能夠跟自己這邊的人一起,大家相互好有個照應。
周天琴淡淡的謝過了鮮以的好意,還說自己會特別注意謝天鳳的動向,也正因為現在的情況極其復雜,周天琴只能早做準備,因此,就不陪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聊下去了,隨後,周天琴轉頭往另一個蒙古包走去。
看著周天琴遠去的背影,鮮以也有些凌亂起來。
想不到謝天鳳提前一個行動,後面的人居然會出現打架火拼,甚至連周淮遠都給傷到了,只恐怕這已經是周天琴在往輕里說了。
冉英俊卻沉吟著接下來該怎麼辦,正要是謝天鳳又來個突然行動,豈不是麻煩得很。
鮮以想了片刻,跟冉英俊略略商量了一下,當即打算給周天琴爭取一些時間,好讓周天琴能夠多準備一些。
當下,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說起陸葉的事情來。
說起這太娘炮的陸葉,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百思不得其解,到了最後,冉英俊只得搖著頭吐了兩個字︰“奇葩……個龜兒子的寶器,真是奇葩……”
鮮以細細的回味著從見到陸葉開始,一直到剛剛陸葉的種種表現,只是越回味,鮮以越覺得疑惑。
一路走,冉英俊跟在後面,絮絮叨叨個不停︰“……奇葩……太奇葩了,個龜兒子的寶器,明明的大男人,以哥兒你是沒看到那哭哭啼啼娘們兒樣……個龜兒子的寶器……那麼一個精瘦的男人,胸部卻那麼柔軟……奇葩,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就特別多……”
快到帳篷邊上了,冉英俊還在嘮叨,到是鮮以,突然轉過頭來,苦笑著跟冉英俊說道︰“胖子,陸葉逼著咱們高原裸奔的事情,站就到此為止,以後也別再掛在嘴上了。”
“怎麼,以哥兒,你還真的怕了?個龜兒子的寶器,怕他陸葉這小子,嘿嘿,這可不是以哥兒你的德性啊,記不記得你怎麼說來著,一定也會讓他試試高原裸奔……”冉英俊怪異的說著,輕輕咳了一聲。
鮮以一巴掌,差點兒就要揣上冉英俊一腳,沉聲說道︰“我說的是正經八百的,你能正經一點兒嗎?”
冉英俊將幾件衣服放到晾衣繩上,隨便擺弄了幾下,回過頭來,答非所問︰“以哥兒,央金嫂子說過了,我那匹寶馬,不能讓它休息的太久,太久的話,它又會回了野性,還得趕緊去遛遛,你去不去?”
馴馬的時候的確不能讓馬休息得太久,要經常遛馬,不過,鮮以知道,冉英俊急著要去遛馬,除了是過過騎馬的癮,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幫著周天琴拖延時間。
過過騎馬的癮,就跟小孩子手里有了新玩具一樣,時時刻刻都惦記著的,而且,接下來的路程,應該少不了要借助馬匹,鮮以也沒騎過馬,自然要趕緊的去熟悉一下,就算是臨陣磨槍。
另外,這是一個很不錯的理由,可以借著這個理由替周天琴爭取很多時間,雖然這樣一來跟老班長是有些陽奉陰違了,但這個理由也能勉強說得過去。
晾好衣物,兩個人再次來到圈馬的地方,這時候,央金嫂子已經挑了好幾匹馬出來,供人騎乘的,都一一的配上了韁繩、馬鞍,冉英俊的那匹五花馬,鮮以的那匹純黑馬,自然也在其中,只是沒見到謝天鳳的那匹白馬。其余的馬,也是上好了駝架,估計是專門幫著駝物資的。
冉英俊見到那匹五花馬,立刻張開雙臂,嘿嘿的傻笑著要去來個擁抱,想不到的是,那五花馬身子一扭,對準冉英俊的肚皮再次尥了一個蹶子,使得冉英俊再次直接趴在地上。
鮮以笑得都快岔氣了,央金嫂子知道這五花馬的蹶子對冉英俊造不成什麼傷害,倒也是抿嘴一樂。
冉英俊爬起來,指著鮮以,怒道︰“笑笑笑,有那麼好笑嗎?我看你待會兒什麼下場……”
央金嫂子將黑馬的馬韁交到鮮以手里,笑著說道︰“小哥你好眼力,這匹馬有正宗汗血寶馬的血統,性格溫順,腳力又好,是卓木最喜歡的一匹。”
鮮以很是有些尷尬︰“央金嫂子,我看中這一匹,不會奪了卓木大哥所好?”
