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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師居住在梅花林,這個地址是自己取的。
但梅花林的面積極大,四周全部栽滿著梅花,若是就一個梅花林的稱呼,的確是狹隘了。
但是梅原,原,有廣闊之意,那就對了。
恩師,就是梅原主人。
“不過,梅原主人,應該不是真名吧?”季流年有些意外的問。
墨西樓摸了摸耳朵,“什麼真名不真名,反正就是個名字,是不是真名都不重要。”
季流年一向也是,修煉者都是長壽的,恩師的這個稱呼顯然不是本名。
不過也沒關系,他既然喜歡別人這樣稱呼他,那就這樣稱呼他吧!
季流年轉過身來,看著身邊的墨西樓,抱起手來,眨著眼道︰“你知道梅原主人是誰麼?”
墨西樓臉上還帶著一種可憐,一只手還在捂著耳朵,看起來別提多傷心了。
他長得如此美好,宛如牡丹花開,現在一臉可憐,只怕,沒有任何女人能拒絕的了他。“梅原主人啊……”墨西樓一面想一面道︰“這個人很奇怪的,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這人神通廣大,喜歡彈琴、品茶,但此人劍術極高,武功修為極強,精通術法和
奇門遁甲,是個復合式的全能型人才。”
季流年听著這話,也對,恩師的確是全能型人才。
“那……你知道梅原主人下落麼?”季流年疑狐問。
墨西樓搖頭,“不知道,他比暮鴻飛先消失了一百年,對了,你這麼激動干嘛?”
季流年沒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那現在,怎麼才能找到暮鴻飛?”
墨西樓瞥了眼季流年,笑道︰“別逗了,這麼多年,想找暮鴻飛的人都可以排隊繞著蒼月大陸來個兩百圈了。”
季流年嘆了口氣,哎,怎麼才能找到人啊?
季流年搖著頭,轉過身來,天空上卻突然飛來了羽翼馬。
墨西樓抱著手,沖著季流年眨了眨眼,“你傻啊,我們干嘛要自己走啊。”
季流年哼笑,走過去,率先就上了馬去。
墨西樓坐在她身後,一手抱著她腰,一手勒著馬韁,歪著頭,下巴就靠在她的肩膀上,笑意濃濃宛如百花齊放。
“親一下。”墨西樓就開始不正經起來了。
季流年轉過頭,冷冷瞥了他一眼。
墨西樓聳了聳肩膀坐好,“不生氣嘛。”
季流年干咳了兩聲,“以後不準調戲我。”
墨西樓嘟嘴,“你……你不想嫁給我啊?”
季流年看著前方,羽翼馬騰空而起,扶搖直上,她只是抬眼,因為處在的位置高,看的便是極其遙遠的。
“我為什麼要嫁給你?”季流年問,唇角卻噙著暖笑,出賣了她的口是心非。
墨西樓變得很緊張,摟在季流年腰上的手不知所措,“什麼?你……你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
墨西樓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凌厲,很殺意騰騰。
那已經不是冷了,而是一種刀夾在脖子上的那種恐懼。
“你什麼意思?”季流年疑狐問。
墨西樓冷聲,“你說,你告訴我,你要嫁給誰?你說出來,我去把他殺了!”
季流年一愣,她知道,墨西樓的話,絕對不是一句假話!
“沒有!”季流年否認,“沒有想嫁的人。”
墨西樓臉色還是那麼的冰冷,那麼的不相信,“那你為什麼不嫁給我?”
季流年突然笑了,看著前方一片白茫茫,潔白的雲在自己的腳下,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她其實一直在回憶,回憶這些時間跟墨西樓的種種,“你就那麼想我嫁給你啊?”
季流年有些疑狐的問。
他為什麼會愛自己?那麼的愛?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多?得罪了那麼多人。
若一定要說原因,那就是利用自己,這也是唯一的解釋。
這才是為什麼當初會誤會這麼深,季流年會徹底離開他的原因。
可是而今,並不是啊,那他,為什麼就這麼愛自己呢?
墨西樓又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些無賴開口,“不知道啊,反正我心被你偷走了,你個小賊,現在,必須把你的心賠給我!”
季流年笑了,“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不講理啊。”
墨西樓哼笑,“我就喜歡對你不講理。”
季流年唇角的笑意漸漸濃了起來,良久,她突然道︰“我還沒想好一定要嫁給你呢。”
墨西樓眉頭又皺了起來,“不管!你必須!只能!嫁給我!”
