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英俊的臉一下子變成了一條苦瓜︰“以哥兒,你這話說得,我娘老子死得早,這事兒你又不是不曉得,我連我娘老子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我是不是七峒後裔,哪個能跟我交代清楚?”
說起冉英俊的娘老子,鮮以也只能微微嘆息了一聲。
“七峒後裔,跟其他的人又沒什麼分別,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關系?”鮮以終于緩了緩口氣,很是平淡的說道。
“嘿嘿,話可不是這麼說……”冉英俊嘿嘿的干笑了幾聲︰“你看,周小姐,謝小姐,還有以哥兒,你們三個都是七峒後裔,算起來,你們也就是一個圈子里,一家人,嘿嘿,我跟盈盈妹子,還有……還有,不都成了外人了麼?就是……就是嘿嘿……心里一下子多了一道坎兒……孤單……”
冉英俊的意思,鮮以自是明白,從謝天鳳透露她是七峒後裔,樹漁獵一部之後,周天琴也承認她們周家是其中采集一部,鮮以更是建造一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這三個人跟冉英俊的關系,就像是一群遠房親戚和一個外人的關系。
只是不曉得冉英俊是忘記了還是真的不曉得,巴盈盈也是七峒後人,屬于草藥一部,也就是說這一群遠房親戚當中,還有巴盈盈跟巴爾迪兄妹兩個沒過來。
若是曉得巴盈盈他們兩兄妹也是七峒後裔,不曉得冉英俊會不會孤單得哭出來。
總的來說,胖子這家伙人來瘋,哪兒熱鬧就往哪兒鑽,什麼事兒復雜,就往什麼事兒湊。
“你就別在這兒羨慕了!”鮮以不以為意的笑著勸冉英俊︰“這人,身子是娘老子給的,是誰誰誰的後代,又不是誰自己能夠決定得了的,再說,就算是七峒蠻王的後裔,那又能怎麼樣,我也是啊,可我也沒覺得有什麼特殊啊,是!”
“嘿嘿……”冉英俊干笑著,看了看周天琴和謝天鳳,又才轉頭看著鮮以︰“咋就說沒什麼特殊的,以哥兒,你看看你們,一個一個的,不是億萬身家,就是富豪千金,最不濟,也是腰纏萬貫,哪像我,窮光蛋一條,還欠人一屁股爛賬……誰說沒什麼特別?”
鮮以苦笑不已,就算億萬身家,腰纏萬貫,跟誰誰誰的後裔,有半毛錢的關系啊,歷朝歷代,皇帝大官的後裔多了去了,也不見得誰都是億萬身家,腰纏萬貫的土豪啊。
有錢、有身價,還不大多都是一代人兩代人甚至數代人的拼出來,積澱下來的,只不過前人舍得花力氣去拼去積攢,後輩人的起、點會高一些而已。
“對啊!”冉英俊翻了翻眼楮,很是失落的說道︰“對啊,所以才有‘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一說嘛,對不對,出生好,起步高,做起事兒來順風順水……”
鮮以打斷冉英俊的話頭︰“你不曉得還有一句話叫做‘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啊,什麼事情自己不努力,出生再好又有什麼用。”
冉英俊惆悵了一陣,這才說道︰“等等,以哥兒,你剛剛說過什麼七聚其四,這怎麼回事?”
鮮以微微嘆了一口氣,指了指巴盈盈兄妹兩個︰“你不曉得盈盈妹子他們巴家,也是七峒後裔麼?”
“啊……”冉英俊的眼楮一下子瞪得像牛眼,忍不住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巴盈盈好一番。
過了好一會兒,冉英俊才繼續問鮮以︰“以哥兒,你說這七峒蠻王的後裔,都有哪些啊!”
鮮以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是看了看正在巡視的周天琴,以及坐在一邊的謝天鳳等人,然後才說道︰“所謂我們七峒的後裔,其實只不過是這麼一種說法,據我所知,最初的七峒,只有鮮、巴、魚三姓七個人,實際上也就是這三姓當中的幾個比較有能力的人,後來由于種種原因,還衍生出其它幾個姓氏,現在看來,我們鮮家,還有盈盈妹子他們巴家,可能算是我們七峒後裔當中保存得比較完整的兩支族裔,
“以哥兒,鮮姓和巴姓,都是七峒後裔?”冉英俊怪異的問道。
鮮以很努力的白了冉英俊一眼︰“我不都說了只有三姓七個人嗎,你這想象力真夠豐富的了!”
冉英俊嘿嘿干笑了幾聲,這才說道︰“我懂了,以哥兒你的意思是說,只有那三姓七個人的後代,才是真正的七峒後裔,是這個理兒?”
