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靈敏的耳朵清清楚楚听到朱世豪的汽車進入哪一棟別墅,然後和米東下車,沿著馬路步行。
到了那棟別墅,我低聲說道︰“就是這里。”
米東默默點了點頭,腳下不停,繼續前進然後又走回來,來來回回走了三趟,才說道︰“有兩個高清攝像頭,我們得繞過攝像頭,從別墅的後面摸進去。”
“進去干啥?”我怕他把人給殺了,在我跟朱世豪之間一直都是對方吃虧我佔了大便宜,朱世豪沒來招惹我,何必主動挑起事端呢?西北汽柴集團不是那麼好惹的主兒,如果朱世豪的老子認真起來,我這樣的小體格就得立刻跑路。
西北汽柴跟軍方的關系非常密切,我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先看看再說,要不你留在外面,我自己進去就行。”米東說道。
我可不願意看朱世豪跟毛毛在床上的表演,米東的建議正好符合我的訴求,說道︰“那你小心一點,這是裝備,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許殺人。”
“好的,我不會讓南哥難做的。”
“你知道就好,如果給我惹了亂子,你自己跑路吧,我可不陪著你去流浪。”
“行。”米東提著背包很快消失在小樹林里。
我四下里看了看,像是做賊一般回到了車里,打開音樂听起來,听著听著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門一開,米東上來了,我立刻驚醒,說道︰“怎麼樣了?”
米東神秘地一笑,說道︰“沒事,朱世豪不知道咱們來過了,回去再說。”
我們沒再去大鐘寺,而是回到了四合院,坐在正屋的新換花梨木八仙桌旁,米東這才興奮地說道︰“我跟你分開之後悄悄潛進去,听著朱世豪跟毛毛辦完了好事,毛毛進入洗浴間洗澡,我忽然闖進去,毛毛還以為我是朱世豪,正要撒嬌,看到是我馬上嚇癱了,我對她說道,你別怕,我是來給你送錢的。”
“這句絕對好使,毛毛立刻來了精神頭,說道,我的服務是一流的,帥哥,來一炮?我急忙搖搖頭說道,明天你把朱世豪帶到一個賭石的地方,然後給我打電話,我找人跟朱世豪賭石,贏了給你提干股一成。毛毛一開始不同意,很不滿地說道,一成能干嘛呀?我要分一半。我說道,你別小看一成,朱世豪賭石都是幾億美元押下去的,一成就是幾千萬美元,你拿著一大筆錢到美國生活都足夠了。毛毛一听這話,果然心動了,留下我的電話號碼我就離開了,南哥,這件事干得如何?”
我豎起大拇指說道︰“干得好,朱世豪就是一個傻鳥,這種人的錢不賺簡直是喪天害理,明天咱們就去賭石,我得換一個面孔,換誰的好呢?”
挑來挑去,我依舊戴著李煒的面具,這貨在甦瑤的面前吃了虧還想在我這里找心理平衡,真不是東西,以後干壞事就選擇李煒的面具,一定把他的名聲搞臭不可。
李煒當然不知道我去干嘛,見我拿著他的面具出門,還傻乎乎地說道︰“解放嘍,今天我要狠狠教訓網上那批混蛋,上一次敢黑我沒商量,我約齊了人馬掃平他的匪巢。”
米東接了個電話,對我說道︰“他們在潘家園的玉滿堂。”
朱世豪的極品堂也在潘家園,是一棟八層樓的門市房。
玉滿堂是一家專門經營玉石玉器的店鋪,京城這邊不稱公司,在羊城或香港不一樣,南方特別喜歡使用公司這個稱呼,哪怕販賣一批應季的水果,也會對外宣稱是某某公司。
從稱呼上不能區分公司的投資額度大,店鋪的投資少。
其他的店鋪我不了解,包生財跟我說朱世豪的極品堂投資在二百億左右,看那棟毫不起眼的八層小樓,真的很難相信有二百億的資金。
話也不能絕對,翡翠玉石本身就是無法用重量和體積衡量價值的東西,也許一塊飯缽大的翡翠玉石價值十幾億,外行人難以理解卻不代表事實存在。
根據我的觀察,凡是資本強大的生意,都達到了一定的規模,比如極品堂,就有經理、部門經理、不同分工的職員、一棟小樓做管理機構。
南宮紫的紫瑩閣類似于皮包公司,只有老板和營業員,資產少的可憐,給錢就把店鋪帶貨物打包賣出去。
從純商業的角度分析,資產少的人和資產龐大的人在經營的理念上有很大的差距,眼界和投資策略都不一樣。
我和氣宇軒昂的米東走進玉滿堂,東張西望看一會兒,就發現了朱世豪的身影,他依舊是不可一世的紈褲,正在訓斥一個服務員,旁邊有一個男人不停地陪著笑臉勸解。
米東笑嘻嘻走過去,非常輕浮地打了個瀟灑的口哨,對朱世豪說道︰“喲!這不是朱董嗎?你在這兒耍橫呢?”
