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魯,沒教養?”冉英俊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那小個子怒道︰“你曉不曉得你在說什麼?你找打是不是,個龜兒子的寶器……”
殊不知那小個子根本就沒多看冉英俊一眼,只是更加更加不屑地撇了撇嘴︰“說你粗魯,沒教養,這不,你這不立刻就承認了,哼哼,滿嘴巴的龜兒子、老子的,你以為你很紳士,還海歸呢,我看你還不如海龜,龜!”
要是有胡子的話,冉英俊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吹胡子瞪眼,然後跳著腳,給這小個子一大嘴巴子。
“你個小混混兒,你以為你誰啊,敢教訓老子,個龜兒子的,看老子不一巴掌拍得你像個海龜,你個龜兒子的……”
只是鮮以攔住了冉英俊的暴跳,淡淡的笑道︰“紳士不紳士,我倒覺得在大部分時候也沒那重要,冉胖子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咱們四川的男人,咱四川的男人啊,就得粗獷,實在,要不然,就成了娘炮……”
鮮以說“娘炮”這兩個字的時節,一雙眼楮就直直的盯著這小個子。
這意思,不言自明,就是說這小個子乃一娘炮,要不然,才跑十幾步,就女孩子似的,累得直喘大氣,體質差,這也就不說了,關鍵是說話那語氣,明明就一假女人。
冉英俊立刻嘿嘿的大笑了起來︰“你個死娘炮,不,你個死人妖,你記住了老是看你就惡心,記著了,下次別讓我踫著你,個龜兒子的寶器……”
那小個子愣了愣,沒想到冉英俊居然越發粗獷起來,當下,居然一跺腳,怒道︰“死胖子,你記住了,我跟你沒完……”
只是這小個子這麼一跺腳,那種“娘”態當真顯露無遺,這就讓冉英俊跟鮮以兩個人都是忍不住呵呵大笑了起來。
小個子在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的笑聲中,突然醒悟過來,他是真的“娘”了,一時之間,小個子又氣又急,但卻又無可奈何。
鮮以以一個壁咚的架勢,逼住了小個子,然後俯視著小個子,嘿嘿的笑道︰“小兄弟,那些沒用的廢話,我也就不說了,你說說看,你跟程瞎子有什麼關系,又想要跟我們說些什麼?還有,你什麼目的?說!”
“快說!”冉英俊也在一旁凶巴巴的喝道。
想不到的是,那小個子被鮮以壁咚,逃無可逃,干脆一擰脖子,冷冷地說道︰“你們有本事殺了我!要不然我就弄死你們兩個……”
鮮以一怔,這小個子還挺怪異的,明明曉得鮮以跟冉英俊不會在這里殺了他!不但嘴硬,居然還反過來威脅自己個人英俊兩個彪形大漢。
這讓鮮以當真又好氣又好笑,卻又無可奈何。
殊不知冉英俊這家伙居然嘿嘿的奸笑道︰“個龜兒子的寶器,嘿嘿,以死相逼是,哎呀,我冉大胖子還真不是殺人的那塊料,不過嘛,嘿嘿,讓你這娘炮在這大街上裸奔一回,呵呵……”
“你敢……”那小個子先前不僅不怕死,反倒還威脅鮮以,想不到的是,給冉英俊這麼一說,那小個子竟然一下子瑟瑟發抖起來,一雙原本很是靈動的眼里,竟然瞬間凝了一層淚水,聲音也變得起淒厲起來,更娘的是,沒想到這家伙一雙細細的胳膊,居然死命的抱在胸前,生怕冉英俊馬上就會過來剝他衣物,讓他裸奔一般。
“嘿嘿,我不敢?”冉英俊益發猙獰的笑了笑,一雙胖乎乎的爪子伸出,作勢就要去剝這小個子的衣物,嘴里還大叫道︰“我讓你看看老子敢不敢!快說!”
