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祁月媽伸手抹了把眼淚。米可這才注意到,祁月媽眼楮都哭紅了。一時胸中涌起了巨大的怒火。
要知道,她最煩的就是這種處在叛逆期,動不動就耍脾氣的半大孩子。遇到點什麼事兒,不想解決方法,只知道逃避,只知道用自殘的手法來逼迫大人。她上學期間,遇到過不少這種富家子,別提多討厭了,沒想到祁月竟也是這樣。
“阿姨,你別擔心,只是餓了一天,不會出什麼大事兒的!我進去跟他說說。”米可站到門邊,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就要拍門。
祁月媽道,“姑娘,祁月他身體弱,你一定替我勸他吃點飯,阿姨謝謝你了。”
“好。”
米可答應了一句,心里很不是滋味兒。有媽的孩子就是幸福,只是幾頓飯沒吃,在媽媽眼里都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兒。米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被人關心到心坎里的感覺。一時又羨慕,又痛恨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惹媽媽傷心的孩子。、
“祁月,是我,米可。”
米可輕敲了一下門,輕聲說道。結果里面絲毫沒有動靜。米可又加重了語氣和力道,敲了數下,結果里面仍舊沒人應答。
米可的耐心值用完了,仔細查看了一下祁月的臥室門。發現是十幾年前的老舊木門,連鎖都是掛式鎖。于是對祁月媽道,“阿姨,麻煩您拿把手鉗,或者扳手。”
祁月媽不解,但還是從屋里的雜物箱里拿了把拔釘錘過來,“這個行嗎?”
米可拿手里掂了掂,“可以,阿姨你站遠點兒。”
說完,米可掄起釘錘就像門鎖上砸了下去,老舊的房門隨著重力瑟瑟顫抖,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邊的阿姨看著米可這架式,差點嚇傻了,沒想到這麼清麗的姑娘,竟然這麼猛。
米可剛砸了二下,門終于‘ ’的一聲開了。
祁月鐵青著一張臉,像要把人吃了似的瞪著米可,“你想干嘛,有病嗎?!”
米可放下手中的釘錘,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我以為你死在里面了,沒死听到敲門聲不會開門嗎?非得讓人動粗?”
祁月動了動嘴角,“懶得理你。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見人。”說著就要把門再度關上。米可搶先一步,擠到了他的臥室,祁月沒辦法,只好負氣的躺回到了床上。
祁月媽錯愕的立在門外。
米可轉身對她道,“阿姨,趕快去給他準備飯吧,我看他餓的不動,連臉都是白的。”
祁月媽聞言,這才回過神來。不知道這姑娘什麼來歷,雖然行事大膽,渾身充滿野性,但是卻莫名的讓人信賴。祁月媽一時像找到救星似的,對米可充滿了感激,“好,我這就去,謝謝你了姑娘,多謝你了。”
米可擺擺手,說沒事兒。
祁月媽走之後,米可將門重新關上,卻發現鎖已經搖搖欲墜。這房子真不是一般的陳舊了。米可略微掃視了一下,房間不大,但卻整潔干淨。牆上貼滿了漫畫圖像,筆力雖然略顯稚氣,卻很有自己的風格。看得出是出自一個沒有功底但卻有天賦的孩子的手。米可立馬想到,這恐怕是祁月小時候的作品。
離床不遠,有一道簾子,遮住了房間另一半的光景。米可收回目光,看了看床上的祁月。
“怎麼了,有什麼想不開的,打算玩兒絕食啊?知道你的爸媽有多擔心?”
祁月仰躺在床上,目光虛無,一張臉蒼白如紙,嘴唇也沒什麼血色,剛剛被米可一頓拉扯,竟有點氣若游絲的感覺。听到米可這麼說,也沒有回答。
米可看到他這副樣子,不免大吃一驚。只是和柯俊逸分開了一天,他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怎麼了,你病了嗎?臉色這麼難看?”
“不用你管!”祁月本想憤怒的喊,可剛一出口,就大喘了好幾口氣,那聲音听起來,柔軟而又無力。
“我確實不想管,如果不是為了俊逸哥,你以為我會管你?”米可伸手就要探他額頭,被祁月揮手架開了,“走開!說了不用你管。”
“俊逸哥回去找他媽媽了,很快就會回來找你的。你不用用這種方式報復自己的爸媽。這種事情,換作任何一個父母都難以承受。我不知道,林女士過來,跟你爸媽說了什麼。無論你是在生俊逸哥的氣,還是在生自己父母的氣,或者在生你自己的氣,都不能損害自己的身體。你的身體不是屬于你一個人的,你沒權力這麼做。”
祁月輕輕翻了個身,把臉朝向了牆邊,拒絕和米可交談。
米可看著床上的祁月繼續道,“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最傷心的人就是你的爸媽,其次就是俊逸哥。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用這種方式讓最關心你的人傷心,是一個人懦夫才會干的事!”
“不用你來教訓我,我是不是懦夫都與你無關。”祁月回道。
〞確實與我無關。我說過了,我是為了俊逸哥才來的。他沒來之前的這段時間,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無論你願不願意。〞
〞你沒病吧?〞祁月終于回過頭來,白皙的額頭上蹙起一個小小的八字。
米可聳聳肩,“我們是情敵沒錯,但在我眼里,你更像一個孩子。”
祁月氣得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兩人說話的當空,祁月媽端了一碗湯過來,打手勢告訴米可,喂給祁月喝。
米可會意,將湯端了過來,挪了把凳子坐到祁月床頭。
〞張嘴,先把這碗湯喝了。無論你有什麼事兒,喝了這碗湯再說。〞
米可舀了一勺湯,放到嘴邊吹了吹,確認溫度合適之後,遞到祁月的嘴邊。
〞拿走,我不喝!〞
祁月猛的一揮手,將滿滿一碗熱湯打翻在地。米可看著滿地的湯水,一下子就火了,劈手就給了祁月一耳光。
〞你他媽到底想怎樣?!別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啊?!〞
外頭還沒離開的祁月媽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姑娘,竟然會對她兒子動手,還打的還這麼重!她想阻止,又覺得不合適。只能揪心地看著這二人。
祁月被這一巴掌打的差點喘不過氣來。慘白的臉頰泛起了一抹憤怒的紅色,黑玉般的眼眸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水霧。
“我承認我是個懦夫,行了吧!我不想再堅持,不想再活下去了,人生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米可愣住了。祁月絕望的嘶吼,讓她心下嘩然。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說出這種話?”米可不明白,祁月竟因為這件事,想到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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