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過來, 你就不知道曬被子,多好的天氣啊……”
高惠梅說著就走到了臥室門口,遠在幾米之外的鹿杭杭想要阻攔,動作趕不及聲音快。
“媽!”
不過還好, 鹿杭杭這一叫倒是把高惠梅叫住了。
“干什麼!嚇我一跳!”高惠梅回頭沒好氣的說著。
“那個……”鹿杭杭踉蹌著走過來,揉了揉踢到桌角直發疼的腳背,“昨天、昨天曬過了。”
誰知話音剛落, 高惠梅的眉尾就挑得老高了。
“昨天下大雨, 你說你曬了被子?!”
糟糕,鹿杭杭不記得了昨天下過雨。
就在鹿杭杭思考如何圓回去的時候, 高惠梅的手已經握上了臥室的門把手。
鹿杭杭想攔, 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眼看著她老媽走進去, 鹿杭杭沒臉面對, 只能趴在臥室門旁的牆壁上先行自我反省。
“鹿杭杭, 你進來。”
果然, 該來的還是來了。
鹿杭杭低著頭走進去, 偷瞥了一眼, 看到傅時弈站在床邊, 趕忙走過去, 和他並排站著,像是學生接受老師批評似的。
“你們……”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打斷了高惠梅的話, 鹿杭杭像是找到出口一般, 一邊指著外面,一邊快步走出了臥室。
走到門口, 想都沒想就把門打開了。
吳伯站在門外,笑著說道︰“ ,丫頭今天開門這麼快吶!”
鹿杭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生怕屋里的人听不見似的,刻意提高了音量說︰“吳伯,你怎麼來了呀?”
“你這丫頭,吳伯又不耳背,這麼大聲干啥……”
“我開開嗓……”鹿杭杭向一旁讓了一步,好奇的問道︰“吳伯,這還不到一個月呢,又要檢查嗎?”
鹿杭杭說著就靠在門邊,示意吳伯進來。
吳伯朝里走了一步,正巧傅時弈和高惠梅一前一後的走出來。
鹿杭杭趕忙介紹著說︰“這是我媽媽,過來看我的。”
吳伯和高惠梅互相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就切入主題了。
原來吳伯今天上來的目的不是檢查房子,而是因為吳伯有親戚要來本市發展。
“原本我給他們說這邊的合同要到年底才能結束,他們也去找別的了,但是這計劃趕不上變化快,他們交了押金的那房子中介是個騙子……”
鹿杭杭听到這,大致明白了。
“吳伯,你是想我提前搬走嗎?”
吳伯有點不好意思了,拿出帶來合同,繼續說著︰“咱們的合同還有兩個月整到期,算我違約,我給你補錢,行嗎丫頭?”
鹿杭杭在這住了兩三年真的不想搬走,但吳伯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為難他。
那既然出現了這樣的變化,鹿杭杭肯定要問清楚什麼時候要她搬。
“一周的時間,你看夠嗎?”吳伯說這話時,先是看了鹿杭杭,然後又看了看傅時弈。
鹿杭杭剛想說話,就又听吳伯說道︰“之前看你們也住到一起了,從這個門搬到對面那個門,一周肯定夠了?!”
聞聲,鹿杭杭先是一愣,然後偏頭看了她老媽一眼,完蛋了……
“之前?”
高惠梅臉上帶著笑,但看起來不是很妙。
鹿杭杭臉上發燙,悄悄伸手拉了拉傅時弈,躲在他身後,偏頭小聲對吳伯說︰“我知道了……明後天的我下去再和您細談。”
這種時候,她只能先把吳伯支走,畢竟她猜不到吳伯還會說些什麼……
鹿杭杭一直把吳伯送出門,輕手輕腳的將門關上,深呼吸幾次這才轉過身。
“我們要好好談一談了。”
鹿杭杭低著頭听到她老媽這麼說,心底不禁咯 一下。
“媽……”
“沒你的事,你趕緊去把粥盛了。”
高惠梅說完就領著傅時弈坐到了沙發上,看鹿杭杭愣在原地沒挪步,高惠梅又‘嘖’了一聲,“快去啊!”
