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了什麼事?”鄧遠祥對于路其遠這樣聳人听聞的說法還是比較在意的,他在听了任南翔和柳勝軍的匯報之後,已經把一些資料匯報給了家族里。任何一個大家族都喜歡結交這樣的人士,關鍵時刻,這就是一張王牌。
于是路其遠就把事情整個說了一遍,包括之前狼人侵襲的事情。說完了鄧遠祥沉默了半晌︰“其遠,我相信你。但是,這樣的事情比較屬于難以讓人置信的,對不對?國家不可能通過你的這一段話,做出什麼樣的調節。”
其實路其遠也想過,一個國家的調整那是相當復雜而系統的運作,要是有人說句話就大調整,那早就亂套了。
“鄧叔,那這件事情我們應該怎麼處理?”路其遠看著鄧遠祥。鄧遠祥真的是想把路其遠攏在自己家族的身邊,但是,對于路其遠所有的了解都是听說的,沒有自己親眼看到。人都是這樣,听說的再好,自己沒有親眼看見,就總覺得不是很真實。
“其遠,我願意幫助你並且配合你,但是你必須要拿出能說服我的證據。”鄧遠祥與路其遠對視,雖然鄧遠祥就是一介尋常人,但是大家族的培養再加上久居上位,氣勢要是絲毫不差。
路其遠听明白了,難怪,平常人接受的教育是不可能這麼容易相信這樣離奇的事情的。不過沒關系,想讓他相信,路其遠有的是辦法。
“那好辦,鄧叔看我這里。”說著路其遠從兜里掏出了三枚硬幣來。三枚硬幣撒到了桌子上,路其遠用多余的小碗分別把硬幣都蓋上。
當時鄧遠祥就傻了︰“其遠,你這是想給我變魔術嗎?戲法是吧?讓我猜在那個碗里?”
路其遠搖了搖頭︰“我哪敢用那些江湖的把戲給書記大人看,下邊鄧叔不要說話。”路其遠伸手按在最後一個小碗上︰“不在五行三界,難得骨肉離合。暫予一縷魂魄,縱情曼舞歡歌。”四句念完,路其遠把另一只手的中指尖咬破,一滴血就滴在了碗的底上。那血滴在上面就像一顆小珊瑚珠子一樣,滴溜溜的亂轉,然後竟然像潛水一樣扎進碗底不見。
“鄧叔,看好了。”說著路其遠就把小碗打開。
這次鄧遠祥是真的傻了,碗里哪還有什麼硬幣,只有一個身穿長袖舞裙的小小美人正盤在那里。
碗一揭開,那小人好像剛剛睡醒,捂著小的只能看到一顆紅點的小嘴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懶舒雙臂,伸了一個媚態十足的懶腰。
“世人都說神仙好,可誰又誠心把神仙找?功名利祿眼前飄,怎能清心求逍遙。活時總想開心好,死後難免前生報。三界中,淪六道,報應來了誰能逃?”那小人竟然連歌帶舞,歌聲仿佛黃鸝鳴柳,百靈入林,那舞姿更像是彩蝶撲蕊,小燕投枝。那小胳膊小腿跟牙簽也差不了多少,但是竟然是珠圓玉潤,和人一模一樣。
鄧遠祥張著嘴用手指著那小人使了好幾回勁才說出話來︰“這,這,其遠,這是什麼?”沒等路其遠答話,那小人一身彩色長裙款款落拜︰“大人,小人乃是玲瓏。”
這下鄧遠祥是真說不出話來了,路其遠笑眯眯的看著鄧遠祥,也不說話。那小美人玲瓏見兩人都是不做聲,又悄聲打了一個哈欠,縴腰一扭,盤坐在地上,宛如靈蛇一般把身體扭了一個勁。回眸一笑,銀光好像流動般的一閃,又化作了一枚硬幣。
得有十分鐘,鄧遠祥才恢復了些儀態︰“其遠,這太神奇了,實在是太神奇了!這絕對不是魔術戲法,沒有這樣的魔術,不可能有。”感覺鄧遠祥的語氣非常的興奮,弄的路其遠都尋思,如果自己把這個搞到春晚上去?拉倒吧,別扯沒用的了。
“那剩下兩個碗里的呢?”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雖然不管那玩意能害死一只貓還是能害死鄰居家的泰迪狗什麼的,但是人扔不下那個東西。
路其遠點點頭,又滴了一滴血在頭一個碗底上︰“教化天地三界,統御萬古生靈。世人皆修今世,少有苦煉來生。”說完一掀小碗,那里竟然是霧霧藹藹出現了一個與小碗一邊大的微縮景觀。
那里祥雲繚繞,亭台樓閣斗拱飛檐,不時的有仙鶴鳳凰在里若隱若現的飛舞。雖然非常的小,卻精細異常,讓鄧遠祥看的清楚無比。哪怕亭台的一磚一瓦,哪怕神鳥的一羽一鱗。
真是如同聖境一樣,鄧遠祥正看的神往,突然那弧面出現了一張大臉。那臉色赤紅,眉毛卻是藍色的,一部藍色的絡腮胡須。眼楮好似鈴鐺,大嘴一張︰“何處凡人,敢窺視天界?”一聲大吼,金光迸現。
鄧遠祥被這金光給晃的眼楮刺痛,急忙用手去揉眼楮。等淚水流下,眼楮刺痛減輕到不覺了,抬頭再看景色已經不見。那枚硬幣正在那里轉個不停,就像有人撥動一樣。
這景色實在是太神奇了,已經顛覆了鄧遠祥幾十年的教育認知。好在前邊已經有了一次,所以不是那麼的驚訝了。
