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驀廷接過手機,剛才確實有一通電話,是阿水打來的,但卻並不急。
可寒驀廷還是撥了過去,才響了一聲,電話就通了,可見阿水一直在等他電話。
“什麼事,說。”寒驀廷說著遠離了人群。
“少爺,調查傅朗和傅明義的事情有最新進展。”
“說。”
“傅明義對夕顏制造那起事故,確實想一石二鳥,他在打寒氏集團的主意。”
“自不量力。”寒驀廷嗤笑一聲。
“至于傅朗,不用我們出手,有他父親在,已經知難而退,去了m國。”
“只怕是以退為進,派人盯著。”
“是,還有一件事,調查中,發現傅朗派人查您和夕小姐,恐怕……他都知道了。而且,清雅居多半被他發現了。”
呵,還真是痴情,可惜,對手是本總裁!寒驀廷優越地想,“那個青梅竹馬的男明星呢?什麼情況?”
“少爺是說,齊岳?此人十八線開外,暫時和夕小姐沒有交集,也沒有聯系。”少爺就別封殺人家了吧……
“繼續盯著。”
……
夕顏坐在鄭駿辦公室,听雯姐和鄭駿商榷合同的一些細節問題。
游思琪一直在和安琪聊天,時不時掃一眼夕顏,精明的眸子閃啊閃,一看就心不在焉,不知又在算計什麼。
夕顏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心想不管你在算計什麼,一會兒晚餐時,倒要讓你嘗嘗食不知味的滋味!
很快,根據雯姐提出的異意,鄭駿令秘書修改妥當,與夕顏分別簽字按手印,算是完成了簽約。
這時,也差不多到了飯點,一行人便開車去了臨海酒居。
用餐中,忽然有人敲了敲門,熱聊中的幾人紛紛停下,鄭駿喊了聲“請進”,一個快遞員抱著一個大大的方形禮盒走進來。
“請問誰是鄭夫人?”
游思琪怔了怔,站起來,臉上竟有些心虛,“我就說。”
快遞員抱著禮盒走近些,“您好鄭夫人,有您的包裹,麻煩簽個字。”
“你等等!”游思琪身手做了個停的手勢,“我沒有定包裹,是不是搞錯了?”
她心神不安地看了看鄭駿,生怕禮盒里的東西會被拿出來一樣。
夕顏看著游思琪那副倉皇無措的模樣,心里暗暗翻涌著一絲得逞的快意。
“您是鄭夫人游思琪嗎?”快遞員走到她面前問。
游思琪的臉色有些發白,“我是。”難道真是給她的?
“那就沒錯了,請您在這里簽字。”
夕顏看著游思琪握筆的手,在空氣中頓了頓,然後才開始顫顫地簽字,她在猶豫什麼?
或者說,她在心虛什麼怕什麼?
難道……她有見不得人的秘密是不能讓鄭駿知道的?
有意思,這可得讓林宕好好查查,也許不用費心費神,就能讓游思琪被鄭駿掃地出門!
夕顏默默打算著,這時,游思琪簽好字,快遞員把禮盒放下就離開了。
鄭駿面無表情地看著游思琪,淡淡開口︰“什麼禮物,不拆開看看?”
夕顏覺得很有趣,鄭駿居然一點也不顧及游思琪的感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游思琪非但不知道里面有什麼,而且也十分不情願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拆開。
游思琪為難地看了眼鄭駿︰“老公,還是等下回家再看吧,大家都餓壞了,先吃飯。”
“你餓你吃,我吃飽了,替你拆開瞧瞧,別被磕了踫了。”
說話間,鄭駿就要過去,游思琪立即慌了神,“不用,我自己來!”
她竭力克制著內心的惱怒和不安,慢慢拆了包裝的彩帶,揭開禮盒的蓋子——忽然,她血色盡失,臉色慘白,一個趔趄差點摔
倒,隨著她身體重心的偏移,禮盒 的落地,剎那間,眾人伸長了脖子,一眼看見了里面的東西。
一雙精致高貴的手工瓖鑽高跟鞋。
雯姐和安琪不明所以,看看游思琪失魂落魄的樣子,實在費解,又不是炸彈,一雙漂亮的鞋子而已,用得著怕成這樣?
鄭駿自然也看到了那雙鞋子,原本鎮定的眸光里閃過懼怕,震驚,內疚和深深的痛楚。
夕顏看著游思琪的恐懼和狼狽,再看看鄭駿的頹廢和痛苦,覺得心里涌動的那絲小小的快意又膨脹了幾分。
“怎麼樣鄭總,鄭太太,有沒有很驚喜?”夕顏忽然站起來,笑盈盈地看了看兩人,宣布這包裹出自她之手。
游思琪的臉上閃過驚訝,然後被明顯的怨恨取代,“夕顏你這是什麼意思?”
鄭駿也投來不解的目光,“夕顏,你這是……”
“兩位難道不記得了?這是游菁菁小姐四年前在婚禮上所穿的那雙婚鞋啊!”
游思琪的臉色更加慘白︰“你胡說,她跳海了,死不見尸,哪里還能找到婚鞋!”
氣氛驟冷,雯姐想打圓場,“夕顏,你快別亂開玩笑了。”
夕顏看了眼雯姐,示意她別擔心。
“這當然不是那雙婚鞋了,只是我托朋友找到當時的設計師,重新手工定制了一雙一模一樣的,特意送給你們,有沒有很驚喜?
到時畫展時和我畫的游菁菁小姐的畫像陳列到一起,就像她本人在現場一樣。”
夕顏頓了頓,接著說,“哦對了,我還托人找到當年給游菁菁小姐制作婚紗的工作室,同款婚紗還在趕制,應該能在畫展前做出
來。”
夕顏看見游思琪的眼里已經在冒火了,心里的快意又膨脹了幾分。
游思琪啊游思琪,今晚你若不失眠,一定會做噩夢吧?
還有你鄭駿,良心不安的感覺是不是如坐針氈?可這點不適,比起她身體和心靈所遭受的生不如死的折磨,又算什麼呢?
由于怕游思琪起疑,怕雯姐和安琪多想,夕顏接下來又把她曾說謊騙鄭駿的那套說辭,解釋給三人听。
“游小姐還不知道吧,我和你姐姐游菁菁有些不解之緣,她對我有份恩情,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機會還上。所以,我才一定要
參與這次畫展的事,鞋子和婚紗這些,也只是我想盡力讓整件事圓滿,如果游菁菁小姐泉下有知……”
“好了你別說了!”游思琪很生氣地出聲制止,她不敢再听下去,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崩潰,“別說了,我,我替我姐謝謝你。”
夕顏在心里冷笑,你姐也謝謝你,演得這麼逼真!
“還有我,我也替,替菁菁謝謝你,謝謝你為她做的一切。”鄭駿道。
夕顏雲淡風輕地笑笑,“你們不也在為她辦畫展圓遺願麼?”
……
同一時刻。
剛剛進入早晨時間的m國。
首都最繁華的地段,財富與欲望的聚集地——麥德街。
黑超遮面,一身潮裝的傅朗,雙手插兜酷酷地站在十字路口的斑馬線上等綠燈。
周圍都是白皮膚藍眼楮的外國人,顯得他更加特立獨行。
他嚼著口香糖,眸光不羈地抬起,向遠處延伸——他遙望著這條無數人向往的街道盡頭處,那幢最高的聳入雲間的摩天大廈,
無所畏懼的眼里放出堅定冷硬的光。
他來了。
一切,都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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