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家的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靳小姑娘你聰慧，許多事情也看的明白！只可恨不知是什麼人這般可惡，要如此欺負你們！”
靳霜不語，俞氏也一聲長嘆。
王善家的看著地上被收在一處的破碎布頭，不由好奇道︰“對了，我今兒早上還沒來得及打听，我看你們好像在縫什麼衣衫，只是看著像男子式樣的，你們是不是在幫人縫衣？”
俞氏先道︰“確是在幫人縫衣，這也是眼下我們母女正發愁的！”
王善家的忙道︰“這話怎麼說，靳夫人和靳小姑娘若有難處，便同我說說，我說不得能幫上你們什麼忙！”
靳霜聞言，雙目一亮，她怎麼把這個“心腹”給忘了！
她起身從櫃子里將這次唯一幸存的一身四季衫拿出來，遞到王善家的面前。
“夫人，這是我們試著縫出來的四季衫，您瞧瞧這衣衫如何？”
王善家的聞言忙雙手接過，她雖不知何為四季衫，但既是眼前的小人兒琢磨出來的東西，定然錯不了！
果然，她打開衣衫里里外外一翻看，一雙眼楮便開始閃閃發光！
“靳小姑娘，你這衣衫還真就得我這種苦日子里熬出來人才能識貨！這衣衫穿了既不耽誤干活，又涼快的緊，冬日加一層棉花，又暖和又省事，難怪叫四季衫！只是你這剪裁怕是要費點功夫，一般人琢磨不來！”
靳霜笑道︰“夫人真是好眼光！我這四季衫確是您說的這些好處，而且這一身只要八十五文錢！”
王善家的一愣︰“八十五文錢？這麼便宜？今年雖然布價低，但這樣的一匹粗布也得一百六十文！這一身要只收八十五文的話，那就太不賺錢了，靳小姑娘，你還不如直接去賣布！”
靳霜笑道︰“夫人錯了，不是不賺錢，是如您所說這衣衫的剪裁和縫制方法有些特別，所以錢都直接省在了料子里！”
王善家的听罷，又仔細研究了一番，才點頭道︰“這料子裁的好，冷不丁還真叫人不知怎麼下手，不過這衣衫確實省料子！”
靳霜點頭︰“不瞞夫人，現在我們一匹布可以做成四身這樣的四季衫！”
“四身？”
王善家的瞪大了眼楮，腦子里算了一會兒，猛地一拍大腿道︰“靳小姑娘，我不大會算數，但是我知道慣常一匹布能出來兩身男子衣褲，你這一匹布要是能做出四身四季衫，豈不是要多賺不少錢！”
靳霜點了點頭道︰“是能多賺不少，而且我昨日在福安街上試過了，大伙兒對我這四季衫很是認同，我試做的八套衣褲當場便賣了出去！不但如此，還有人找我又定下了十幾套，也是這個價格！”
“我昨晚買好了料子，便準備動手趕制，可是恰巧就出了今日之事，我這十幾套衣褲的本錢也就賠了進去！所以夫人，我之所以跟您說這麼多，就是想看看您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合伙？”
王善家的一听要跟她合伙，頓時來了精神，忙道︰“若是你的話，我自然願意，只是不知靳小姑娘想怎麼個合伙法！”
靳霜看了俞氏一眼，見她向自己點了點頭，知道她不反對自己的想法，便繼續道︰“我想由夫人出料子，我們來縫制，制好的衣衫也由我們去賣，自然夫人也可以一道去的！賣掉衣衫盈利的錢，夫人和我們五五分成。”
“因為這次許多衣衫已經被提前定下，所以應該不會出現虧本的情況，不過事事無絕對，如果一旦有虧，夫人的本錢可以算在靳霜頭上，到時我們可以立字據為證。夫人，您看如何？”
王善家的聞言先是一樂，可自己一尋思，卻又不由道︰“靳小姑娘，你這說的什麼話，怎麼就說到立字據上了！我其實看出來了，你們也是迫于無奈，要不然哪里就需要找人合伙！”
“我這人平日是有些犯渾，但也是個拎得清的！本來你們遇到難處，我就應該伸手幫一把，又怎麼能趁著你們艱難的時候，佔你們便宜！”
“我想好了，咱們也別提什麼合伙，這次你們的衣料錢就讓我給你們出，算是我借給你們的！等你們做好衣衫，直管去賣，若是賺了銀子，分我個小半成就算是利錢了！”
俞氏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一番通情達理的話，不由大是感動，連忙看向靳霜。
靳霜也有些意外，她雖然知道王善家的其實本性不錯，但是沒想到在真正涉及利益之時，她也能有這樣的反應，心中不免又對她高看了幾分！
她遂道︰“我很感謝夫人的好意，但靳霜既已說了這是合伙，便該兩不相佔、各有所得，所以自然不能讓夫人只拿區區的小半成！”
王善家的一听急了起來︰“靳小姑娘，你分的這麼清楚作甚！那上晌你不是也幫了我嗎？我這還欠了你一個要求，你就當是用這要求讓我這麼做的不就結了！”
靳霜和俞氏對視一眼，見她確實心意如此，便不再推辭︰“既然夫人如此仗義相助，那我就少不得要佔一次您的便宜了！不過事後，霜兒會拿出一成的利潤付給夫人，算是我對您的一份感謝！”
王善家的忙道︰“靳小姑娘，這也使不得！我那不過是玩笑話，哪能真因為這個向你討利錢！”
這次不等靳霜開口，俞氏便當先道︰“夫人切莫客氣，您此舉無疑于我們是雪中送碳，霜兒這麼說實屬應該，還請您務必答應！”
靳霜也笑著點頭。
王善家的見她們母女也是誠心誠意，便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那既然夫人你也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
這邊一說妥當，王善家的便抓緊時間先去福安街買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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