鹿杭杭稀里糊涂的‘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走進廚房,心不在焉的那湯勺攪著鍋里冒著熱氣的粥。
身在廚房,心在客廳,這就是鹿杭杭此刻的現狀。
隱約中可以听見傅時弈在給她老媽解釋爆水管的事情,鹿杭杭手心都出汗了,放下湯勺,認真的‘偷听’著。
“雖然你們說有結婚的計劃,但是……”
高惠梅越說聲音越小,鹿杭杭听得很吃力,就差把整個身子探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終于听到了傅時弈的聲音。
“您放心……”
放心?放心什麼?
又听不見了!
鹿杭杭干脆裝作沒事似的走到客廳,在他們的注視下‘淡定’的鏟貓砂。動作之緩慢,就連淼淼都看不下去了,趴在沙發上沖她連‘喵’兩聲。
背後的對話聲明顯有壓低,就在鹿杭杭正糾結的時候,高惠梅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拎著包說︰“行了,別蹲那听了,我走了。”
鹿杭杭‘蹭’地一下站起身,脫口說著︰“走了?這麼快?”
高惠梅走過來沒好氣的點了兩下她的額頭,“趕緊吃飯,也不看看都幾點了。”
就這樣,鹿杭杭親眼看著她老媽把鑰匙交到傅時弈手里,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跟著傅時弈來到廚房,和他一起盛著粥,鹿杭杭忍不住小聲問道︰“我媽說什麼了?”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鹿杭杭嘆了口氣,撇了撇嘴說︰“我就知道。”
她老媽一定是以為他們倆發生了什麼,然後順勢催婚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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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鹿杭杭洋洋得意自己猜的全對時,傅時弈拿過她手里的碗,放到一旁。
“嗯?”鹿杭杭抬頭看他,一臉的不解。
傅時弈伸手將她整個圈在懷里,把下巴輕壓在她肩窩上,重復說道︰“我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他的聲音在耳邊,听了直讓人全.身.酥.麻。
鹿杭杭稍有晃神,遲疑的問︰“你、你說什麼?”
傅時弈手搭在她腰間,將她整個人轉過來,使得兩人面對面站立。
腰靠在梳理台上,鹿杭杭下意識抬頭對上他的眼,他沒有說話,仿佛是認定了她听見了一樣。
鹿杭杭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到哪里,只能仰著頭,望著天花板,喃聲說︰“會不會太快……”
“剛才在床上,我以為是你嫌慢了。”
傅時弈說這話時,稍稍彎腰俯身,溫熱的唇正落在她的脖頸上。
“傅時弈……”鹿杭杭試圖叫停。
可他沒有松手的意思,不斷的靠近,親吻由下至上,鹿杭杭稍有閃躲低頭,不料卻被他逮個正著。
啟開她的貝.齒,探.舌進去,一番輕柔的吮.吸,引得她不自覺的輕‘嗯’出聲,身子變得越發酥.軟,鹿杭杭只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才足以站穩。
一吻接著一吻,傅時弈像是沒打算這樣輕易收場一般,手掌向下,撫上她光.滑的腿.側,將她整個抱起。鹿杭杭驚呼一聲,下意識夾緊他的腰身,防止掉落。
轉眼,傅時弈已經抱著她來到了客廳。
不算大的沙發擠下兩個人,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不少。
鹿杭杭整個人背靠在沙發上,眼神不禁有些迷.離,薄唇微張,臉頰甚是水潤透.紅,但最終傅時弈還是把手移開了。
兩人之間稍稍拉開距離,濕.潤的唇角牽扯出少許銀.絲,鹿杭杭不自覺的舔了舔下唇,胸前的起伏絲毫沒有減弱。
好一會兒後,鹿杭杭才松開勾住他脖子的手,壓在胸口上,微.喘著問︰“……你知道,閃婚閃離的概率有多高嗎?”
