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鳳跟鮮以之間的事情,張千山也就不再多說,只拿了青銅碎片,遞到鮮以面前︰“鮮老板,不瞞你說,我只是想要曉得你們在那座山頂上,到底看到了什麼,或許,對我們解開你這描摹上的東西,說不定會有很大的幫助。”
見謝君澈果然就是以前的班長,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都是沉吟了起來,許久,鮮以這才說道︰“張老爺子的面子,我們不能不給,這謝君澈的面子,我們更是不能不給,可是,我們在那山頂上,卻真是什麼都沒有,要具體的說,當時,我跟冉胖子兩個人上到山頂,恰逢狂風大作,雷電灼灼,頃刻之間便是大雨傾盆,張老爺子可以想象一下,在那樣的情形之下,我們哪還有心情去找什麼其它!”
冉英俊也是嘿嘿的一笑︰“是啊是啊,張老爺子,你可是沒見過那個場面,什麼風阿雨啊的,暫且不說,但那雷電,一道又一道,像鞭子一般,不住的抽打在那山上,那情形,我哥兒們兩個人,還不屁滾尿流啊,嘿嘿,張老爺子,我們還是要保命要緊才是對!”
張千山盯著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看了好一陣,這才沉吟了起來︰“我听謝小姐說,當時的確風雲變色,雷霆震動,一般人在這種情形之下,趨避凶險,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一到張千山這個“只不過”,兩個人都忍不住暗暗的一愣,均是暗想,不管怎麼說,要瞞過這老奸巨猾的張千山,還真是不大容易。
當下,鮮以跟張千山說道︰“張老爺子,我們在那座山頂上,的確再無其他見聞,張老爺子信與不信,這一點,我們哥兒兩個也就言盡于此,呵呵,至于說這青銅碎片,又或者是我這塊描摹之上,到底是些什麼,我兄弟兩個,縱算是如何想曉得,那也只憑張老爺子一句話。”
鮮以這話也算是跟張千山交了底兒,一柱擎天上面的事情,鮮以能說的,也就這些,不可能再多說半個字,至于青銅碎片上的字符,又或者是描摹之類的事,張千山願意說就說,要不願意說,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也絕不多問。
張千山人老成精,豈又不懂得鮮以的心思,當下呵呵的一笑︰“如果我一味的追究這件事,當真也算是強人所難了,這樣,我這塊碎片上的四個字,我研究了幾年,發現這四個字頗具深意,分別是‘月在’、‘在析’四個字,只可惜你這塊描摹不全,我能認得的,除了三個‘在’字,一個‘木’字,還有一個‘星’字之外,就再也認不出其它的字來,僅僅只是這上面的十來個字,如果要全部破譯,恐怕少說也得一年半載,不曉得鮮老板這邊,有什麼心得?”
冉英俊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不是說這是古彝文,是無人破解的天書麼,張老爺子怎麼會……怎麼會識得這個字?”
這也是鮮以想要問,不過張千山也只是苦笑了一下,答道︰“實不相瞞,我這塊青銅器殘片,跟三星堆出土之禮器上的某些符號,如出一轍,目前已經有少量的破譯,這幾個字,恰好是在已經被破譯之列,只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被破譯的字符,實在為數不多,唉,只能假以時日,這一無人破解的天書,才能被人讀懂。”
“三星堆禮器?”冉英俊一下子想起石門關里面那做金字塔形山峰上的那些獨眼石像,那些獨眼石像,也是跟三星堆里面的那些獨眼十分接近,難道石門關里那些東西,就是三星堆的一部分?
鮮以卻皺著眉頭︰“據說,三星堆出土的竹簡、文字之類的,都已經被完全破譯,已經曉得那是夏朝文字,怎麼會……”
鮮以的意思是說,明明三星堆的字符,已經被破解得差不多了,張千山卻說破譯的字符不多,要全部讀懂,還得假以時日。
張千山搖了搖頭︰“三星堆的字符破譯了多少,這個我還真是不好評論,只是有一些東西,比如說這些符號,我就……呵呵……”
鮮以點了點頭︰“可惜,我的那另一半的描摹,已經交給了科尼,否則,拿給張老爺子去研究研究,也是好事一樁,可惜……”
鮮以的言下之意,就目前來說,這事兒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實在也是沒辦法了。
張千山點了點頭,本來還想說什麼的,這時,房門打開,外面的保鏢送進來一個人。
鮮以跟冉英俊兩人一見,趕緊站了起來,站得規規矩矩的,大叫了一聲︰“班長好!”