“其遠,最後這一個你也打開吧。”鄧遠祥此時就跟一個八卦的女生一樣,對那個碗里的情況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好,只要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路其遠二話不說,把第三滴血又滴在了第三個碗的碗底︰“生前不修善事,死後必墜惡道。拔舌斬指剖腹,何苦嚎哭討饒。”說著第三個碗底就撥開了。
碗一打開,里面黑氣漫漫。突然一聲厲叫,黑氣涌動,閃開一個裂縫。那里面正有一個人被吊在一根銅柱上,四肢反綁,長長的頭發被上面的銅環吊起。旁邊一個身穿黑色兩截短衣,手拿一面帶刃一面是勾的武器。此時那人剛把手里這古怪的武器插入吊起那人的胸腹之間,刃在上,勾在下,用力一拉,那吊著的人胸腹就被拉開。一時間鮮血伴著內髒崩涌而出,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竟然從那里傳了出來。
鄧遠祥嚇得啊的一聲驚叫,那里面的黑衣人像是听見了一樣,眼楮向外看來,然後嘿嘿一笑。鄧遠祥就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像剛跑了一萬米一樣,撲騰撲騰跳得又急又重。那黑衣人笑了三聲,伸出一只手來,那手上的指甲竟然有半個指頭那麼長。那手竟然一直伸出來,就像要伸到面前一樣。
路其遠大喝了一聲︰“去——”翻手把碗扣上,再打開的時候,那枚硬幣已經翻了個面趴在桌子上。
鄧遠祥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腦袋上的汗已經流了滿臉。那看來的一眼就像是一把刀,能剖人心肝,能一直看透人的五內。那嘿嘿三聲輕笑,如同神哭鬼嚎,在人耳邊經久不散。
鄧遠祥抓過酒杯就把滿滿一杯的白酒灌了下去,閉著眼楮靠了一會,再睜開眼楮,基本恢復了常態︰“其遠,你說,我需要做什麼?怎麼能幫助你。”
路其遠先把馬家窩棚的事情詳細跟鄧遠祥說了一遍,鄧遠祥真的是有點害怕了。在他的管轄範圍內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個村子,一百多人,就這樣沒有了?這個事情如果要是被有心的人知道,那麼接下來他的政治生涯,就算沒有直接接受,那後面也只能用坎坷無比來形容了。
“其遠,什麼時候我能見到這十幾個鄉親?我要盡快的見到他們。”
路其遠看看鄧遠祥︰“鄧叔,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仕途可能會有影響。但是,你不會是想滅口吧?鄧叔啊,要多想想第三個碗里的場景,那不是假的。”
鄧遠祥苦笑了一下︰“就算那不是真的,我也不敢那麼草菅人命啊。暗室虧心,神目似電,我相信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看著呢。你就這麼看你鄧叔啊?”
路其遠哈哈一笑︰“怎麼可能呢,你是佳慧的爸爸,看到佳慧就知道鄧叔也是一個好人。當晚輩的這是跟長輩開玩笑呢,鬧著玩。”
鄧遠祥臉上也在笑,心里卻是在那一陣的不屑︰就跟我扯犢子吧,剛才你要是鬧著玩,那我就信了你的邪。
“這十幾個鄉親肯定是要安置,但我主要想先問清楚。安置的事反正不著急,是吧,其遠?”相對于安置這十幾個人來說,把事情詳細匯成資料,交給家族去定奪,這更重要。其實這沒錯,不是這十幾個人不重要,而是這件事情太重大了。自己人輕言微,由家族向上邊解釋更有力度。這不是個偶然發生的事情,在以後,這可能是會大範圍出現的事情。一人與一萬人,相信誰都會選擇。
何況,這十幾個人還有大富豪路其遠養著呢不是?這對不良消息的控制更有利。
問題是路其遠不干啊︰“什麼玩意?鄧叔,啥叫安置他們不著急啊?我就活該養活他們是吧?不是說我不打算幫助他們,但這事應該是你們政府的責任好吧?”
鄧遠祥微笑著點頭︰“沒錯,但是政府這塊必須要多方面協調。而且在這件事沒有大範圍形成的情況下,還是不要造成恐慌的好,對不對?其遠啊,無論把這些人安置到哪里,你能保證他們不瞎說嗎?那是會造成社會恐慌地,我們會成為罪人地。”
要講神了鬼了的弄不過你,要講官話扣帽子,小樣,你還是太嫩了點。(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