傅時弈低頭看身下的人,反問道︰“你覺得,我們是閃婚?”
鹿杭杭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們當然不算。
她兩歲就認識了他,只不過畫了個圓,現在才在一起罷了。
靜默片刻過後,鹿杭杭對上他的視線,輕揚著嘴角說︰“好。”
她答應了他這很臨時的‘求婚’。
如果要問為什麼這麼干脆……可能是想‘持證上路’。
***
下午,傅時弈還有一個會議要開,即使上午剛發過燒,但會議不能推遲。
鹿杭杭不放心他,陪他一起去了事務所。他這會議又是兩個小時起。
既然都到這了,鹿杭杭閑不住,又跑到樓下的雜志社,原本想找邵琪說說話,可是沒找到她,只好給她打電話。
邵琪這會兒正在郊外野炊呢,接到鹿杭杭的電話,閑聊兩句之後,想到什麼似的,趕忙提醒道︰“你u盤修好了嗎?”
剛走出雜志社的鹿杭杭一听這,拍了一下腦門,說︰“我給忘了。”
“你趁著今天出來了,趕緊去修,不然你一宅下來又忘了。”邵琪在電話那頭像個老媽子似的教育道。
“是是是,我現在就去。”鹿杭杭一邊說著一邊按了電梯。
“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心情這麼好呢?昨天見了家長,怎麼樣啊?”
鹿杭杭低頭看著大理石地面,不禁笑了︰“我們可能要結婚了。”
“這麼快!”邵琪說話的時候差點跳起來了。
“誒唷,怎麼說呢……”鹿杭杭拿著手機不自覺的扭捏了起來,“我們是很久以前就認識的……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鄰居哥哥嘛?”
“記得啊,送你玩偶的那個……”邵琪咬了口手里的羊肉串,突然愣住了,“等等!你是說——”
“嗯,我昨天才知道是他。”鹿杭杭低頭抿嘴說著。
“那你沒問他宿舍樓底下那次……”
鹿杭杭忍不住調侃她︰“你怎麼還沒忘啊,我覺得沒有那麼巧。”
雖然鹿杭杭心里是這樣想,但其實她內心也是有點好奇的。畢竟他的出現總感覺可以給人一萬種的可能。
在邵琪的提醒下,鹿杭杭直接繞到寫字樓後面的那條街上,找到一家正在營業的維修店。
店內,帶著黑框眼鏡的老板正在整理貨架,見鹿杭杭走進來,趕忙走過來招呼。
鹿杭杭拿出u盤,簡單說明u盤可能進水的事。
老板先是拿布擦了擦,然後插到電腦上嘗試著打開,試了兩次無果。
“你這內存也小,不考慮換一個嗎?”老板抬眼看著鹿杭杭。
“換是要換,但里面有些重要的文檔,您看能修復找回嗎?”鹿杭杭靠在玻璃展示櫃旁,試探的問著。
盡管鹿杭杭覺得十有八九找不回來了,但還是想試試。
“找回啊……”老板面露難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行,我試試。”
鹿杭杭一听有希望,趕忙拿出錢包說︰“多少錢,我先給您。”
老板擺了擺手,“還不一定能修好呢。”
最後鹿杭杭只能留下聯系方式,等通知。
在離店前,鹿杭杭順便在店里買了個新的u盤,也算是希望老板看在這面子上好好修……
鹿杭杭走在路上,不禁長呼一口氣,如果u盤里的稿子素材全不見了,那她只能重新寫了。但是靈感這東西,上一秒和下一秒都會有天差地別。
不過還好,上次去榮姨那里素材她是存在了電腦上。
走出去沒多久,就看到街對面新開了一家書屋,想著傅時弈還要一會兒才能結束會議,鹿杭杭決定進去買點新書。
推門走進去,門頂的鈴鐺清脆的響了兩聲,迎面而來的書香味,不由得讓人放松了下來。
剛走沒兩步,鹿杭杭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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