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的事情,其實鮮以跟冉英俊不是沒遇上過,就在半個來月之前,鮮以,冉英俊、周天琴、謝天鳳四個人,再拿出一柱擎天的山腳下,青天白日的,走著走著,突然就消失在對方的視線里面,就連謝天鳳都曉得,那真是能夠平白無故迷路的地方。
所以,冉英俊等人倒真的不覺得有多奇怪。
冉英俊吸著涼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嘿嘿的笑了笑︰“這應該是當年你們也遇上了‘鬼打牆’,對,怎麼樣,還有心理陰影,對,嘿嘿,那叫心理疾病,得看醫生!”
老頭子苦笑了一下,如果當年遇到的事情,僅僅只是鬼打牆,心理疾病,老頭子當真也就用不著大費周章了。
要曉得,就憑這老頭子風水地理上的造詣,又有什麼真正的鬼打牆能困得組他。
至于說冉英俊認為是心理疾病,老頭子只能一笑了之,這老頭子兄弟子佷眾多,更是人才濟濟,其中專攻心理醫學的人,就不止一個兩個。
若果然只是心理疾病,又怎麼會沒個人能治療得了?都不用說,那還用得著來找程瞎子!
鮮以想了一陣,卻問道︰“是程瞎子救了你們?”
“程瞎子是叫醒我們的人,也就是救我們的人,是我們的恩人!”老頭子很是慎重的點了點頭。
“程瞎子是你們的恩人!”冉英俊失聲說道。
老頭子再次點了點頭︰“程瞎子不但叫醒我們,還把我們帶出了那座通道,是我們有了今天,當然是恩人!”
鮮以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因為鮮以已經猜到,肯定是自己輸了,也就是這墳里面果然不會有程瞎子!
——這老頭子果真是受過程瞎子如此恩惠的話,就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毀壞自己恩人的墳墓,而且這老頭子對風水地理一道,有著極為高深的造詣,說不定是真的能夠看得出來墓主是什麼樣的人,又或者像這樣,可以斷定墓里是不是有人!
不過,事到如今,無論結果怎麼樣,鮮以也只得撐下去,去接受任何結果。
“現在,你們要去的地方,是什麼地方?”過了好一會兒,鮮以才悶悶的問道。
之所以鮮以這麼問,那是因為,這老頭子說過,他們家族也是承載著詛咒,而這老頭子差不多一生,絞盡腦汁也在想辦法解除詛咒,這跟謝君澈、周天琴等人的目的,都是差不多的,既然目的都是差不多,有分別的,可能也就只是方式不同,地點不同,所以,鮮以幾乎就能確定,這老頭子,要讓自己跟冉大胖子幫著做的事情,就只有一點,幫著做保鏢,送他們去他們想要去的地方。
但這個地方是什麼地方?
老頭子笑了笑︰“這樣,咱們先不說這個,我們先看看結果再說,好嗎?”
老頭子的笑容,幾乎很明顯的就是在告訴鮮以跟冉英俊︰先讓你們心服口服再說。
不等鮮以在做分辨,這個時候,挖掘程瞎子的墳墓的小武,但沒想到的是,小武竟然驚叫了起來。
鮮以等人連忙站了起來,一起過去看個究竟。
墓坑里的棺材蓋已經被小武打開,棺木尤新,上面的黑漆依舊還能照得出來人影,不過,打開的棺槨之中,棉被之下,卻是有人,而且還赫然正是程瞎子!
而且,程瞎子的面容如生,仿若剛剛睡著一般,讓幾個人一目了然就能看得清楚,這棺槨里面,到底有沒有人,這人又到底是誰。
看著程瞎子確實是死了,鮮以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冉英俊也是忍不住雀躍起來。
讓鮮以都沒想到的是,這一次賭局,總歸還是鮮以贏了,看來這老家伙,所說過的話,全都是在他娘的胡說八道,鮮以對自己都很是痛恨,自己怎麼就讓這老頭子給忽悠了。
但這場賭局,雖然是鮮以贏了,接下來,便是老頭子就得依照他說過的,以孝子之禮,重新厚葬程瞎子,而且,鮮以還得去扒了這老頭子家所有的祖墳!
如此一來,鮮以一雙瞳孔不由自主的開始收縮——老頭子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面,忽悠得自己答應打開程瞎子的墳墓,而且,還是給打開了,現在,就看這老頭子怎麼收場!
只是那老頭子甚至是那小芳,初時,也都是微微一震,均是不能置信的看著棺材里面的程瞎子,但是對鮮以眼里的戾氣,卻都是視而不見。
過了許久,老頭子搖了搖頭,又微微嘆了一口氣,隨手拿過小武手里的鐵鍬,突然間一下子往程瞎子的腦袋上戳了下去。
“你敢……”鮮以厲聲暴喝。
這賭局輸了贏了,那都得願賭服輸,想不到的是,這老頭子眼看他自己輸了,竟然還要動手傷害程瞎子的尸身遺骸,這是不想要命的節奏!
一剎那間,鮮以毫不客氣地出手了,目標,直取那老頭子,但那老頭子毫不在意,甚至連看都沒看鮮以!
