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家的高興的連連點頭道︰“好、好！方便、太方便了！靳小姑娘，只要你能來，我心里就有底了！這麼好的事，我真是一直都沒敢想……”
靳霜又道︰“夫人，但是有一點，您須得答應我！我隨您回去後，包括王善老爺在內，這次無論對方說什麼、做什麼，您萬不能再輕舉妄動！”
王善家的點頭如搗蒜道︰“靳小姑娘，你放心，這次我全听你的，你讓我作甚我就作甚，我絕不會再像之前那般莽撞了！”
靳霜點了點頭。
兩人一說好，便一起回到小院里，靳霜同俞氏和靳蘭說起此事，俞氏只遲疑了一瞬，便點頭答應了。
靳霜仔細觀察了她的神色，知道她確實沒有不放心，這才松了口氣。
看來最近雖接連發生許多事，但是俞氏和靳蘭已經完全相信她有能力應對這些，是以對她也越發舍得放手。
同俞氏和靳蘭說好，靳霜又特意到李婆婆屋里打了聲招呼。
老人家正坐在書幾旁認真翻著醫書，聞言連眼皮也沒抬，便道︰“去、去，我早就看出來了，反正這兩條街上大大小小、有的沒的，只要你靳小姑娘能想到的，就沒有你摻和不了的！趕緊滾，早去早回！”
靳霜摸了摸鼻子，討好的應了一句，便告辭出來了。
靳霜隨王善家的回到家中，這座位于長樂街深處的一進小院，雖然只是一進的布局，但是遠比尋常一進的宅子還大了不少！
正房耳房，左右廂房，屋子只多不少，院子也收拾的井井有條，在這一片倒也算得上是戶富裕人家。
原本在院子里灑掃的劉婆子見她們回來，有氣無力的招呼了一聲，便又繼續低頭干活。
王善家的張了張嘴，原想開口說幾句，但是看了眼西廂房半開的房門，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她直接把靳霜帶到東廂，然後關緊房門道︰“靳小姑娘，這是我兒子安哥兒的屋子，這是書房，里面是臥房，平日都是我自己打理的！這兩日安哥兒去他們先生家里，不會回來，今晚我就陪著你一起歇在這里！”
靳霜微笑著點了點頭，打量了四周幾眼，確是干淨整潔，而且單看書房里的書本文具之類也是應有盡有，這在尋常人家里也屬不易，可見王善家的對這唯一的兒子多麼用心。
她走到窗邊，順著微敞的窗子看見對面西廂的門里人影一閃，顯然里面的人一直在向這邊張望。
她不動聲色的離開窗邊，對王善家的道︰“夫人，方才在院子里掃地的可是那位劉婆婆？”
看上去確實像個實心眼的，這樣的人雖然得用，但是因為本身不知變通，很多時候並不適合去做打探消息的眼線。
見王善家的點頭，靳霜便又道︰“夫人，這兩日她留在這里也沒什麼用處，而且會因為她自己惹得王善老爺不喜而帶累您！我想您可以先放她回家，等過了這陣子再回來。”
王善家的一愣，道︰“靳小姑娘，你的意思是讓我將她辭了？可你不是說過，要我盡量拉攏人站在我這一邊嗎？”
靳霜搖頭道︰“夫人，您誤會了！我不是讓您辭掉她，而是讓她暫時回避，不要出現在王善老爺面前，以免王善老爺每次看見她便會遷怒于您！”
王善家的仍舊不解道︰“可是中午時我為了留下她可是使盡了力氣，這要是讓她就這麼回避了，那我不是平白費了那麼大工夫！”
靳霜嘆了口氣，這也是王善家的不聰明之處，倘若那時她一發現自己掉進如花的圈套，便當機立斷丟卒保車，而不是傻乎乎一門心思爭辯、甚至為劉婆子說話，也不至于硬生生把王善所有的憤怒都扛在自己一個人身上！
不過這也恰恰說明，王善家的確實秉性忠厚，做不來這等用他人做替罪羊之事，盡管這樣的事在哪個高門大戶的內院里都是司空見慣了的。
靳霜遂耐心道︰“夫人，這也是無可奈何的辦法。我之前是希望你手上有得用的人，能在關鍵時刻幫助你，可是經歷了今日之事，你手上的人不但幫不了你，反而還會拖累你，那你將她牢牢握在手中又有何用？”
“夫人，對面的人一直在心心念念等著找你的麻煩，這一次是僥幸，但是下一次呢？只要有她們在，王善老爺便會始終厭惡劉婆子，到那時可就不是咱們說的讓她回去歇幾天這麼簡單了！退一步說，如今的您，自己也是事事不順，難道真的還有心思時刻護她周全嗎？”
“我……”
王善家的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靳霜便又道︰“而且我讓她這個時候回去，也是另有目的！對面現在已經知道了劉婆子是您的眼線，她若一日不走，對方也不會松懈！夫人，就像我每一次教您的，人有時候需要示示弱，這樣才會讓人有放松警惕的時候，如此才能露出更多的破綻！”
王善家的怔怔想了一會兒，這才點頭道︰“靳小姑娘說的對，是我這榆木腦子太笨了！確實應該如此，那我現在就跟她說！”
靳霜點了點頭︰“這事宜早不宜遲！”
王善家的連忙推開房門，將院子里的劉婆子招呼進了屋。
靳霜順著窗縫，果然看到對面屋子的房門也應聲悄悄合上了。
王善家的將劉婆子招進屋，說出自己的打算，那劉婆子馬上哭天搶地起來。
“太太啊，你不能這樣做啊！我可是一直都為了幫你才做這些事的！你不能說辭了我就辭了我啊！”
王善家的見她六十好幾的人說哭就哭，也是著急起來，忙解釋道︰“哎呀，嬸子，你是誤會了！其實我……”
她話才說一半，靳霜便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先別說話。
王善家的有些不明所以，但見狀還是乖乖閉嘴，放任劉婆子繼續嚎啕大哭。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