那小個子居然緊抱著雙手,一下子蹲了下去,還尖聲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情急之下,這小個子的聲音更是淒厲惶急。
只不過這會兒步行街上的人是不少,可就有一樣,如果這小個子是個女人,這樣淒厲的大叫,或許也能夠引來一些人前來搭救,又或者鮮以跟讓冉英俊兩個人沒這麼高大壯實,這麼窮凶極惡的,也或許有人會站出來阻止。
現在這小個子既不是女人,再加上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都是彪形大漢,更有人是看著這小個子是先前在那邊擺地攤騙錢的,現在被兩個大漢架住,明顯就是騙錢穿幫被人逮住,人家都巴不得上來幫著鮮以跟冉英俊揍他一頓才好呢,哪還會過來幫忙。
“救火啊……失火了……”見喊“救命”沒人理睬,小個子又改口叫“救火”,但這光天化日的,人家明明只看到是騙錢的被人逮住,又是一男的,也就兩三個女的出來勉強看了一下,見到沒什麼地方起火,一個個的,反倒更加痛恨那小個子。
如此一來,那小個子見人家越來越討厭,越來越冷淡,根本不再理睬他,叫了一陣救火之後,便無可奈何地舉起手來,跟鮮以和冉英俊兩個人說道︰“我投降了,我投降了……”
鮮以跟冉英俊都是嘿嘿的笑著看著這小個子的表演,見這小個子直接叫投降了,鮮以跟冉英俊兩人忍不住更是嬉笑不已。
想不到的是這小個子很是不忿地說道︰“有什麼好笑的,你們這兒的人,怎麼會這麼冷漠,哼,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見這小個子還有理似的,鮮以嘿嘿的笑道︰“這麼說,你這家伙應該不是我們四川人了,呵呵,你隨便找個好人被欺負的情形看看,看看什麼叫做四川人?呵呵,不跟你廢話了,現在可以說說看了。”
“哼,你以為你們四川就沒壞人了,哼,你們兩個就是大壞人……我憑什麼要跟你說,說什麼?”那小個子歪著頭,氣哼哼的頂嘴道。
冉英俊惱著,呵呵的笑道︰“個龜兒子的寶器,你還嘴硬是,以哥兒,你扒他衣服,老子扒他褲子,讓這小龜兒子光著屁股出去走一圈……”
鮮以也是呵呵的笑道︰“好!”
說著,再次伸手,作勢要按在冉英俊說的,去扒這小個子的上衣。
鮮以的手都還沒挨著那小個子,那小個子嚇得再一次抱著腦袋尖叫了起來︰“我說……我說……”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個子倒也當真賴皮,每每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這家伙居然立刻就軟蛋了下來。
——真要是一直都跟鮮以和冉英俊兩個人硬抗到底,鮮以跟冉英俊兩人還能真的讓他光著身子出去裸奔?
真要這樣,豈不是成了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自己都痛恨恃強凌弱!何況,最主要的是,怎麼說這小個子也跟程瞎子有關系,就沖著這一點,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無論表現得有多刻薄和惡毒,那都是不可能來真的。
就沖著“程瞎子”這一點,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不會跟這小個子來真的,這是兩個人的底線。
只可惜的是這小個子也太不爭氣,連嚇都不經嚇,直接慫包了起來。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嘿嘿的笑著,兩雙眼楮咕嚕咕嚕的盯著這小個子,仿若是兩頭惡狼盯著一頭肥羊似的,嘴里的口水都流了出來一般。
那小個子畏畏縮縮的看著一臉邪惡的鮮以,感覺到不說,怕是真的不成了,這才斯斯艾艾的說道︰“你……你要我說什麼?”
冉英俊立刻沖著這小個子“呸”的噴了一口唾沫,醋缽般大小的拳頭在小個子眼前一晃,怒道︰“耍我們哥兒兩個是不是……”
“我怎麼是耍你們兩個,你們想要知道什麼,你總得問啊,你都不問,我怎麼知道你們小知道什麼?”
那小個子雖然有些驚恐,但嘴巴卻是依舊有些碎叨。
鮮以點了點頭,當下問道︰“我听你說過‘聖湖’這兩個字,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關于聖湖的事情,以前程瞎子跟鮮以提起過,但說得並不具體,只說這聖湖跟天堂花有關,至于聖湖到底在什麼地方,天堂花又長什麼樣兒,程瞎子卻是從來不跟鮮以多說半個字,這估計跟那次鮮以腹誹什麼天堂花有關。
不過,就在今天早上,周淮遠倒是又一次跟鮮以提起過聖湖,天堂花,雖然同樣語焉不詳,但鮮以卻推測出來兩件事,第一件事便是程瞎子跟聖湖和天堂花有關,第二件事便是聖湖其實是個非常凶險的地方。
也就是說,即如是年輕氣壯時節的周淮遠,依舊連他們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
可別小看這兩件事,這小個子若是真的跟程瞎子淵源極深的話,就一定會跟自己一樣,站在程瞎子的角度上來說這件事,反之,便會立刻就露出馬腳來。
那小個子使勁咬了咬嘴唇,這才哼了一聲,說道︰“聖湖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喜馬拉雅山脈之中的一個湖泊麼,當年,程瞎子跟……跟……”
小個子一連說了兩個“跟”,卻頓住不往下說,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鮮以跟冉英俊均是明白,一定是當年程瞎子跟什麼人一起去過聖湖。
不過,程瞎子去聖湖這件事,一來是聖湖十分凶險,普通人無法走進,二來是程瞎子去聖湖,就按照周淮遠說的,也大約是二三十年之前的事情。
這二三十年前,鮮以跟冉英俊,都才剛剛出世,或者根本都還沒出世,而這小個子,看年紀似乎比鮮以跟冉英俊兩人都還跟年輕幾歲,自然就不可能是自己經歷過的了。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