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鋼絲突然從阿星手中飛射而出,直接纏上了王婆的脖頸。
輕輕一拉就見紅色血痕慢慢呈現在脖頸的肌膚上,阿星看著王婆雙目圓瞪不可置信的模樣莞爾一笑,帶著幾分玩味道︰“如何?
你不是問我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嗎?”
“你……你……”
明顯已經提不上氣來,王婆死死瞪著阿星,雙手胡亂扒拉著︰“你……好……狠……”
然而不等王婆說完,阿星猛地一揮手,尖銳的鋼絲割開皮膚滲進肉里,斬斷所有的神經跟皮肉,硬生生將人頭跟身子分開。
王婆帶著血的頭顱很快在地上滑出一道血痕,在夜色的照耀下看起來十分詭異。
阿星的身上因為剛才強硬的動作已經沾染上了大片血跡,她卻仿佛毫不在意般,伸舌舔了舔嘴角邊的血漬。
然後一聲不吭地慢慢轉向藍疏影他們所在的位置。
月色籠罩下,一身淺衫帶血的艷麗女子就這樣出現在藍疏影他們面前。
她的右眼角下方掛著一顆淚痣,如水如波,相當誘人。
只是當眾人看清女子的長相時,卻全都露出詫異的模樣,顯然是……沒有想到。
因為那張臉幾乎與月姬的,一模一樣。
“我當是誰這麼有閑情逸致大半夜站在這里看殺人,原來又是你。”
率先開口,阿星揚眉冷笑︰“這次還帶了人來?怎麼,又打算來勸我改邪歸正嗎?”
並不為她的嘲諷覺得反感,月姬就好像是習慣了一般,冷漠開口︰“殺人這工作這麼適合你,我又怎麼忍心勸你改邪歸正呢?”
“是啊,我殺人掙錢用的是一雙手,不像你,想要錢只要勾勾手指露露皮囊就能……”
話音剛落,就見一枚袖鏢貼著阿星的側臉滑了過去。
“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手滑了。”
藍疏影一臉無害地看著正把視線投向自己的兩姐妹,神情中掛著的冷意卻如這夜晚的冷風般,一丁點色彩都無。
自打剛才看到了阿星的臉,她就已然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原本還想著身為姐姐的月姬會不會出手阻撓她們,卻在听到兩姐妹的對話後,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們兩個人之間……
存在的完完全全只剩下對彼此的恨意了。
所以她才在阿星出口嘲諷月姬的時候選擇了出手。
怎麼說呢,雖然她也不是太了解月姬這個女子,但她相信自己眼楮看到的。
她之所以選擇淪落風塵自有她的理由,而關于這,旁人是絕對沒有資格說三道四的。
藍疏影目光緊盯看著自己的阿星,她突然笑了笑,從藍玉生手中接過一個小包扔了過去。
“姑娘有一樣東西落在我們這兒了,今天我們就是特意為姑娘你送東西的。”
阿星狐疑地看著藍疏影,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眼見那小包落在了地上,她斜睨了一眼,這才慢慢俯身下去︰“我怎麼不記得在哪里見過你們。”
她用靴筒旁邊插著的短刀將小包打開,當那一抹凌厲的光線在月色的照耀下射進阿星的眼楮時,她的瞳孔猛地收縮,帶著幾分
沉重重新抬起頭來。
“阿星姑娘,你斷掉的那根鋼絲我已經幫你找回來了。所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殺死周家大公子的嗎?”
藍疏影一臉清冷的派頭十分自然地看向阿星,對方在她如此清平目光的注視下卻只有些懼意。
說不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冷笑一聲,將那小包一腳踢開︰“我憑什麼告訴你,難道你是那姓周的姘頭嗎?”
而這一次她剛一說完,等待她的卻是兩道不同力道的冷光袖鏢。
一個出自顧庭霄,一個出自藍玉生,二人冷眸看著阿星,異口同聲道︰“既然不會說話,不如就讓我們先把你的舌頭砍下來?”
這種話如果放在平常,阿星听著也就一笑而過了,然而此時她卻不敢抱有什麼天真的想法。
因為從對面兩個男人眼里迸射出的利光證明,他們絕對有本事這麼做!
藍疏影看著顧庭霄跟藍玉生的反應,心里面卻十分欣慰。
真不愧自己平時疼他們,這種時候就要體現出這種護犢子的心態才能證明她藍疏影的魅力嘛!
“听姑娘的意思,好像的確是認識周家大公子的了?”
收斂起玩心,藍疏影輕巧一笑上前兩步︰“不過瞧著你的意思好像是不肯多說,既然這樣,那不如就讓我來說?”
“我雖然不清楚周家大公子到底是什麼性格的人,不過男人嘛,總有好色之心。姑娘你長得這麼漂亮,一個眼神拋過去難保對方
不會上鉤,所以當時周家大公子應該是誠意邀請你上馬車跟他一起回周家的?”
“馬車姑娘是上去了,但周家你肯定是不願去的。所以在馬車上你就開始動手,先是勾引周家大公子動了情,然後趁他脫了褲子
準備辦事的時候在他下身下了藥。”
“我原本還不了解為什麼你一定要選擇在對方下身下藥,現在想來,估計是想把這一切推到正在花月樓做事的月姬身上?”
藍疏影說著,瞥了一旁臉色已經有些蒼白的月姬身上,心中不自覺嘆了一聲。
“你先是給周大公子身上下了帶著麻醉散的忘川,然後等到在他身上造出傷口後,忘川和麻醉散快速蔓延進入他的體內,會讓他
的身體暫時麻痹。”
“而之後你又用媚術讓他產生幻覺,接著你將他的面皮全部割去,用的恐怕就是之前的那根鋼絲?”
看著阿星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藍疏影揚眉,沒想到還真是誤打誤撞讓她猜對了。
所以說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一定不能自亂陣腳,否則一個表情或者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猜出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點,還是她之後在長孫策的身上學到的。
“後來你趁著馬匹受驚時想要趁亂從窗戶里離開,無奈當時繁華街太過擁擠,你的鋼絲在拉扯過程中斷了,而你自己也受了傷。
”
“當然我說的傷並不僅僅是逃離馬車時受的輕傷,而是你在給周大公子下藥的時候自己也沾到了點,因為你在割他面皮的時候劃
傷了手。”
說著,藍疏影指向阿星垂在袖袍下的手,因為剛才對方殺王婆的時候動作太大,才能讓她看到這最關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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