季流年听著他這種暴怒的聲音,真的是有種說不出的無奈。
“那你說,你為什麼想娶我呢?”季流年問,臉上一抹笑意,帶著一絲疑狐。
墨西樓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笑的燦爛而純淨,宛如枝頭潔白的瓊花。
“因為我喜歡你。”墨西樓的答案,就是如此的直接。
季流年笑了,“那你為什麼喜歡我?”
墨西樓想了想,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答案來,“一開始,是為了利用你。”
季流年點頭,這是句實話,“我知道。”
墨西樓繼續開口,“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莫名其妙的,就發現,我永遠也不能失去你了。”
墨西樓說著嘆息,突然厲聲開口,“季流年!你說,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跑進我心里的!跑進去後就不出來了!你這不耍賴嘛!”
季流年笑了,是啊,為什麼呢?
一時間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墨西樓心里有點慌,在季流年腰上一掐,季流年‘嘶’了一聲,“你干嘛?”
墨西樓道︰“你何時讓我走進你的心里?”
季流年唇角抿了抿唇,眼里有些閃爍。
片刻,她眼里的閃爍變成了堅定,“會的,我會,很快的。”
既然我愛你,我就要給你完整的愛情。
我必須殺了君晉原。
因為我現在恨他。
我連恨都不願意施舍給他,我要把他徹底忘掉,讓君晉原三個字,徹底從季流年的世界消失。
墨西樓靠在她肩膀的腦袋點了點頭,“我等你。”
季流年淺笑,看著前方。
不多會兒,羽翼馬開始往下降落,停在了季家的祖墳里。
因為兩人前來的事不能見光,所以並沒有從大門進去,以免驚動人,
這會兒,兩人空降而來,看著面前的墓碑,寫著父母的名字。
季流年微微嘆了口氣,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慨的。“動手挖吧!”季流年說著,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墓碑前,深深鞠躬,行了一禮,“父親,母親,女兒是來起走你們的尸骨,多有冒犯,但此所有,只為使得父母沉冤昭雪,
請父母見諒。”
季流年直起腰,走到墳頭上去,便拿出了鏟子開始挖起來。
正要動手,墨西樓卻一把攔住,“你這樣挖,會被人看出來的。”
季流年一愣,“那怎麼辦?”
墨西樓輕笑,手里已經拿著他的刀。
季流年輕笑,“你的刀?用來挖土?”
墨西樓干咳了兩聲,“未來岳父岳母,應該的。”
說著話,墨西樓居然用他那把刀,將墳頭的那一整塊土用靈力包裹定型,像一塊布似得起出來。
季流年馬上就明白了,墨西樓將墳頭的那整一片土保留,這樣自己挖了後,再將這一塊完整的土面蓋上去,外邊就怎麼也看不出來了。
不得不說,墨西樓還挺賊的。
他竟然以靈力控制一整片土,使得它們不會散落,就像是給頭發打上定型水一樣。
季流年輕笑,彎腰就開始挖土。
很快,季流年就把墳頭挖開,里面躺著兩具棺材。
兩具上好的棺材。
可惜,人都死了,躺再好的棺材,又有什麼用呢?
季流年輕嘆,拿出自己的劍,將棺材起開。
‘砰’的一聲悶聲,棺材蓋砸在土里,發出沉悶的聲音。
只是,棺材里的場景,令季流年愣住。
墨西樓湊了過來,臉色頓時就一黑,立即拿著自己的刀,將另一具棺材蓋也撬開。
“嘶……”
墨西樓忍不住疑狐,因為自己撬的這具棺材,根本沒什麼重量。
也就是說,這棺材的棺材釘根本沒有釘上去!
墨西樓伸手,輕而易舉的掀開棺材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兩具棺材里,都沒有尸骨,而且,什麼都沒有。
就是兩具棺材,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具棺材是埋在土里的,幾乎要以為,跟棺材鋪里沒有賣出去的棺材沒什麼區別。
完全沒有人躺進去。
季流年雙手抓著棺材的邊緣,咬牙切齒,“我父母的尸體!我……”
季流年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的疼,墨西樓到底沒那麼激動,走過來站在季流年身邊。
“你不覺得不對麼?”墨西樓疑狐問。
季流年點頭,“我娘先死,我爹對我娘一往情深,我娘的喪禮,我爹一定會親力親為,就算我爹死後,是二叔他們著手,所以毀了尸體,但是,我娘的尸體呢?”
季流年馬上就推論出了這里面的矛盾。
墨西樓點頭,“對,現在,只能去找你二叔了。”說著話,墨西樓指著另一邊的而一具棺材,“這是我剛剛開的,沒有下棺材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