這老頭子顯然是曉得鮮以的想法,但是,他卻沒有招架鮮以的意思,更沒有停手的意思,只依舊將鐵鍬往棺槨里伸去,似乎不搗毀程瞎子的尸身遺骸,決不罷休。
這得多大的仇恨啊!先前說什麼程瞎子是他的恩人什麼的通過頭都是放屁的謊話,鮮以哪里能容得他這般作惡。
只是突然之間,打橫里就竄出一個人來,一伸手,就阻住了鮮以。
堵住鮮以的,真是那個說話的聲音溫溫柔柔,臉上卻一直都掛著寒霜的小芳。
一看這小芳也是個練家子,而且出手很重,又快,剎那之間,便跟鮮以交手了兩三招,而且招招都是重手。
而這邊的小武,一看已經打了起來,立刻就撲向冉英俊。
但冉英俊早就想撲過去跟鮮以一起並肩戰斗了,只是礙于那個小芳是個女子,讓冉大胖子很不好意思上前,以兩個大男人去聯手欺負一個女人。
正愁著沒好的借口呢,小武卻主動撲了上來,冉英俊大喜,一揚拳頭怒喝道︰“個龜兒子的寶器,耍你大爺們哪,幾個小毛賊,今兒個,不讓你們嘗嘗胖爺我的厲害,你們不曉得馬王爺頭上三只眼,看打……”
眼看著兩伙人一下子就火並起來,謝天鳳眼里滿是笑意,卻不但不去勸阻或者幫忙,還悄悄的往後退了開去。
“住手……”那老頭子倏然轉過身來,沉聲喝道。
只是,就在老頭子的喝聲當中,冉英俊砰砰的打中了小武兩拳,差點就把小武打得跌到他挖開的墳墓里邊去了。
幸好老頭子一聲伸手,一把抄住了小武,幫助小武穩住了身形。
也就在這一刻,鮮以用兵臨戰陣的打法,幾乎是橫中直撞,一拳打在了小芳的肩頭,另一只手隨手一勾,卻又勾住小芳的腦袋,隨後一撥,小芳不由自主的便讓鮮以勾著打了個轉,被鮮以隨即一手扼住了喉嚨,一手拳頭對準了小芳的太陽穴,腳下卻是一別,別得小芳直接就跪了下去。
小芳頓時被現已控制住了,而鮮以這一拳,要是打下去的話,小芳就算是不會死,但從今以後,恐怕也就會成為廢人一個。
可是,鮮以這一拳,卻沒打下去。
鮮以制住小芳,略略抬頭,一雙血紅的眼楮,盯著老頭子,厲聲喝道︰“現在我要你自絕在我師父面前,給我師父一個交代!”
誰曉得,那老頭看著鮮以,竟然怪異的喝道︰“你打女人?”
“放屁,我不喜歡打女人,但不代表我就不會不打女人!你騙我答應讓你打開我師傅的墳墓,那也就罷了,你還想毀壞我師父的遺骸,這事兒你給我一個什麼樣的交代!”鮮以血紅著眼楮,怒喝道︰“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小芳跪在地上,掙扎了一下,厲聲喝道︰“放開我……你放開我……”
只是小芳即使是在如此情形之下,那聲音,卻依舊是柔糯無比,半點兒也听不出來是聲色俱厲。
“願賭服輸……”老頭子卻並沒多少激動,只是淡淡的說道︰“年輕人,你們還是太沖動了,就算是你要什麼樣的交代,這輸贏總該弄清楚了再說……”
冉英俊哼了一聲︰“你這老頭,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個龜兒子的寶器……”
冉英俊一句話沒說完,幾個人身後卻傳來一聲驚叫︰“你們在干什麼……”
這叫聲,冉英俊听在耳里,忍不住微微一詫,鮮以听著,卻是忍不住一怔,謝天鳳听到這叫聲,臉上頓時有些尷尬,而那老頭子听到這叫聲,卻是忍不住眉頭微微一皺。
驚叫的人,是周天琴。
驚叫聲落地,周天琴也到了鮮以身邊,周天琴也不多說,直接抬手,給了鮮以一巴掌,怒喝道︰“你干什麼,放開她……她……她是我姑姑……”
鮮以被周天琴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了,一邊盯著周天琴,一邊怒道︰“你干嘛打我,她是你姑姑跟你什麼關系……”
但稍一回味,鮮以馬上又說道︰“她是你姑姑,那老頭子不成了你爺爺,你你……啊,不對,他是……他是……周老爺子!”
冉英俊也是有些懵過去︰“周淮遠周老爺子……”
雖然冉英俊也在美國呆過一段時間,也曉得有個紐約華商很有名氣,甚至更曉得這個紐約華商叫周淮遠,但沒想到,大名鼎鼎周淮遠,居然就是眼前這個老頭子!
周天琴也沒多說,只是微微轉頭,叫了一聲︰“爺爺……”
周淮遠微微點了點頭,但卻是微微皺著眉頭說道︰“這兩個人,就是你一直都稱贊不已鮮以、冉英俊?”
冉英俊更是大吃了一驚︰“周……周老爺子,你早就認識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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