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可說的很隨意輕緩，眼里的諷刺疏離卻透過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楮清清楚楚的傳遞了出來。
郁墨寒揉了揉她的腦袋，抬頭沉聲說道︰“弄干淨再進來。”
“是。”尼奧一行人又很快舉著那“嗷嗷”亂叫的女人走了出去。
臥室里依然殘存著莉莉安留下來海鮮湯羹的味道，湛可依然半捂著鼻子，嫌棄至極。郁墨寒松開了她的腰肢，走到落地窗前，
打開了窗簾，推開了窗子。
明媚的陽光和清冽的空氣一下灌滿了室內，席卷著每個角落里湛可厭惡的味道，又呼嘯著離開。郁墨寒把湛可圈在了懷里，眉
眼里盡是溫柔︰“整套家具都換了新的，別再看著鬧心了，嗯？”
“新舊有什麼差別，無非換個心理安慰。你若是誠心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腥，哪兒不行？”
懷里的女人嘴舌上的寸步不讓的姿態讓郁墨寒啞然失笑。他使壞似的輕輕勾住了她的腰肢，一枚吻落在她的耳畔︰“還記得你初
二的時候，學校組織春游？”
“記得，”不提還好，一提湛可眉頭就皺了起來，“偏偏就那麼倒霉，淋了雨和班里的大隊伍走散，最後不得不在楓華山的山洞里
避雨。”
郁墨寒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愉快的光芒，誘導著湛可繼續說下去︰“後來，還記得麼。”
湛可沒好氣的繼續開口︰“怎麼能不記得。淋濕了，包里都是吃的，沒有換洗的衣服，又聯系不到老師和保鏢，和你兩個人跟傻
子似的在山洞里等待援兵。”
湛可不能淋雨，郁墨寒彼時死死的牽住她的手不讓她沖動一頭扎入雨簾中。湛可則一邊掙扎一邊嚷嚷會不會等到地老天荒，都
沒人發現他們，最後還在郁墨寒懷里嬌滴滴的落了幾滴眼淚。
“後來，”男人中低音般動人的聲音在湛可脖頸里後響起，像是要續寫這段記憶，慢條斯理的說了起來︰“我抱著你，在山洞里瑟
瑟發抖。那時候我十五六歲，你在我懷里，嘴里不住的埋怨發著脾氣，哀怨的祈禱家里人早點到。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麼，
湛可？”
“什麼？”湛可揚起臉，呆呆的看向郁墨寒。
她純真的不能再純真的表情徹徹底底的取悅了男人，也撩撥他使壞作惡的心思，一如那個雨夜。
“我第一次對你起了反應，也是我第一次對女人有了反應。”
“那是野外！山洞！郁墨寒！你才十五我才十二！”湛可一臉被褻瀆的表情，氣哼哼的環住了自己的身子。
看著湛可臉上羞憤交加的表情，郁墨寒笑出了聲音︰“可是我不是依然什麼都沒做，對麼。”
“還不是因為我被雨淋了，初，初潮來了……”湛可低下了頭，耳朵上爬上了可愛的羞紅。
如果當時的湛可是對著自己校服上的那一灘血跡目瞪口呆，郁墨寒則直接是驚慌失措。男孩白著臉把湛可圈在懷里，變聲期的
嗓音都在微微顫抖︰“不怕不怕，不是發病，應該不是發病……”
那時的郁墨寒，關于此一無所知，卻依然安慰湛可“不是發病”……
想到過去，湛可的臉色緩和許多，微微有些羞怯與確幸。
“嗯，雙雙第一次。”郁墨寒面不改色的說著葷話，想抱緊湛可卻被她兩只胳膊抵在安全距離外。
“你現在自我保護有什麼用，嗯？該做的你十八歲後都做完了，後悔也晚了……”郁墨寒說著，輕易的解開了湛可的雙手，把女
人兩只細嫩的胳膊架到了自己肩頭，環繞著她的腰身，抵著額頭。
“男人真是很下流猥瑣的東西。”
“在你面前，我確實高尚不起來。”
“所以你才會把持不住找那種女人……”
“湛可，sorry。”
默了一兩秒，郁墨寒鄭重其事的說道。他知道湛可心里已經明白了個中緣由，只是心里頭依然不舒服。男人軟了嗓音去賠罪，
換來了湛可一個半嬌嗔半責怪的眼神。
湛可撇撇嘴，沒再說些什麼，
門再次被敲響，尼奧他們折身回來。
所謂的清洗，不過是用花房里的高壓水柱對莉莉安進行了簡單粗暴的大清理。後來又礙于她穿的衣服曝光率太高，送到湛可面
前很容易讓她再次心生不快，在鐘沛榮的示意下，幾個保鏢找了條毯子把莉莉安粗粗擦干裹住。
莉莉安臉上妝容如同一道道黑水融化一般，斑駁著一張臉就被郁墨寒的手下扭送了上來。
事到如今，再不清醒的腦子也看出了端倪。她哪是第二次承寵被郁少招來伺候，兩道關卡後，郁家的人是擺出了明明白白要秋
後算賬的姿態。
此刻狼狽的跪在書房的地毯上，莉莉安惴惴不安的抬頭望向坐在新沙發上俾睨眾生的男人，而他的懷里，圈著小鳥歸林一般的
女人。這個女人，正是那天目睹她和郁墨寒親熱，在一旁瞪著眼楮泫然若泣的郁家女佣。
莉莉安不敢再往深處揣度，只是嬌滴滴的求饒︰“郁少……就算您不憐香惜玉，也不必費周折和我一個弱女子過不去。”
“星盛娛樂簽約藝人，出道三年。”郁墨寒的眼楮里冰冷無光，像是在念什麼商業報告。
莉莉安腿一軟，簡單的幾個字，郁墨寒話里的警告意味就已相當清楚明晰。
“你工作室放出來的消息里說我和你在酒店里一夜歡宵，還說我陪著你去采購戰衣，甚至出雙入對要去戛納，我還一擲千金給你
購置豪宅做愛巢？”
郁墨寒一氣說完，臉上宛如殺氣騰騰的午夜般陰沉。湛可蜷縮著不太舒服，在他懷里換了個姿勢，郁墨寒低頭看去的一瞬間，
眼眸卻像漸漸消融的冰塊，秋水瀲灩。
“來美國後，你就再沒陪我買過衣服。”
郁墨寒︰“明天就陪你去買。”
“我不喜歡買衣服。我也要去戛納玩。”
“嗯，你法語好，明天我們出發。”
湛可結舌︰真是鋼鐵直男的回答模板。她估計自己說“我要摘星星”，郁墨寒都會眼楮眨都不眨回答“明天我們去摘”，哦不，今
晚就可以。
湛可有些無趣，把目光從郁墨寒一本正經又柔情蜜意的臉上轉到了莉莉安身上。
“你拉著這塊木頭做炒作，是缺錢還是缺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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