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上了火鍋,配菜,雜七雜八的各式菜色,擺了滿滿的一大桌。
但都還沒開始動筷子,謝君澈的老婆打來電話,說是謝君澈的老丈人家那邊好像是出了點兒什麼事,讓謝君澈趕緊的過去幫忙處理一下。
謝君澈苦笑了一下,自己這邊鮮以等人固然也很重要,但老丈人家里的事情,也不能管啊。
當下,謝君澈跟鮮以哥兒兩個人告了罪,只能讓鮮以跟冉英俊和那女瘋子先這邊吃著,反正他都已經跟老板說過了,讓三人吃完就直接閃人,其他的一概不必理會。
冉英俊倒是有些緊張︰“班長,啥事兒,要兄弟我兩個去幫忙撐場子不,要是人不夠的話,咱還可以再叫……”
鮮以倒是白了一眼冉英俊,這里是謝君澈的地盤,真要是拉人撐場子,也根本輪不到冉英俊來指手畫腳,這明顯就是班長老丈人家里出了什麼事兒,而且應該是事兒不大,但須得謝君澈在場而已。
有些事情,多了外人,說不定反而不好說。
冉英俊抓起筷子,笑了笑,去跟謝君澈幫忙的事情,也就再不提了。
酒店老板得了謝君澈的吩咐,當下眉開眼笑的按照謝君澈的吩咐去做,謝君澈這才出了雅間。
謝君澈一走,雅間里就成了冉英俊的天下了,光是醉蝦,冉英俊就一下子要了四盤,叫花雞和水煮魚,也是一下只要了兩三個。
要不然,冉英俊怎麼會這麼胖。
鮮以要照顧著那女瘋子,每每鮮以都才動手,盤子里面卻就讓冉英俊給收拾干淨了。
三個人才吃到一半,猛然間卻听到外面有人在問︰“對對對,就是這兩個人,他們在那兒?”
後面是劉家酒樓服務員的回答。
只是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一听到這個聲音,一下子都警惕了起來。
因為這聲音,就是剛剛在步行街口那小個子陸葉的聲音。
果然,兩個人都還在錯愕之際,陸葉大模大樣的進來。
陸葉大大咧咧的往旁邊一座,二話不說,就開了一罐啤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冉英俊冷著臉正要呵斥,鮮以卻淡淡的笑了笑,制止冉英俊,還轉頭叫服務員再添上一份碗筷。
見鮮以並不阻止自己,陸葉放下啤酒,嘿嘿的笑道︰“餓了,剛剛賠了五千多這麼一大筆錢,沒錢吃飯。”
冉英俊嗆了半晌,這才說道︰“你沒錢吃飯關我們什麼事?”
陸葉打了個酒嗝,然後笑道︰“當然跟你們有關系了,原本這一趟去找聖湖,你們要跟我合作,這頓飯自然就是我請了,但現在,就只能你們來請我了。”
若不是看著這陸葉跟鮮以的師傅程瞎子有些淵源,冉英俊立刻就要拍桌子,趕人,但是鮮以笑了笑,再次阻止冉英俊,說道︰“不就一頓飯麼,多大點兒事,多個人多雙筷子而已。”
沒想到,陸葉居然喝了一口啤酒,又笑了笑,說道︰“還有,這以後,我就得跟著你們兩個,直到這一趟走完。”
冉英俊的眼楮頓時鼓得像鈴鐺,怒道︰“個龜兒子的寶器,憑什麼讓你跟著?”
鮮以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但卻不願意再去理睬陸葉。
見冉英俊發怒,陸葉嘿嘿的笑道︰“‘戶外運動’這個詞,你們應該不但曉得,還正在實施,對,嘿嘿,那我就給你們說道說道,所謂戶外運動,那就得燒錢,燒錢,听懂了沒,不僅僅只是花錢,對,呵呵,可是剛剛我虧了一大筆,沒錢了,所以,要麼就你跟著我,要麼就我跟著你們,這絕對公平。”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均是一怔,這花錢和燒錢,的確有著天壤之別,但兩個人卻從來沒去想過這事兒,當兩個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個陸葉,自己沒錢就算了,居然還在這里跟鮮以和冉英俊兩個人大談公平,這架子,當真也是不小。
只是兩個人正愣愣的想著,外邊卻又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這誰啊,敢在這地方耍賴?”
一听這聲音,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差點跳了起來,這不是謝天鳳來了麼!
謝天鳳進了包間,毫不客氣的往鮮以身邊一座,只看陸葉一眼,見陸葉只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個子,當下便也不以為意,只盯著鮮以,說道︰“計劃有變,今晚就走。”
鮮以一怔︰“不是說好等拿到裝備再走的麼?”
