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英俊哼了一聲,不答,這小縣城里面,十點多還去買東西,簡直就神經病。
鮮以倒是估摸著謝天鳳說的“小六”,應該是先前謝天鳳吩咐過的那個人,所以只苦笑著點了點頭︰“還沒有。”
正說著,那個叫小六的人卻推門進來,身後卻是手推車拉著好幾個迷彩背包,每一個背包都是鼓鼓囊囊的,看樣子是裝滿了衣物用具之類的東西。
周天琴笑了笑,沖著小六點了點頭,又對鮮以跟冉英俊說道︰“你們每個人拿一個背包,里面有衣物什麼的,趕緊去換上,五分鐘之後,我們就出發?”
冉英俊大叫道︰“五分鐘……你弄錯了……”
鮮以卻苦笑了一下,抓起一個背包,立刻沖進屋內。
等鮮以跟冉英俊兩人從屋里出來,兩個人都是一身雪地迷彩,只不過冉英俊的迷彩服明顯的小了一個號,所以穿起來有點兒不倫不類的感覺。
冉英俊也覺得衣服小了一些,稍微活動了一下,問道︰“有沒有大點兒的啊,這穿著,他有點兒緊……”
那個叫小六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啊,這已經是能夠買到最大號的……”
倒是鮮以,穿上這一身迷彩,即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也顯得更加精神,偉岸。
鮮以還特意跺了跺腳,又活動了一下腳掌,作戰靴穿在腳上,很是舒服。
謝天鳳看了一眼倍感精神的鮮以,眼里居然露出一絲欣賞,笑了笑,這才讓兩個人背好背包,跟她出了小院。
門外,是不曉得從哪里弄來的一輛七座商務車,上了車,鮮以跟冉英俊這才發現,開車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伙子,年輕到不過是二十四五歲。
這小伙子一張臉稜角分明,一雙明亮的眼里,充滿剛毅和銳利。
見到謝天鳳帶著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放好背包上了車,小伙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隨即低聲說道︰“姐,就他們兩個人?”
看樣子,這就是謝君澈跟鮮以等人提起過的,他的佷子——謝權!
謝天鳳只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發動車子,駛出小巷。
冉英俊見到開車是這麼年輕的謝權,不由得笑了笑問道︰“我們這一撥,已經四個人了,老班長他們沒什麼影響的?”
謝權一邊開車,一邊回過頭來笑了笑︰“我們這邊是明面上的,也就是吸引敵人的目標,我叔叔說我們幾個人目標大一點,力量也大一點,可以正面應付,他們人少,目標小,更利于出其不意!”
一邊說著,車子再次駛出了小縣城,重新上了高速,自此之後,謝權,謝天鳳,甚至是鮮以跟冉英俊,四個人輪班開車,幾乎是一刻也不停在川藏路上飛馳。
四個人輪流開車,一刻也不听,幾乎除了吃喝拉撒睡,就再也不下車,白天就是侃大山看風景,晚上便在座椅上打盹睡覺,一路上倒也暢快,一連幾天均是如此,一路上穿過黃土高原,再進入青藏高原,接下來穿過無人區,幾個人終于到了喜馬拉雅山脈邊緣地帶。
這一天中午,謝天鳳將車子開到一處叫扎錯的牧場,牧場不大,統共只有十幾家人,而且因為游牧,所以就這十幾家人,還特別分散。
謝天鳳將車子停到一個蒙古包外,下了車,在蒙古包外說了幾句鮮以听不懂的話。
不多時,從蒙古包里面鑽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典型高原漢子。
那漢子見到謝天鳳,眉開眼笑,態度極為親熱,只稍微交談了兩句,便彎腰恭請謝天鳳跟鮮以等人進入蒙古包。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以前雖然也是在高原駐扎過,但離這里遠得很,而這里又幾乎是一村一俗,規矩特別多。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對蒙古包里鋪著華麗的地毯、掛在牆壁上的獸皮、弩箭、以及唐卡等等裝飾和用具等等,雖是覺得新奇,但也不敢過于表露出來。
謝天鳳見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很懂得規矩,總算是露出一絲兒笑意。
那個高原漢子跟他老婆一起,為幾個人奉上了奶茶,酥油餅之類的,那漢子又跟謝天鳳聊了幾句,這才出去。
等那漢子走了,謝天鳳這才告訴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這座蒙古包的主人,也就是剛剛出去這個這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叫卓木,也是這一次要進入喜馬拉雅山脈,去尋找聖湖的向導。
卓木對聖湖的事情,一無所知,但卓木久居喜馬拉雅山脈邊緣,深知這里的氣候、地形、以及各種各樣雪地求生的經驗。
對于來自東南方的謝天鳳等人來說,卓木這樣的向導,是尋找聖湖不可或缺的一個人物。
卓木的老婆央金嫂子,為每個人都倒上酥油茶,又準備了奶酪、沙蔥和臘羊肉,算是為謝天鳳等人接風。
交談了幾句,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才知道,要進入喜馬拉雅山脈,最少還得要原地修整兩天,一是需要適應高原氣候和高原反應,其次還得在準備一些用具。
吃過了最正宗的藏地風味午餐,謝權隨著卓木到附近鎮上去采購用具,央金嫂子則讓謝天鳳帶著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去到他們家的牲口圈。
冉英俊還以為謝天鳳只是讓自己跟鮮以兩個人四處去晃蕩一下,看下風景,享受一下草原風情,適應一下高原上的氣候和氣壓。
所以,一路走,冉英俊嘿嘿的奸笑著,低聲跟鮮以說︰“以哥兒,你說有朝一日,我們兩個帶著心愛的老婆,在這風景如畫的草原上,一起策馬奔馳,嘿嘿,那是多麼讓人憧憬的情景啊。”
鮮以苦笑著說道︰“冉英俊,我終于發現你還算是有點品位的一方面,嘿嘿,不過,像你我這樣的人,心愛的老婆,只怕是永遠只能被丈母娘養在家里。”
冉英俊嘿嘿的笑道︰“這倒也不一定,以哥兒,我就發現你跟周……周小姐,嘿嘿……倒也挺般配的啊!”