“你誰呀?”朱世豪看到米東來者不善,趕緊站在毛毛的身後。
他是不是想在關鍵時刻把毛毛扔出去做擋箭牌?
旁邊就是極品堂他的老窩,至于這麼害怕嗎?
毛毛卻表現得非常勇敢,立刻挺身而出,挺著蓓蕾綻現的胸脯,口氣嚴厲地對米東說道︰“你是干啥的?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
米東色眯眯看著毛毛,垂涎欲滴地說道︰“姐姐,你真漂亮,拉出去就是一面紅旗,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哪四個大字?”毛毛心里明白,米東就是來坑朱世豪的,現在必須要順著套路演下去。
“迎風招展。”米東不懷好意地說道。
“混蛋。”毛毛表現得非常氣憤,非常配合地回身拉著朱世豪的手臂搖了搖,委屈地說道︰“朱董,你一定要幫我出氣呀!”
朱世豪先是看了一眼不遠處自己的兩個保鏢,仿佛獲得了勇氣,然後加重語氣對著米東喊道︰“你誰呀?”
這是朱世豪第二次詢問米東的來歷,米東依舊不搭理他,只顧著調戲毛毛,說道︰“姐姐,跟我聊聊人生怎麼樣?你身邊的這一位太小生了,無法保護大美女。”
毛毛對著米東揮舞著毫無殺傷力的粉拳,眼楮里面卻秋波蕩漾,春情橫溢,面對著她的我忍不住在心里大叫︰“大姐,拜托你,哪怕是演戲也要認真一點好不好?如果穿幫了,最倒霉的只能是你。”
一顆紅心分兩半的毛毛對著米東大聲喊道︰“你這個混蛋,有什麼資格說教我們?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無賴。”
“沒啥背景”這幾個字給了朱世豪更多的勇氣,他做出“我很牛”的姿勢,甩了甩頭發,終于站到了毛毛的身前,指了指米東說道︰“你爸爸是干啥的?”
“噗”我急忙忍住笑,很努力地把頭轉到一旁,心想︰“唉!這貨算是毀掉了,爭吵之前還要查一下八輩祖宗嗎?看來京城這個地方的水很深,敢跳出來的人,就連朱世豪都心有顧忌,害怕招惹到了某個大神。”
米東沒有笑,他非常認真地說道︰“我爸爸就在京城,他沒啥顯赫的地位,就是管著幾千個人,跟你說了,你也不認識。”
當時我還以為米東的來頭很大,小小驚異了一下,後來問米東的爸爸到底是干啥的,米東告訴我︰“我爸爸很活躍,人老心不老,建了幾個群,是群主,管理著那些不著調的王八蛋。”我也是醉了。
但是米東的話著實嚇住了朱世豪,他的囂張氣焰瞬間不見了,說道︰“我不管你爸爸是干啥的(不管還問人家的爸爸,分明是心虛),但是你今天做的這件事非常不對。”
“我怎麼不對了?”米東有點懵圈,開始跟朱世豪講道理。
我一看不好,咱們來這里的目的是武斗不是文斗,繼續下去的話就挑不起戰火了,我急忙插了一嘴,說道︰“朱董,我們哥兒倆就是看不慣你這二世主的丑樣子,怎麼?你認慫啦?給我們磕三個響頭,今天就放過你。”
“你是哪根蔥?”朱世豪看著我,眼楮里透著疑惑的表情,肯定是听出我的口音有點熟,卻想不起往事。
不算太笨的米東終于醒悟過來,擺擺手說道︰“朱董,我們有啥背景並不重要,今天也不是想欺負你,這樣吧,咱們賭一把如何?”
“怎麼賭?”朱世豪的注意力被米東吸引過去,暫時忘了我的存在。
指了指四周,米東說道︰“來到了玉滿堂,當然是賭石了,你就說句話,敢不敢?”
這是激將法,心里有數的毛毛在一旁說道︰“跟他賭,朱董,您不是做賭石生意的嗎?正是你擅長的領域,如果你認慫了,我都瞧不起您。”說完,做出一副輕蔑的表情,這一次表演的很逼真,很投入。
我听了這話,心里不由得哀嘆︰“女人一旦變了心,比男人的殺傷力更大,表面上看是支持朱世豪,其實是推他跳火坑啊。”
朱世豪挺了挺胸膛,說道︰“可以,我跟你賭石,你有錢嗎?”
米東使勁挖了挖耳朵,做出努力听話的樣子,然後露出茫然的表情看著我,哈哈大笑,說道︰“這個傻逼問我有錢嗎?你來告訴他,把那個‘嗎’字去掉,老子很窮,窮的只剩下錢了。”
米東和毛毛這一男一女都不是好貨,配合的親密無間,一個在背後慫恿,一個當面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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