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秦東亮,在看到林芳娟後,好似終于有了主心骨。連忙將雪茄猛吸了一口,在煙灰缸里摁滅了。
“你總算來了,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她出現了你知道嗎?她肯定是來報復我們的。”秦東亮慌張的坐在林芳娟旁邊。
當年他為了奪霍家的家產,才會制造顧子謙撞霍延豪的事件。沒想到,最終還有個隱患留下了。
“急什麼?你秦東亮是什麼人物?當初做的事情,你現在害怕了?”林芳娟將手包放在一旁。
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緊張,卻也沒有一絲的擔憂。
她似乎很享受,享受秦東亮目前這種如同過街老鼠的感覺。當初,她為了保全霍震,才答應不把他的種種舉動說出來,沒想到後來居然被他威脅著,不得不透露些豪庭的商業機密給他。
借著這件事,秦東亮這些年一直想暗中操控她,若不是為了霍震,她也堅持不到現在。
“我是什麼人,你最清楚,當初做的那些事情,要是暴露出來,你我誰都好不了。”
秦東亮到底還是喜歡林芳娟的,說完這些話,又瞧著她臉色不對,慌忙變了副臉色。
他跟她見面,可不是為了吵架的。
“我錯了,我話太重了。現在你有什麼想法?這個顧渺渺,絕對不能到霍家去。”
要是讓霍延霆發現了真相,他親手建立起來的秦家帝國可就完蛋了。不過麼,他也不是沒有防範,正暗中跟****勢力相接觸,有一筆大買賣要談。
這件事要是做成了,他秦東亮,何至于會忌憚區區一個豪庭?
林芳娟仍舊沒接話,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見到秦東亮還是覺得惡心,她勉強壓抑下內心想吐的想法,冷眼掃過秦東亮那骯髒的嘴臉。
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她當初沒有辦法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或許,顧渺渺的出現,就是整件事情的轉機。
房間的包廂門,就在這時突然被推開了。隨著服務生的阻撓失敗,夏靜蘭的出現在門口。
“好你個賤人,當初就知道你跟東亮鬼鬼祟祟的,沒想到現在還在一起,你不要臉我還要臉,你一天都不能離開男人嗎?要男人出去找,別看著別人的老公,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霍家那麼多錢,你倒是去包牛郎啊。”夏靜蘭最初只是懷疑,秦東亮跟林芳娟的關系。
從那天兩人簡單的見面,夏靜蘭就看出來,這兩人之間是有關系的。她假裝心髒病住在醫院期間,每天都會偷偷跟蹤秦東亮。
今天沒想到真的就抓到了這兩人。
她真是氣死了,什麼優雅什麼賢惠,都是她在婚後為了套牢秦東亮裝出來的,說到底,她不過就是個保姆出身,惱怒起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髒話粗話都會要往外吐。
相比她咄咄逼人的氣勢,沙發上的兩人則是冷淡的多。既沒有被抓奸的窘迫,也沒有惱怒。
兩人都是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冷冰冰的看著夏靜蘭,宛若看著小丑似的。
夏靜蘭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越是安靜越是容易引起她的焦躁。在她看來,秦東亮連解釋都不願意,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
從前,他在外邊亂來也就算了。只要沒鬧到秦家,沒那麼難看,她都能忍過去。
可是林芳娟,她真是沒發忍下去。
說到底,還是她忌憚林芳娟真的會跟她秦東亮在一起,她可是比她的利用價值要多的多了。
“你先出去。”面對夏靜蘭的時候,秦東亮又恢復成先前那個勢力的中年男人。
沉聲吩咐著,就撇過頭不再看她一眼了。
相比此刻安逸坐在沙發上,端著茶杯優雅喝茶的林芳娟,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夏靜蘭真是氣炸了,這口氣真是咽不下去。
她丟掉手包,擼起袖子,朝著秦東亮走過去撒潑起來。一手拽著秦東亮的衣袖,另一手揚起就要打他耳光。
殺千刀的男人,為了他的女兒,她都在醫院里裝心髒病了。他倒好,居然跟林芳娟勾搭上了。
她為了他們秦家人,做牛做馬,居然還比不上這該死的林芳娟一根頭發絲。
越想越氣,她大口喘著氣,揚起的手,終究還是在秦東亮臉旁停頓了。因為,他根本就沒動。
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臉上的厭惡表情,始終那麼明顯,嫌惡的眼神看著她的無理取鬧。
出軌的丈夫連一點點悔恨的意思都沒有,這才是最讓她傷心的。