鮮以一反常態的笑著低聲說道︰“死胖子,又吃我干醋了不是,人家周小姐是什麼情況,你沒看著我都跟她老爺子翻臉好幾次了,你誰那周老爺子能容得下我?”
“那可說不一定哈!”冉英俊嬉皮笑臉的笑道︰“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氣,這要是丈母娘看女婿,才會越看越歡喜,嘿嘿,沒準兒那天,周夫人見著了你,直接就欽點你做他的東床快婿,那也是說不定的。”
不等鮮以再搭話,謝天鳳轉過頭來,瞥了一眼鮮以,卻問冉英俊︰“胖子,瞧你們興高采烈的,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誒我說你個小女娃子,叫‘胖子’叫順口了是,沒上沒下的,‘叔’,你得叫我‘叔’……”
不等冉英俊再說下去,鮮以卻搶著說道︰“小謝,我們也沒說什麼其他的,就是在討論說,是不是接下來的路,我們只能依靠馬匹,犛牛之類的交通公具?”
謝天鳳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虛偽……”
說完這兩個字,謝天鳳又自顧自的轉過頭去,跟央金嫂子嘀嘀咕咕說了起來。
說話間,央金嫂子帶著三個人到了一處用柵欄圍著百十匹馬的柵欄邊上。
央金嫂子撮起嘴唇,打了個呼哨。
馬群頓時一陣騷動,一匹極為神俊白色駿馬破群而出,“ 兒 兒”的叫了兩聲,隨即徑直走到央金嫂子跟前,隔著柵欄將腦袋伸到央金嫂子面前,神態極為親熱的用鼻子去觸踫央金嫂子。
這白馬全身上下絕無一根雜毛,體型碩長,又比其它的馬要高出將近一尺,當真是少有的神俊,而且,看樣子,脾氣又極為溫順,看得冉英俊心里直癢癢的,立刻就想要騎上馬背,在廣闊的草原上去馳騁一回。
對這匹白色神駿,央金嫂子也極是親昵,伸手在白馬頭頂上撫摸了一陣,隨即又輕輕拍了拍馬脖子,將馬頭推到謝天鳳面前。
謝天鳳學著央金嫂子的樣子,對白馬也是撫摸了一陣,而且,還用秀美的臉去挨了挨白馬。
那匹白馬一點兒也不認生,依舊用腦袋在謝天鳳身上蹭擦起來。
冉英俊看得心癢難搔,嬉皮笑臉的跟周天琴說道︰“大佷女兒,你得跟央金嫂子說一聲,讓我也挑一匹,嘿嘿,不是過兩天,我們就得使用這種形式交通工具嘛,嘿嘿,讓我們先熟悉熟悉!”
不曾想,央金嫂子居然笑著用漢語答道︰“帶你們過來,本來就是讓你們來挑馬的。”
這一下,鮮以跟冉英俊兩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央金嫂子居然會說漢語,而且,說得雖然不是很溜,但絕不生硬,讓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完全能夠听得懂。
冉英俊听央金嫂子這麼一說,冉英俊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一雙眼楮,在馬群里瞄來瞄去。
本來,冉英俊挺喜歡央金嫂子推薦給謝天鳳的那一匹白馬,覺得那樣的白馬,再配上冉英俊這樣偉岸的身材,在連接天際的草原上策馬揚鞭,方才能顯出冉英俊的神勇、偉岸……
只可惜的是,冉英俊不能去跟謝天鳳爭,拋開謝天鳳是大佷女兒不說,她現在還是這支隊伍最高領導者。
冉英俊嘆息了一陣,又瞄了好一陣,這才直接鑽進柵欄,瞅著一匹同樣很是高大,極為壯碩,身上有幾團白色的黑花馬就撲了過去,不過看樣子那匹有幾團白花的黑馬有點兒生分見冉英俊朝他撲去,黑花馬頓時啾啾的叫著,跑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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