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給他們出貨，賺的太少沒勁，所以後來我們張家正門，就不給他們做了，現在出貨給他們的，都是我們張家的旁支，手藝不到位，只學了點皮毛。”
張靈話題一變，叨叨又上來了，還挺得意。
卓佳佩服他這顆腦袋，注意力分散的也忒快了點，牛！
“那他自己的戴的，你給了他多少張？”
“這我那知道？我張家出的貨，誰都可以戴，傻瓜式的懂嗎？真是笨！”
又說她笨！她很笨嗎？
MMP滴，以前許默天天罵她笨，現在又來個張靈。
卓佳窩火，抬腿就面不改色的踢了許默一腳。
許默被踢的一臉懵逼，嘴里發出咕嚕的低咆，村姑他罵你笨，你踢爺做啥！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畫完給他的那千兒八百張人皮面具，然後再走吧。”
“什麼？畫什麼？”張靈震驚的抬起頭，手甩了一地的水。
“我說，你給了他多少張，就畫多少張畫，我要知道他變成什麼樣子，明白了嗎？”卓佳冷哼。
“我去，你瘋了吧，那可不是一張兩張，是千兒八百張，你讓我全畫出來，那還不如直接要我命得了。”
“也好。”卓佳抿了抿唇，回的相當干脆。
張靈怒，甩手就要罷工，卓佳不動聲色的就道︰“什麼時候畫完，什麼時候走。”
沒得商量。
張靈氣的跳腳︰“我說妹紙，你不能這麼坑啊，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我真不想摻合，我張家做事，向來是誰有錢誰是大爺……”
“我有說過不給錢嗎？”卓佳直接打斷，大爺是吧，她腳下正蹲著一只大爺呢。
一時間張靈瞠目結舌︰“可那是千兒八百張啊。”
“那又怎麼樣，是你畫，又不是我畫，自己挖的坑，自己填，沒毛病吧。”
張靈懵了，心想，自己挖的坑確實是要自己填，可這話總感覺那里怪怪的。
直到卓佳走了，張靈都沒回過神。
緩了半天才跳著腳怒咆︰“特麼的，我張家做這生意，可是從來不負責售後，什麼叫我挖的坑，我自己填，你給我回來，回來！！”
卓佳才不管他叫的如何蕩氣回腸，直接拿了幾張做好的人皮，就回屋休息。
張靈這個人，目光純淨有如稚子，還是個逗比話嘮，初步來看，不像心機深沉的人，很有可能，他和尹森之間，真的就是純屬交易。
所以找個借口把他留下，也方便觀察。
這一夜卓佳睡的極不安穩，整個夢不但光怪陸離，還帶著濃郁的血腥。
先是任叔鮮血淋淋，滿身窟窿的看著她，後是白叔指責，讓她不要再摻合了，乖乖去上學，再然後就是尹森的那些手下，全像慢鏡頭般倒在血泊之中……
而她手上拿的還不是槍，是刀，那刀被血染的格外妖艷，一滴一滴的血順著她的指間，就滴嗒滴嗒的落在地上。
夢里，她不知道害怕，也不會哭，有如行尸走肉，又有如上自己不光持刀殺人，還如上帝視角，漠然的看著一切，一切……
直到許默那張臉，猛的出現，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來，並心疼的將她抱在懷里，她才仿佛有了知覺，頓時淚流滿面……
醒過來時，卓佳摸了摸枕頭，全是濕的，而許默睜著亮晶晶綠油油的眼珠子，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卓佳心窒︰“我做惡夢了。”
許默抬起爪子抱住她︰“汪汪汪”爺知道，不怕，爺就在你身邊，那里也不去。
卓佳感覺鼻子有些堵了，哽咽的道︰“我手疼。”
那里疼？快給爺看看。
許默急的拿頭拱她的手，魚肚白的晨曦從窗戶外照了進來，剛好將她的手指，看的格外清晰。
虎口那里，確實又紅又腫，估計是殺人的時候，槍的後挫力給磨蹭的。
許默心疼，幾乎是放下所有尊嚴，仔仔細細的舔了舔。
“汪汪汪”不疼，爺舔過了，就不疼了。
昨晚回房村姑一睡著，就陷入了夢魘，不管他怎麼叫，都叫不醒，只見她眼珠子來回晃動，滿身冷汗，身體又伴著顫栗，著實看的他心揪。
如果沒有尹森，他的村姑又怎會經歷這麼多。
此時此刻，只怕也從島上回來了，並且開始準備北上報到。
可現在呢，村姑被尹森壓的喘不過氣，手上更沾滿了鮮血，陷入夢魘便一覺不醒，他心很痛。
真的很痛，不但痛還深深的懊惱，是他沒本事，護不住村姑。
除了有幾個錢，他還有什麼。
卓佳不知道許默在自責沒有護住她，她只反復的告訴自己，不能哭，也不要哭，那怕是夢，也不要哭。
“許默，我們會成功的對嗎？”
“汪”對，事不過三，爺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再讓尹森綁你第三回，這一次就是生死一博。
卓佳心尖抽疼的厲害，又害怕流露出軟弱，便索性緊緊的抱住他，將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毛發里。
聞著他身上好聞的香波味，卓佳呢喃︰“我想你了，真的，我想你抱抱我。”
許默聞言，整顆心仿佛被針扎了一樣，密密匝匝的酸痛。
他又何償不想抱抱她，他又何償不想念她，可是現在不能，不能變回人。
老爹老媽說的對，他當狗的時候，比當人的時候，有用多了。
就像那天，如果他是人，只怕還找不到村姑，護不住她，所以，他現在是求神拜佛，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變回人。
咬牙之下，許默用盡全力的張開爪子，緊緊的抱住卓佳。
“吼吼吼”爺抱著你呢，村姑，爺發誓，那怕這輩子永不變回人，也絕不會再離你半步了。
“許默，你還會再變回來的是吧？”卓佳問的忐忑，她不想許默一直是狗，當習慣了他臭不臉的懷抱，那里還能忘掉。
“汪汪汪”一定會的，但不是現在。
“我愛你許默，真的，那天你被踢下電梯，我整個人都要瘋了。”卓佳喃喃的表白，她在想，她似乎還沒有對他說過她愛他，好害怕會沒機會說了。
“汪汪汪”爺知道，爺愛你不比你愛爺少，甚至還要多，還要久，還要深，還要濃。
當得知你被綁走，爺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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