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瑯千羽已是第八次吐血,軒轅夜的內力還是在源源不斷地往她體內輸,卻始終等不到胡御醫。
軒轅夜心中急,卻絲毫不表現出來。
【叮~羽毛,你還好嗎?】
魅無朝實在擔心,瑯千羽已近極限,卻還一點胡御醫的影子都看不到,只怕再不來……
瑯千羽虛弱地抬眸看向軒轅夜,“軒轅夜,住手吧……”
瑯千羽雖不曾修習過內功,卻也知道給別人輸內力吊命這事也要有節制,這軒轅夜已然連續不斷地給她輸了這麼久的內力,只
怕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住!
還有一天他就要回軒轅討伐齊王,若再這樣消耗下去……
“本王定會留住你的命!”男人與生俱來的威儀在這一刻竟是如此無能為力,唯有軟言誘哄——
“羽兒,別再說話了,保存自己的體力,你要尊嚴,要自由,本王已然應了你,再有一日,或者你若不願,一日都不需要再等,
只要你活過來,本王即刻放你走,所以,撐下去,好嗎?”
瑯千羽眸半闔,就連睜開眼楮的力氣都沒了,軒轅夜眸中布滿血絲,哀慟沙啞的聲線是瑯千羽從未听過的,“羽兒!”
只是,她卻听不到了……
忽的——
“啊!救命啊——”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
軒轅夜眸中驚喜,“救下來!”
隨行侍衛立刻將老人穩穩接住,“胡御醫?”
老人卻剛一站穩,趕忙跑向軒轅夜,禮都未施便趕忙開藥箱取銀針,“大王,恕老臣無禮。”
軒轅夜自是知道胡御醫是真忠心才會以他的意念為先,而非那些阿諛奉承的小人,自不會計較這些虛禮,只開口道,“事急從權
,你自專心施救。”
胡御醫只連扎數針,瑯千羽微微蹙眉,逐漸有了意識。
“大王,此毒凶狠,隨後的施針會極痛,還請大王幫忙穩住公主。”
軒轅夜趕忙照做,胡御醫又接連下針,瑯千羽痛得直冒冷汗,卻並未胡亂掙扎,倒是軒轅夜,扶著瑯千羽雙臂的手青筋暴起。
他乃習武之人,比誰都知道胡御醫方才刺的那幾個穴位乃是劇痛之穴!
可這倔強的小女人竟是生生忍著不喊不鬧。
只是,這銀針卻仿佛扎在他心上一般,“羽兒,痛便喊出來,沒人笑你。”
瑯千羽喘著粗氣,感受著源源不斷注入體內的內力,只不知軒轅夜可耗得起……
“我沒事……”
說話間,烏血順著銀針被排出,胡御醫取下銀針,“大王,毒解了,臣再開幾副藥將養幾日便可。”
軒轅夜這才舒了口氣,胡御醫卻接著道,“只是大王您的身體……”
只不過胡御醫還未說完,便被軒轅夜一個眼刀甩過來,不敢再繼續。
卻是瑯千羽追問,“胡御醫,軒轅夜的身體怎麼了?”
胡御醫心領神會軒轅夜的意思,自是不敢胡說八道,只安慰著瑯千羽道,“公主放心,大王身體向來強健,老朽方才是想說,大
王也需得喝兩劑藥。”
听胡御醫說只是需要喝兩劑藥,瑯千羽才放下心來,卻也由于過度的疲憊,暈了過去。
胡御醫見軒轅夜蹙眉,只趕忙解釋道,“大王放心,公主是疲憊所致。”
軒轅夜頷首,隨即吐出一口血,胡御醫正要說什麼,便被軒轅夜抬手制止。
胡御醫只好作罷,只心道這倆人啊,真是難為他一個老頭子啊,一把年紀還得被迫說謊,應該不會折壽吧……
軒轅夜已然就地打坐調息,瑯千羽也沒事了,範將軍這才飛馬趕來,邊馭馬邊喊著——
“大王!罪臣該死!胡御醫……”被劫?
只是“被劫”倆字兒還沒說出來,便看到胡御醫好端端地在那里開方子,又見大王在調息,範將軍便偷偷摸摸湊近胡御醫,“誒,
老胡,你方才不是被劫了麼?怎麼好端端地在這兒?”
胡御醫扶額,說起這事他還心有余悸啊,剛剛莫名其妙被一個黑衣人劫了,然後就跟過山車似的,不過好在雖然快但是穩,他
這把老骨頭還好好的,然後正當他好奇劫他的人想干嘛時,自己就被扔下來了……
然後抬眼便看到大王,只立刻便憑借自己多年來的強大心理素質鎮定下來,先救了三公主!
想到這里,胡御醫忍不住偷偷給自己點了個贊,果然是跟著大王見過大世面的人,這心理素質,就是硬!
怪不得大王寵自己!
額,不過,他該怎麼跟範將軍解釋呢……
“咳……自然是老朽一番說教,那刺客便被感化,然後放了老朽。”
暗處的梵疏景嘴角一抽,“一大把年紀了,說謊還這麼連眼都不眨。”
丟下這句話,又看了眼那已經脫險的女人,梵疏景飛身離去,女人,這次可是本宮及時把這老頭兒拎過來救了你一命,本宮救
人,可是要十倍還的!
……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瑯千羽驚坐起來,掃了眼四周,還是軒轅夜的寢宮,可是卻不見軒轅夜的人,難不成她一睡好多天
,軒轅夜已經出發去軒轅了?!
听到內間的動靜,打坐調息的男人起身,進來時正看到瑯千羽蹙眉懊悔的樣子,“怎麼?哪里不舒服?”
男人聲線中的擔憂很是明顯,瑯千羽抬眸,見軒轅夜還沒走,似是放下心來一般舒了口氣,“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有點餓。
”
軒轅夜輕笑,一邊將人抱起來一邊開口,“先喝藥,御膳已經備著了。”
瑯千羽對于男人如此駕輕就熟的親近還是有些不習慣,卻並沒有拒絕,只是順勢掛在他懷中,嗅著熟悉的味道,竟是有幾分安
心。
“軒轅夜,你沒事吧?”她記得,昨夜為了保住她的命,他損耗了大量的內力,不知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男人將瑯千羽帶到外間,冒著火星的爐子將室內燻得暖融融的,軒轅夜一直以來的性冷淡風格的裝飾也一律換成各種皮草軟墊
,男人抱著瑯千羽在榻上落座,一手執起藥碗,一手拿藥匙,看這架勢是要喂她。
“本王內功深厚,你不必掛懷。只是你的毒剛解,半月內不宜見風受冷,現下正值深冬,本王雖應了你放你離開,但這半月,你
還是留在宮里為好,本王不在,沒人礙著你,你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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