謝天鳳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陸葉,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走漏了消息,這件事耽擱得越久,麻煩就越多,早走一步,就省得橫生枝節。”
鮮以明顯地感覺得到,謝天鳳說的“麻煩”,多半是指來只周天琴那方面,當下不由得苦笑道︰“再會這麼急,這頓飯總得讓我們吃完,還有,我們還得去……”
話說了一半,鮮以卻又不再說下去,眼下,有謝天鳳在一旁,本來鮮以的確還想去問問周天琴的想法,但這話要是說出來,又擔心謝天鳳會催得更加急迫。
謝天鳳淡淡的一笑,說道︰“不就一頓飯麼,在什麼地方吃不一樣,其他的事情,我也替你安排妥當了,你別說你們現在這一大桌子都吃得差不多了,還餓得走不動了。”
陸葉看著眉目如畫的謝天鳳,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狠狠地喝了一口飲料,說道︰“鮮以,你記住了,要麼帶上我,要麼,你們兩個都跟著我,要不然,我讓你們後悔一輩子。”
鮮以本來站起來已經準備跟謝天鳳走人,但一听陸葉這話,不由得轉過頭來,看著陸葉呵呵的笑道︰“陸小兄弟,也就是你跟我師父有些淵源,其他人要在我面前這麼說,我一定得好好的掂量掂量他的本事!”
頓了頓鮮以又說道︰“記住了,我們不會跟著你,你也用不著跟著我們,我們不會帶你的。”
“這到底是誰啊!”謝天鳳忍不住問了一句。
鮮以搖了搖頭︰“我說過,是跟我似乎有些淵源,僅此而已。”
鮮以也不曉得,自己該用怎樣的方式去對待這個跟自己師父有著極深淵源的小痞子。
說完鮮以扶了那女瘋子,跟在謝天鳳身身後,要先送女瘋子回謝君澈祖屋那兒。
想不到的是,陸葉居然一手拿了一大塊叫花雞,一手拿了一罐子飲料,緊緊的跟在鮮以背後,一邊啃著雞肉,一邊大聲說道︰“鮮以,你這是不識好人心,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要騙你的,要不是……要不是看在程瞎子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呢……”
鮮以听這陸葉話里有話,忍不住就要轉過頭來,但是謝天鳳卻在前面轉過頭來,盯著陸葉,厲聲喝道︰“我才不管你什麼張瞎子李瞎子的,你要在這兒胡攪蠻纏,信不信我……”
鮮以馬上打斷謝天鳳的話︰“算了,這也算是我的一個朋友,別跟他計較,我們走就是……”
說話間,幾個人出了劉家酒樓。
只沒想到的是,陸葉居然依舊一邊啃著雞肉,一邊跟在後面。
對這陸葉,鮮以基本上沒招了,拋開陸葉跟程瞎子的關系不說,這家伙,你跟他來硬的,他馬上就軟,你跟他來軟的,他馬上就氣焰囂張,而且就像一塊牛皮糖,一沾上了誰,甩都甩不掉。
有這牛皮糖粘著,謝天鳳又顧忌著鮮以跟程瞎子和他的關系,又不能對他動硬用強,謝天鳳也就不敢直接把他往祖屋里帶,只得打算出步行街,到停車場去拿車,不管之後是再繞回來也好,還是直接把女瘋子安排到銀河花園里的別墅里去也好,總之上了車,多半就能擺脫這個陸葉的糾纏。
只是幾個人才出了劉家酒樓不遠,卻看見前面一個老頭子,捧著一件半尺來高青白相間的瓷瓶兒,一臉滿足的迎面走來。
鮮以是做古玩生意的,眼光自然特別銳利,幾乎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一件上好的青花價值起碼也得在兩三萬左右。
這步行街那邊,原本就有人擺地攤兒賣古董,這老頭子這滿臉笑眯眯,又緊緊摟著這青花瓷瓶兒,估計是在地攤兒上撿了個漏,淘了個寶,要不然,也就用不著這樣小心翼翼的。
走在前面的謝天鳳跟冉英俊等人見這老頭子迎面走來,都是不由微微一怔,當即就停下腳步——老頭子老媽踫瓷兒訛詐的事情,遇得多了,自然不得不小心一些,何況,現在是非常時刻,萬一一個不好,那可就要真的惹出大麻煩來。
前面這幾個人一頓,就只見陸葉直接走上前來,對那老頭子說道︰“大爺,你這瓶子,買的?賣的?”
那老頭子正得意著,見陸葉一下字就擋在前面,忍不住一楞,隨即打量了一下陸葉又看了看陸葉身後的鮮以等人,忍不住極為警惕的問陸葉︰“你想干什麼?”
誰知道,陸葉一邊啃著雞肉,一邊很是隨意的笑了笑︰“也沒什麼家里養了幾盆花兒,我覺得大爺你這瓶兒不錯,我很喜歡,大爺要是肯賣的話,我就拿回去,配個景兒,大爺你賣不賣?”
那老頭子再次打量了一下陸葉,又看了看陸葉身後的鮮以等人,冷冷的笑道︰“怎麼,反悔了,還是想要直接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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