于是她收回手,又覺得實在不甘心,目光落在沙發上的林芳娟身上。她要報仇。她要讓這個女人知道她的厲害。
她二話不說,松開秦東亮,就走到林芳娟面前,這個賤女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伸出手,她就要給林芳娟一點顏色看看。
可是這次,她的手卻被抓住了。秦東亮抓著她的手,狠狠的將她推倒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一個趔趄,她還把腳崴了,跌的既難看又難堪。
沙發上,夏靜蘭再也找不到一丁點尊嚴,她的頭發也在剛才的拉扯中散亂了下來,對比另外兩個人她就像瘋子似的。
不滿在胸腔中積聚著,夏靜蘭的手攥的死死的,再多的情緒,也在那一刻收斂了起來。
她怎麼忘了,當初她是靠著善解人意才跟秦東亮在一起的。
收拾好頭發,再回頭的時候,夏靜蘭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滿臉堆著笑意。“鬧著玩的,瞧你激動的。”
撫平了衣服上褶皺,夏靜蘭咳嗽了下,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你們聊什麼啊,我或許也知道點。”
夏靜蘭說著,眼神時不時掃向坐在對面的林芳娟,即使她已經刻意隱藏了,那惡毒的怨恨,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
林芳娟正愁沒辦法脫身呢,將杯子放在茶幾上,拿著包起身就打算離開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不能走。”秦東亮拉著林芳娟的手腕,臉色越發難看。
這個包廂里只有他們三個人,他完全沒有必要將自己陰險的個性收起來。“甦岑,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跟她講。”
“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听的嗎?”夏靜蘭好似沒看到秦東亮那已經變了的臉色,仍舊帶著笑,看著面前這兩人。
一個是她老公,一個是未來興許就成了親家母的人,這兩人卻背著她扯在了一起。
她的笑容沒有維持到半刻,因為秦東亮終于忍不住發了火,將桌上的東西都掃在了地上,‘ 里啪啦’一通聲響過後,他的雙眼猩紅,宛若要吃人了似的。
“我叫你滾出去,你沒听見是嗎?”連日來的懼怕,讓他終于繃不住了,伸手扯上夏靜蘭的頭發。
將她剛剛梳理好的頭發一把攥在手里,不時有斷裂的頭發絲從他肥厚的手上掉下來。伴隨著夏靜蘭歇斯底里的尖叫,秦東亮的情緒更加的瘋狂,拖著她的頭,走到牆邊,不停的往牆上撞上去。
他有暴力傾向,只是近幾年來過的順風順水,他也就收斂了好多,被夏靜蘭的一再挑釁,終于還是讓他的情緒爆發了出來。
每個動作都是那麼可怕,不時傳來悶悶的聲音,即便如此,秦東亮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
牆壁上星星點點的沾染著猩紅的血點,夏靜蘭全然沒有一點剛才的模樣。眼角腫起來,額頭上已然青紫破皮,嘴里卻仍舊大聲驚呼著。
她不懂,這樣只會讓秦東亮下手更狠而已。
沙發上的林芳娟,仿佛沒看到似的,始終保持著陌路人的表情,那麼冷然,那麼淡漠。
重新將披肩圍好,她起身就朝著門口離開。
對于秦東亮的舉動,如果今天被打的是個可憐的妻子,她一定會上前勸說,可這個人是夏靜蘭,她就沒必要說話了。
當初車禍後,阿霆單獨找夏靜蘭說話的時候,她也是在場的。這樣一個女人,死不足惜。
她不會去幫忙,但也不會阻撓。全然就是一個路人。
秦東亮眼尾掃到離開的林芳娟,終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夏靜蘭宛若垃圾般隨手丟在角落里。
“等下,我跟你的還沒說完。”他說著,丟掉手上殘留的夏靜蘭的斷發,仍舊不滿的抬腿踢了她一腳。
“你覺得現在是談話的時機嗎?我還有事,下次再說。”拉開門,林芳娟朝著門外走去,每一步都走的極其緩慢。
到了電梯里,她披肩下的手才隱隱顫抖起來。
她要為霍震保護好兩個孩子,也要讓秦東亮付出代價。
顧渺渺的事情,無論最後她會怎麼想,她一定要讓顧子謙的死因大白于天下,一定要揭發秦東亮的虛偽面具。
夏靜蘭癱坐在地上,她頭暈的連方向都看不清了,臉上全是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此刻的她跟瘋子有什麼兩樣?
她該慶幸,是林芳娟的離開,讓秦東亮轉移了注意力停手了。還是該難過,自己的老公居然會當著別人的面,這麼對她?
夏靜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她伸手擦掉擋住視線的血跡,神情變得呆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