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風信子大街,梁施施憑著記憶很快認出在風格各異的眾多畫廊門店里,墨綠色的那家。
dears的牌子依然歪歪斜斜的掛著,裝修簡單質樸卻別有趣味,只是門店冷冷清清。種著花卉的木柵欄上也蒙著一層灰塵。
梁施施不敢太過張揚。她令司機停了車,在附近幾家畫廊門口停住,像模像樣的走進去看看,順手刷卡買了幾幅畫。趁著保鏢
和司機在畫師的指揮下小心翼翼的搬畫,梁施施放輕腳步轉個彎就拐進了隔壁的 dears里頭。
門被推開,風鈴發出了輕微的聲響。長長的甬道有些幽暗,黑白分明的菱形碎格子過道里沒有任何動靜。
梁施施看了看牆上的那些畫,似乎和一個月前看到的差別也不大。
生意不好嗎?梁施施輕輕皺了皺眉。
“杰瑞?金志誠?”她往里走著,輕輕喚了喚。
梁施施的鞋子在光滑的瓷磚地板上發出隱約的回響。回應她的只有讓人越來越不安的寂靜,里頭的畫室既沒有傳出金至誠的聲
音也沒有跑出杰瑞活潑可愛的身影。
一絲不詳的預感劃過心口。
她在畫室門口站住。dears的結構她是知道的,畫室後門連著上樓的小樓梯,二樓是一分為二的房間。
畫室里沒有人影,畫布蒙著塵埃,幾幅油畫因為沒用調和油及時修補而出現了淡淡的裂縫。梁施施的指間劃過一幅畫,眼楮突
然捕捉到了畫架下的一灘血。
那血跡在黑白拼色的地板上顯得分外顯眼,像是已經過了幾天,半干未干。
梁施施瞬間瞳孔緊縮,也明白了剛剛走進畫室里時聞到怪怪的味道是什麼 那是血腥味混合著松節油的味道。
是杰瑞還是金至誠!她大腦一片空白,驚慌失措里,正要推開畫室里面的門,身後傳來了保鏢們急促的腳步聲。
“梁小姐!您怎麼自己跑到店里來了!我們找了您半天!”
一個念頭在電光火石間形成,梁施施攥緊了拳頭,施施然回頭,指著畫架上一幅畫說道︰“我喜歡這副,真的很美。可是不知道
店主人在哪兒呢。”
司機和保鏢尋著她的手指望去,那是一幅構造簡單的畫︰背景為紅色,兩只白色的手臂一左一右伸出,在指間還有微小的距離
處停住,欲扣未扣。
“是!”司機得令,幾個人在不大的畫室里探頭探腦的喊道︰“hello,有人嗎?”
畫室里安安靜靜,梁施施輕輕挪過了身子,擋住了地上那攤血跡,隨即看向了畫室後面的門︰“可能主人還在休息?要不你們去
看看?畫家麼,作息都很懶惰的。”
保鏢看了梁施施一眼,獨自擰開門把手,就上了後面的小旋梯。
片刻後,男人急促的腳步聲從幾個人頭頂的方向響起,緊接著魁梧的保鏢從樓梯上跑回了畫室,語氣急迫的說道︰“梁小姐!樓
上有位先生,生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