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平以前沒見過人家生產，但看電視上就知道很痛。
好，電視上都是假的。只有自己親身經歷了，才知道原來尼瑪那麼痛。
感覺有人要從下半身將她活生生撕成兩半一樣，整個人都痛得痙攣起來。
和一般女子臨盆一樣，常平平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寢宮，听得站在外面的軒轅默臉上布滿了陰郁之氣。
太後也聞聲趕來，首先第一件事便是斥責皇後在皇帝寢宮中生產之事，沒說兩句，就被軒轅默那冷得凍人的目光給壓了回去。
軒轅默平日便是一個行不露色之人，今日這般焦急，足矣簡單他多擔憂常平平的安危。
也不怪軒轅默那麼擔憂，常平平就那麼慘叫已經叫了三個時辰。就連催產的藥也灌了兩碗，卻始終不見羊水破。
“啊……”常平平一聲慘叫再次傳來，軒轅默的手正好搭在寢殿門前的石欄上，這一心驚，一直將石欄震碎。疾步走到了宮殿門口。
長明連忙攔住，道︰“陛下，陛下，不可進去啊。血氣會沖撞陛下的。”
而此刻的常平平早就被痛得頭昏腦漲，痛不欲生。哭著喊著軒轅默的名字。
軒轅默目光一寒，一把掀開長明直徑而入。
里面的人一見軒轅默進來，都紛紛大驚。
這些人都是宮中穩婆，在知道常平平懷孕的時候就時刻準備這接生的事情。所有的東西也都是預備齊全，僅僅有條。大概唯一沒想到的就是皇帝陛下會親自出現。
常平平臉色蒼白，滿頭是汗。
“軒轅默，軒轅默。”見軒轅默來，常平平更是喊得悲痛。
“朕在這里。”軒轅默上前，拉開順心順意兩人，自己抓住常平平的手，呼喚道。
“軒轅默……痛，我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你忍一下。”
就听穩婆在邊上說︰“哎呦，娘娘羊水都破了啊，快快，要生了要生了。”
常平平搖頭，哭著說道︰“我不想生了，好痛，同死我了。”
軒轅默一邊給常平平將額頭的汗水抹去，一邊吼道︰“有什麼辦法放她不痛？”
穩婆為難的說道︰“回稟陛下，這，這是在難免啊……娘娘，天生福相，這……這，現在羊水破了，什麼都好的。皇後娘娘，您忍一下。”
“什麼？”常平平自己都驚呆了。她感覺她嗓子都已經叫啞了，感覺時間都過了一年了，穩婆告訴她，羊水才破。
她此刻雖然很痛，但還沒有到意識全無的地步。她當然知道她早產了，她自己也分析了原因，估計是被鼓聲和雷聲給震的。
難道，難道要難產？
“皇後娘娘，娘娘堅持住啊，快，催產藥再拿一碗來……”
常平平搖著頭，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才喝了，難喝死了。”
軒轅默在一邊也是著急，這個時候，恨不得痛的人是他而不是常平平。“別任性，乖，喝藥。”
常平平依舊搖頭，然後一邊按照自己在電視上學的‘知識’，深呼吸，然後吐納。一邊抓著軒轅默的手道︰“軒轅默，我害怕，你別走，不能走。”
軒轅默坐在床邊，按照穩婆的提示安撫常平平。
“好的，朕不走，那里都不走。別害怕，朕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軒轅默，我，我痛，我好痛……都是你，你以後不對我好點，我……我都不理你。”
軒轅默苦笑不得，點頭道︰“好，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加倍好的。”
“要是，要是有了孩子，你不要我了怎麼辦？”
“朕答應你，永遠都最愛你。”
“啊……”又是一陣劇痛讓常平平尖叫起來，像是肚子中有人拿著一把刀在攪動這她的五髒六腑一般，叫人痛不欲生。
常平平一邊哭，一邊罵道︰“這個孩子是不是不想出來啊。我也不想你那麼早出來，是你自己要出來的，你折磨我干嘛啊？”
軒轅默本來很擔心，沒想到反而被常平平這句話給逗笑了起來。
