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思琪宣布完,工作人員迅速把作畫工具搬上台,所有人都目不轉楮地看著夕顏,等著她出糗,畢竟夕顏的百科頁面上,從來都沒有愛畫畫這個標簽。
寒驀廷自然也冷眼旁觀著。
夕顏優雅地抿一口香檳,款款朝舞台走去。
海風輕輕扶亂她額間細碎的發,月光下,她走得那樣緩慢而優雅,像一個高貴的女王,令舞台上俯視著她的游思琪都自行慚穢,緊張到手心鋪滿了冷汗。
怎麼那麼像游菁菁那個賤人!游思琪暗暗咒罵著,再抬頭時,夕顏已經站在面前,她忍不住心虛地連連後退了兩步。
夕顏佯裝友好地伸手扶了一把,摸到她的手冰涼,心里忍不住哼罵道,游思琪啊游思琪,你也有做賊心虛的時候。
夕顏在唏噓聲中拿起了畫筆。
唰唰,沙沙……
盡管已經四年沒有畫過油畫,但在國外的這些日子,她幾乎每晚都會畫一些速寫,有時也會畫幾幅水彩。她不愛寫日記,所有的心情都藏在了畫冊里。因此,她的畫工非但沒有退步,還愈發走心了。
當她一氣呵成地畫完一幅少女畫像時,眾人無不發出驚嘆聲。
那惟妙惟肖的表情,簡直把曾經游菁菁最迷人的瞬間定格在了畫布上。
綿延不絕的掌聲里,有人直接出了兩千萬!
“兩千五百萬!”
“兩千八百萬!”
舞台一側,鄭駿看著油畫布上如此傳神的畫作,臉色慘白,四年前收到搜救隊關于游菁菁死訊的畫面,歷歷在目。
游思琪是全場距離畫作最近的人,她原本只是想看夕顏笑話,不料卻被嚇得不輕。
栩栩如生的游菁菁,像活過來一樣在對她笑,那雙清澈的眸子就好像鏡子,似乎輕輕一照就能令在場的人看到她丑惡多端的靈魂。
她慌亂地移開視線,不敢再看畫作。
白皙的手此刻冰涼顫抖。
她很想逃掉,又擔心鄭駿起疑,只好咬牙挺著。
她狼狽而心虛的樣子,清晰地落入夕顏的視線。
夕顏迷人的面容上始終掛著一抹淡定的微笑,但內心卻久久難以平靜。
游思琪、鄭駿,好日子過了四年,是時候讓你們嘗嘗什麼叫坐臥不安了。
這一晚,拜游思琪所賜,她風頭更盛,喧賓奪主般以三千萬的成交價,碾壓了鄭駿拍賣的游菁菁的遺作。後者成交價僅僅一千七百萬。
酒會還沒結束,鄭駿就匆匆下了游輪,臉色異常難看。
游思琪慌忙追出去。
“我對你很失望。”
這是鄭駿留給游思琪的唯一一句話。
剛剛所有人都在議論游思琪嫁了姐姐前未婚夫的事,而現在連鄭駿都對自己有了看法,夕顏是吧,你給我等著!
……
寒驀廷下了游輪,坐進幻影里的時候,朱森忍不住提醒︰“少爺,咱們不等向小姐了?”
寒驀廷剛坐下,他覺得有些頭痛,便伸手在眉心輕輕按著,說話的語氣心不在焉︰“薇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晚連吃了兩次虧,不報了仇,她怎麼可能甘心離開。”
朱森一怔,“兩次虧?少爺的意思……”
寒驀廷忽然睜開雙眸,精睿而森冷的視線令朱森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少爺,我錯了,我不該裝糊涂,是兩次。今晚夕顏被請上台作畫的事,我原以為少爺沒有懷疑向小姐,所以才假裝沒察覺。”
寒驀廷這才滿意地重新閉上雙眼,“阿森,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朱森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從少爺14歲那年,到現在足足12年了。”
寒驀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12年,你覺得什麼樣的女人才配跟我在一起。”<span style=display:none>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span>
“我覺得……”朱森頓了頓,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少爺,您還是放不下慕小姐?都四年了,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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