謝君澈那清瘦但稜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一絲兒笑意,跟張千山打了個招呼,這才跟鮮以和冉英俊兩個人低沉的喝道︰“稍息……解散……”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這才坐了下去,一坐下去,先前隨意得如同小混混的冉英俊,不但挺直了腰桿,連肌肉也繃得緊緊的,臉上也是一片肅穆。
謝君澈卻找地方坐了,又瞪了一眼謝天鳳,這才笑著跟鮮以和冉英俊兩個人說道︰“很好,都這些年了,你們兩個兔崽子的精氣神兒還在,不錯不錯,對了,這些年混得怎麼樣?”
下一還沒開口,冉英俊連忙挺了挺胸,大聲說道︰“報告班長,挺好的……”
頓了頓之後,冉英俊又問道︰“班長,你也挺好!”
謝君澈眉頭微微一皺,撇了撇謝天鳳︰“好個屁,那會兒天天跟你們顯擺我女兒如何如何優秀,如何乖巧,現在倒好,隔三差五的,這張老臉卻給打得啪啪直響,我能好到哪里去!”
鮮以微微笑了笑︰“班長,其實我們跟她之間,只是一些誤會……”
謝君澈卻擺了擺手︰“別說了,我是她老子,她什麼德行,我比你們更清楚,這一次的事情,我听說了,你們兩個兔崽子,自己說,想我怎麼收拾她!”
謝天鳳見謝君澈跟鮮以和冉英俊說得興起,只坐在一邊里面,低著頭,不敢作聲。
那女瘋子從謝君澈進來,一直都盯著謝君澈,眼里露出一絲怪異的迷茫,只不過這女瘋子坐在角落里面,謝君澈又忙著跟鮮以等人說話,注意力也就沒放到她的身上。
“怎麼收拾?”鮮以笑了笑︰“還能怎麼收拾,好歹我跟胖子兩個也算是她的叔叔,這大佷女這麼大了,我們也沒見過,要早曉得是這樣,還不一幅整的給她。”
冉英俊也是嘿嘿的直笑︰“班長,以前咱可叫過你一聲老丈人,嘿嘿,咱這回啊,算是栽在沒見過面的媳婦兒手上,不冤!我心里還挺踏實的,嘿嘿……”
謝君澈也是笑了起來︰“你這兔崽子,居然還敢跟我提這茬兒,前兩年你咋不來上門提親,你個龜兒子的,害得老子眼巴巴就看著老子的寶貝女兒,被別人給帶走了……”
說到這里,謝君澈又轉頭問謝天鳳︰“那個混小子呢,又出差去了?”
謝天鳳低著頭,低低的答道︰“去海南考察去了,估計暫時不會回來。”
謝君澈嘆了一口氣,也不在再問下去,只轉過頭來,跟鮮以和冉英俊兩人說道︰“這次的事情,你們兩個人不計較,算我欠了你們一份大人情,我記住了,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你們兩個都別客氣。”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均是呵呵的笑了一陣,謝天鳳的事情,也就煙消雲散。
之後,謝君澈又笑著進入了正題︰“這位張老爺子,跟我們交情不錯,曉得你們這一次進入神秘莫測的黑竹溝,又能全身而退,是有些本事,就跟我說,希望你們能跟張老爺子幫個忙,兩個兔崽子,給個實話表個態,能不能幫這個忙?”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一起笑問︰“什麼事?”
謝君澈望了望張千山,也就不再多說。
張千山也是笑了笑,招手叫過來先前那個保鏢,那個保鏢從另一個箱子里面取出來一個信封,又放到鮮以面前的茶幾上。
鮮以伸手拿起信封,在手里掂了掂,感覺信封很輕,估計里面應該只是卡片一類的硬紙片。
打開,里面卻是一疊照片,照片不多,只有三張,而且很是老舊,一看就曉得應該是很多年前的東西,第一張照片上的影像有點兒模糊,顯示的是在一堵嶙峋猙獰的岩石崖下,匍匐著一頭雄獅一般的動物,這動物的個頭,少說也有兩米來長的體型,因為是匍匐著的,身高就不大容易推測,不過,如此巨型的動物,一般來說,也不會很矮小,起碼也得一人來高。
第二張照片倒是很清晰,但背景卻只是一個門洞,按照拍攝照片的角度和視角推測,這個門洞至少在五米左右的高度,門洞應該是石質材料的,因此顯得特別的古舊,而門框上方,有幾個怪異的字符,而這字符,很明顯就是鮮以跟冉英俊見過的古彝文。
第三張照片讓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最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張照片最為清晰,畫面上的場景,應該是一副岩石壁畫。
但內容卻是一副圍獵的場景,然而,周圍一圈大腦袋細胳膊細腿,火柴人一般的“人”,舉著代表標槍的弓箭的武器,圍獵的卻是一頭類似長頸鹿一樣的動物,只不過那長頸鹿一樣的動物體型巨大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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