“你，你還笑。沒良心，都是你……軒轅默，都是你的錯……”
軒轅默哭笑不得的安慰道︰“是是是，都是朕的錯，乖，沒事的，很快就過去了。”
“快快，看到頭。”穩婆驚喜的說道。
軒轅默抱著常平平的頭，安慰道︰“婉兒，孩子很快就出來了，出來了就不痛了。”
常平平尖著嗓子又叫了一聲，之前若是如同有人拿刀攪動五髒六腑，那麼現在就是有人橫著刀，要從將她開膛破肚，撕成兩半一樣。
下半身完全痛得麻木起來，但還是有種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痛一樣折磨著她。
“娘娘，娘娘，用力，用力。深呼吸，用力，深呼吸。”
“婉兒，加油，加油婉兒……”
常平平也想加油，可是之前那幾個時辰的折磨已經她消耗了大量的力氣，現在反而有些昏昏欲睡，使不上力氣。
“糟了，娘娘脫力了，這個時候，可不能脫力啊。”
“快快快，燻艾，給娘娘燻艾。”
軒轅默抓住常平平的手，將她的頭抱在胸前，道︰“婉兒，婉兒加油，你現在還不能睡。你答應過朕，要和朕一起坐擁江山的。”
“軒轅默，我痛……”
“我知道，我知道，我愛你，婉兒，我愛你。你要加油……”
“軒轅默……你這個混蛋……”常平平似乎用借助罵軒轅默來給自己力氣，轉而讓自己清醒起來。“等我生下孩子，你要帶我出去玩，不然我就不生了。”
常平平也並非開口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便只是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保持住自己的清醒。
但也隨著清醒起來的，是下身的撕裂感。當真只有痛不欲生方可形容此間滋味。
“加油，你是大瑜的皇後，這個孩子是皇子。若是兒子，我便只立他為太子，若是女兒，我們便讓她做最尊貴的公主。”
“別說這個，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他們。”
“是是是，不喜歡，那等你生產完，我便帶你出去逛逛。帶你去吃街邊小吃，待你去吃打鹵面。”
“我還要吃東城的餅。”
“好。”
“軒轅默……你要一輩子都只喜歡我一個人。”
“好。”
“有了孩子也只能喜歡我多一點。“
“好。”
“軒轅默，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我也是。”
隨著嬰兒的啼哭聲響起，整個原本緊張到窒息的寢宮頓時松開的弓弦一般吁了口氣。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一位公主……”
“哎呦，等等，還有一位，還有一位皇子呢。”
“什麼？”軒轅默大驚。
“陛下，快，不能讓娘娘睡著，娘娘腹中還有一位皇子。”
“婉兒，婉兒，听到了嗎？听到了嗎？”軒轅默連忙輕輕著脫離昏睡的常平平。
常平平本身也沒睡著，便是因為太累，混混沌沌。一听到還好有一個，自己都來了精神，只是這體力怎麼都更不上。
“我，我沒有力氣了，軒轅默，我沒有力氣了。”
“加油，婉兒，加油。”
“我生不動了，能不能……能不能剖腹啊？”
“不許說這樣的話，我認識的皇後，不是這般柔弱。”
“但是……我真的生不動了，有本事你自己來生啊。”說到後面，常平平生氣了。
真的，越想與生氣，張開嘴就朝著軒轅默的手腕咬去。
眾人皆驚。
軒轅默呵斥道︰“快不快接生。”
“是是是。”
最終……又是一聲嬰兒啼哭……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是皇子，是皇子。”
軒轅默朝著穩婆揮了揮手，並未做多少表示。一直俯身，輕輕一吻落在昏睡的常平平額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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