鮮以點了點頭︰“至于為什麼會出現周小姐、謝小姐她們這樣的姓氏,我就完全不清楚了。”
謝天鳳扣好衣裳,嘆了一口氣,插話說道︰“我們謝家其實應該是‘魚’姓後人,只是到了某一代,在戰禍當中得謝姓庇護,所以改姓為謝,可是,雖然改了姓氏,但這詛咒,卻依舊無法解除……”
周天琴巡視了一遍岩石下面,見依舊還有為數不少的蟒蛇、惡狼守在下面,雖然沒法子攻上來,但幾個人也走不了。
當下回來,本想跟鮮以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正好踫上謝天鳳說這話,周天琴也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周家祖上,原本也不姓周,只是在有一個朝代,立了些軍功,皇帝便賜為國姓,後來,歷經朝代更迭,我們周家也就不再使用原來的姓氏了。”
鮮以點了點頭,這可能便是三姓七個人的後裔,繁衍出來其他姓氏的原因,只不過,歷經數千年的滄桑歲月,三姓七人的後裔,到底都有哪些姓氏,恐怕到目前為止,也沒人能夠清清楚楚的曉得了。
冉英俊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好一半天,突然咧嘴一笑︰“既然你們都是七峒蠻王的後裔,也就是跟七峒蠻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又都還保留著跟七峒蠻王後裔有關的那什麼,嘿嘿,你們都有沒有關于七峒蠻王的寶藏之類的傳說?”
謝天鳳幽幽地看了冉英俊一眼,冉英俊說“還保留著七峒後裔有關的那什麼”這句話,分明就是暗指謝天鳳身上還遺傳著祖宗留下來的詛咒,只是“詛咒”,這個時候說出來,未免太過陰森了些,所以冉英俊干脆說得模模糊糊的。
至于寶藏之類的傳說,謝天鳳倒是真沒听說過。
不過,巴爾迪遠遠的听了冉英俊這話,腮幫子上的肌肉,明顯的抽動了幾下,但巴爾迪卻死死的拽著巴盈盈,強行把巴盈盈按得坐到地上,絕對不讓巴盈盈過來跟鮮以等人攪在一起。
听冉英俊詢問七峒蠻王的寶藏,鮮以沒做聲,畢竟到了鮮以這里,也是沒听說過,再說了,就算有,時間前前後後跨越上千年,七峒後裔那麼多,還用得著輪到他冉英俊來盡享好事?
只沒想到的是,冉英俊大嘴巴一咧,嘿嘿的笑道︰“以哥兒,那個什麼什麼《月輪玄經》,會不會就是七峒蠻王留下來的寶藏啊?”
一听《月輪玄經》這四個字,謝天鳳的眼里一下子閃過一抹光芒。
“你們也听說過《月輪玄經》?”謝天鳳急聲問道。
“嗯,謝小姐你曉得《月輪玄經》?”冉英俊趕緊反問。
謝天鳳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清楚,不過,據我祖上交代,若要解除我們謝家身上的詛咒,若能夠找到《月輪玄經》,或許會有一定的幫助……或許,是那上面有破解詛咒的法子。”
“這麼說,謝小姐也是要找《月輪玄經》?”冉英俊詫然。
謝天鳳倒是有些茫然,是不是一定要找到《月輪玄經》,謝天鳳實在沒法子確定,畢竟,找到《月輪玄經》,也僅僅只是或許能夠有些幫助而已,而謝天鳳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著如何解除附著在自己身上的詛咒。
——謝天鳳果然是沖著《月輪玄經》來的
然而,听謝天鳳跟冉英俊這麼一說,鮮以竟然沒來由的想起了科尼和那童老板來。一走神之間,冉英俊又問謝天鳳︰“那麼謝小姐一定就曉得這《月輪玄經》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冉英俊跟鮮以都無數次听說過“月輪玄經”這四個字,但是自始至終,卻不曉得這《月輪玄經》到底是經書呢或者是什麼其他東西。
听謝天鳳這麼一說,冉英俊自然就想要弄清楚這《月輪玄經》到底是什麼東西了,至少,弄清楚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找起來,也就有了具體的目標。
沒想到的是,謝天鳳搖了搖頭︰“具體的說,我也實在不曉得那到底是什麼,或者說,到底是經書,還是什麼別的!”
周天琴在一旁淡淡的笑了笑︰“謝小姐,這麼說,你我的目標,有些相同,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就共同去尋找這《月輪玄經》,如何?”
這是周天琴再一次主動的放低身段,邀約謝天鳳。
“你果然也是沖著《月輪玄經》來的!”謝天鳳微微的吐了一口氣,好像早就曉得,周天琴明里是要找什麼太陽輪,實際上也是沖著《月輪玄經》。
周天琴笑著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對《月輪玄經》只是出于好奇,若是找得到這《月輪玄經》,我能看一眼長長見識,也就心滿意足了……我此行的目的,只是太陽輪,這一點,謝小姐大可不必懷疑,你我之間,不存在根本利益上的沖突,謝小姐,你說,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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