央金嫂子笑著說道︰“小哥,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們都是謝老板的朋友,也就是卓木的朋友,對待朋友,我們會盡可能的……”
央金嫂子都還沒說完,冉英俊那邊已經再次翻身上了馬背,當正是急不可耐。
“那就多謝了!”鮮以放下心來,卻並沒像冉英俊一樣立刻就翻身上馬,揚鞭馳騁,而是仔細詢問了一下央金嫂子,騎術中的要領和技巧。
需要借助馬匹進行長途跋涉的時候,比如馬匹在平路上奔跑,人的重心跟馬的重心要盡量保持一致,比如說馬匹在跳躍和走上坡路時,人的重心要微微前移,走下坡路時,人的重心又得要微微靠後,能不用馬鞭的時候,就盡量不要用等等這些,可不是平日里面看著被人騎馬,就能看得出來的。
央金嫂子的騎術不見得有多好,但終究是長年生活在草場上,對騎馬自然有不少心得,鮮以問這方面的事情,央金嫂子也不藏私,一一的跟鮮以細說,鮮以也是逐一記了下來,等央金嫂子說得差不多了,鮮以這才謝了央金嫂子,又在央金嫂子的指導下,跨蹬上馬。
這匹汗血寶馬的後代,的確如同央金嫂子所說一般,馴服之後,性格非常溫順,一點兒也不認生,也不用鮮以催促,便開始緩緩的前行。
反倒是冉英俊那家伙的五花馬,等冉英俊騎了上去,便又是一陣撒歡兒尥蹶子,想要將冉英俊從背上撂下來,冉英俊坐在馬背上,又是呼喝叫喊,又是扭動身子夾馬腹,只是無論如何卻沒舍得動用鞭子去抽打。
央金嫂子捂嘴笑了一陣,拿起馬鞭輕輕地五花馬的後腿上抽了一鞭,五花馬頓時往前一躥,這一竄幾乎竄出去一丈多遠,冉英俊猝不及防,差點兒就被撂下馬背來,不過,這五花馬一旦開始跑起來,卻又急快非常,當真如同一陣風一般。
鮮以按照央金嫂子說過的技巧,細心的跟那匹汗血寶馬的後代配合著,那馬也走得很是輕松平穩。等冉英俊大呼小叫的跟上來,鮮以又稍微催動了一下馬,那馬甚是靈性,頓時跟上冉英俊的五花馬的節奏,不緊不慢的與五花馬並肩而行。
兩個人駕著馬,繞著馬欄繞了幾圈,冉英俊意猶未盡,朝著鮮以擠了擠眼楮,興高采烈的揚起鞭子,指著遠處一道低丘,沖著鮮以叫道︰“以哥兒,你有汗血寶馬,我有五花馬,不如我們來比上一場,看看誰的馬好騎術好……”
鮮以此時興頭正旺,只叫了一聲︰“好……”隨即輕輕揚起馬鞭,稍微催動坐騎,汗血寶馬頓時長鳴一聲,撒開四蹄,風馳電制一般奔了出去。
冉英俊的五花馬好像也是不服氣似的,馱著冉英俊最在鮮以身後一刻也不放松。
那塊高地距離不過六七百米遠近,兩匹馬幾乎只在一眨眼之間便一奔齊上了低丘。
鮮以哈哈大笑道︰“冉英俊,這回又沒能贏我,怎麼樣服了我麼?”
冉英俊也是大笑道︰“別得意,說實話,我這馬比你的馬還厲害,曉得我多重麼,兩百二十斤!換你那馬來駝,嘿嘿……信不信我直接把它給壓癱下去。”
鮮以笑道︰“我也不輕啊,可是你看看我的這汗血馬,都還沒開始喘大氣呢。”
兩個人駕著馬,沿著高地信步遛馬,一邊胡吹海侃,倒也興致勃勃。
只是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到了低丘邊緣,正要回頭,沒想到兩人一齊看見低丘腳下,有一匹馬在哪里低頭放牧,而離馬不遠的地方,有個人正蹲在草叢中之間,而且那人蹲在草叢里面,似對低丘上的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出現在背後,卻毫無所覺。
冉英俊一看那人的服飾,不由得低低的“咦”地叫了一聲,隨即又對鮮以低聲說道︰“龜兒子的寶器,是那家伙……”
冉英俊朝著鮮以眨了眨眼楮,說完這句話,便揚鞭躍馬,閃電一般沖了下去。
鮮以早看出來蹲在草叢里的那個人正是陸葉,本來想要讓冉英俊別再去跟陸葉計較的,但話還沒出口,冉英俊那家伙早就沖下了山丘。
冉英俊策馬奔馳,直到離蹲在地上的陸葉不到十米遠,這才大喝一聲︰“死娘炮兒……”
也不曉得陸葉這個時候蹲在地上在干什麼,听見冉英俊一聲大喝,頓時嚇得“啊”的一聲大叫,一下子站了起來,但隨即趕緊又一下子蹲了下去,而且再也起不來。
冉英俊哈哈的大笑著,策馬從陸葉身旁不到五米的距離沖了過去,如同飆車一般, 出去二三十米,才勒住馬頭,但隨即又勒馬轉身,哈哈大笑著來看著陸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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