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了大約三個小時,終于在一片四處荒涼的山地停了下來,放眼一望,幾公里之內基本見不著一家住戶,所以面前這棟嶄新的白色三層像一個怪物立在山野之中,讓人不解其存在的道理。
米可和祁月看著面前的這棟房子,同時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這房子是你的?”
明叔沒有回答,上前將院門打開,請米可和祁月進來。
米可和祁月互相對望了一眼,疑竇叢生的走了進來。院子里樹木林立,雜草叢生。隱約之間,還能听到潺潺的流水聲。果然是荒山野嶺才能有的原生態環境。
房間里很潔淨,只有略微一層浮灰,看起來雖無人居住,但也不是禁久不掃。
明叔從客廳抽屜里抽出了一把香和紙,轉身又來到院中。這時米可才注意到,院子角落里,竟隱約看到一個小小的大理石陵墓!
米可嚇了一跳。明叔為什麼會在這個房子里埋死人?!
祁月也驚的說不出話來。
明叔把香點燃,跪在墓前燒了紙,突然轉過臉來對米可道,“你也過來燒點紙。”
米可站著沒動。心想,雖然死者為大,可是無緣無故的,憑什麼要給一個不認識的死人燒紙?
“過來呀!”
明叔見米可紋絲不動,竟有些惱怒。
“我不認識她,干嘛要給她燒紙?”米可冷冷地說。
這話一下子激怒了明叔,他猛然站起,凌厲的眼神向把利箭刺向米可,“你就當父債子還,替你爸贖罪!”
父債子還?明叔的話讓米可感到十分震驚,這個人難道是他爸爸害死的?她疑惑的慢慢向那個陵墓走了過去,只見黑石白字清晰地寫著姐姐李春香之墓。原來這里面埋的是明叔的姐姐?那這個人和他爸爸又有什麼關系?
“這是你姐姐?”
“嗯。”明叔生硬地答道。
“怎麼死的?”
明叔冷冷一笑,“自殺。”
“這和我爸爸有什麼關系?”
“是你爸爸害得她自殺!”明叔突然雙眼泛紅,渾身向外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怒氣,“我讓你給她燒點紙,你傻站著干嘛!”
說著猛然揪住米可的衣服,就要往下按。
“讓你看看你爹曾經做的好事!好好看看,問問你爸爸,還認不認識這個人!”
米可被按的相當難受。明叔突然發瘋,讓她又是怒又驚,“你放手!”
她厲聲吼道,手肘向後猛的一頂,擊中了明叔的胸部。
明叔痛的向後踉蹌了一下,又撲了過來,“我讓你燒紙,磕頭!”
米可憤怒的至極,剛想抽出腰間匕首,明叔的整個身體像座山似的壓了過來,同時撈過她的雙手,緊緊的按扣在背後。米可掙扎了幾下,根本動不了。
“你放開,你這個瘋子!”
明叔獰笑道,“我是瘋子,也都是拜你爸所賜!全是張正月那個混蛋干的!我一輩子都要報復他!”
祁月看到發狂的明叔,猛地跳到他背後,用胳膊鉗住了他的脖子,使勁往下按。明叔抽出一條胳膊反擊的當空,米可終于得了機會,趁機掏出了腰間的匕首,反手向後刺去。
背後傳來“ ……”的一聲驚叫,明叔發出痛苦的叫聲,隨即松開了米可身體。
米可轉過身來,只見明叔半彎著腰,右手按著左小臂,像只被惹惱的惡狼凶狠地瞪著米可,鮮血正從他的五指間涓涓流下。
米可清楚她的匕首有多鋒利,當年爺爺野戰的時候,用它割過野豬皮。如果不是反手不得力,明叔的這只手鐵定廢了。
“把這兩賤人給我抓起來!”明叔大聲吼道。
門外立時涌進來四個生猛大漢,都穿著灰色休閑服,戴著墨鏡。二二合作,瞬間就將米可和祁月制住了。米可知道,這是一直跟在他們車後的那輛私家車上的人。瞧這身法招數,一看就知道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職業保鏢,反抗基本等于自討苦吃,所以她只好乖乖的被人綁了。
“讓他們跪下,給我姐姐好好磕幾個頭!”
一聲令下,米可和祁月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雙膝陡然一軟,咚的一聲跪在了石墓前。頭被人死死的按住,沖著石碑上李春香的名字,磕了好幾個頭。
磕完頭之後,又被那幾個保鏢擰著手臂,推搡著跟著明叔上了房間的二樓。這是一間臥房,房間內擺了一張歐式白漆大床,床的東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透過拉開的窗簾,可以看見遠處黑幽幽的山,和樓下不遠處嘩啦啦奔騰的水聲。
剛剛在院子里就听到有水流聲,原來水源竟是在這座房子後頭。米可實在搞不清楚,明叔干嘛要在這種荒山野地建房子,還要建在一個山澗之間?
幾個大漢將米可和祁月的手腳用塑料扎帶勒住之後,粗魯的推倒在地上。因為手腳被束無法移動,祁月和米可紛紛頭先著地,狠狠的撞在了旁邊的床楞上,疼的嚙牙咧嘴,兩個人互相靠著爬了起來,縮在床邊警惕地看著明叔。
明叔包扎好傷口之後,面對著落地窗坐下來。看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半天不說話。房間里只剩下三個人,外面的水流聲更大更響了。
“後頭是一條河?”米可率先打破了這要命的沉默。
明叔動了動嘴角,眼楮依舊望著窗外,深不見底。
“是一條河。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要把房子建在這兒吧?”
米可沒答,靜候明叔說下去。
“我姐姐就是從這條河的這個位置跳下去,淹死的。”明叔指了指落地窗的位置,道,“發現的時候,尸體已經嚴重腐爛,完全認不出來了。我怕她在成了孤魂野鬼,所以才在這里建了這棟房子給她。”
米可和祁月听到這話,渾身汗毛暴起,不自覺的互相靠得更緊了些。剛才就覺得這宅子陰氣很重,沒想到竟是給死人建的,現在再听到窗後的水聲,更覺得恐怖嚇人了。
“她為什麼要自殺?跟我爸爸究竟有什麼關系?”米可強壓內心的惶恐,淡定地問道。
明叔冷冷地笑了一笑,眼里盡是寒意,“因為他懷了你爸的孩子,可是你爸卻要把她趕出家門。”
“趕出家門?不,不可能!我爸除了我媽和連光雅之外,再沒有娶過別的女人!”
“是!正因為我姐只是一個保姆身份,才這麼輕易就被人攆了出去!張正月的心真狠,他只想到自己的家庭,完全不考慮我姐一個年輕女孩兒子懷著孩子怎麼過生活!”
“你姐姐曾經是我們家的保姆?”米可想了想,她曾經听王姨說過,王姨並不是在他母親嫁過來時,就在的保姆,在她之前家里也曾有過一個長期保姆,很年輕,後來因為其它原因就走了,看來,王姨口中那個很年輕的保姆,或許就是明叔的姐姐,李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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