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米可的吃驚程度不亞于藍幼靈,不過只是一閃而逝,接著便被憤怒給替代了。
“這個女人真喜歡自作主張!”
藍幼靈看了看臉色慘白的米可,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來是那個美艷的後媽趁她不在,幫她重新裝扮了房間。雖然米可不買賬,可是藍幼靈是真的喜歡的不得了。
“我好喜歡你的房間啊,還有這些superdollfie的人偶,你不知道,這是我做夢都想要的臥室呢!”藍幼靈大呼一聲,撲到那一排造型美輪美奐的人偶中去了。
要是她有一個這樣的後母該多好啊,雖然這麼說有點太對不起自己的媽媽了。可是有錢人真是好啊,連討厭的東西,都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呢。
“這些人偶,你喜歡就全拿去,擱在這里太礙眼了。”
“哎!那怎麼行,這些人偶有要好幾萬呢。再說,我拿到宿舍也沒地兒放。”藍幼靈雖然喜歡,可還算理智。這種東西已經算是奢侈品了,根本不是她這種層次的人能玩得起的。米可肯給,她都要不起。
房間外頭傳來陸向龍跟米可後媽的對話聲。
“是,我開車接她回來的。嗯,沒事。好,您忙。”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陸向龍挺拔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臥室門口,他敲了敲門,露出半個腦袋。
“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
陸向龍環視了一周,突然笑了︰“這才像女孩子的房間嘛!”
米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看我笑話是不是?”
“沒有啊。我說的是真心話。剛剛你跟光雅說什麼了,她臉色這麼不好看。”
藍幼靈回過頭來︰“就是因為米可沒跟她說話。”
“我哪有那麼重要。估計是她兒子晚上鬧。”
陸向龍和藍幼靈不禁互相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的縮了縮肩膀。大概都在為豪門復雜的家事而感到無奈。
“你還有個小弟弟?”藍幼靈好奇地問。
米可臉色更難看了。
“其實我覺得,光雅也挺不容易的,你們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麼久,不該還跟對待陌生人似的對她……”
“你才來多久,懂什麼!”米可厲聲打斷了陸向龍的說教。
藍幼靈看著陸向龍受傷的表情,又看看鐵青著臉的米可,一時不知該安慰誰。
氣氛正尷尬著,王姨及時端來了燕窩。藍幼靈連忙笑著端起燕窩︰“哇,有燕窩喝!”
陸向龍也一時找到了台階下︰“那你們慢點喝,我去樓下看看。”
“好!”藍幼靈沖陸向龍甜甜一笑。
看著陸向龍消失在門外那個略顯落寞的背影,藍幼靈氣不打一處來。那麼有男子漢氣概的一個大男人,卻要被一個小女子訓斥,陸向龍能忍,她藍幼靈都忍不下去。
“米可,你干嘛這麼跟陸向龍講話,人家不過是關心你嘛,你態度是不是也太惡劣了點兒!”
米可正沒事人似的喝著燕窩,聞言微微挑起眉梢,淡淡的掃了眼義憤填膺的藍幼靈︰“我不需要他盲目的關心。”
“盲目?”
“在任何背景都摸不清的情況下,通過自己的主觀臆想就下判斷的行為在我看來就是盲目,這種關心很可怕,我自然不需要。”
藍幼靈張口結舌。
“我知道他的好心,但是好心不一定能辦好事。”米可說完,垂下頭去,繼續小口喝著燕窩。
“是嗎?看來是我多嘴多舌了。”
藍幼靈挫敗的坐回到椅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兒。米可這個人一向冷靜,她做的每件事,說的每句話似乎都有她非此不可的理由。她早就知道米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為什麼每次都還會像傻子一樣替她瞎擔心。而另一個傻子陸向龍,也同她一樣。
“幼靈,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藍幼靈長嘆了一口氣,拿起湯匙有一口沒一口的吃了起來。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只有湯匙撞在瓷碗上發出的清脆響聲。燕窩柔軟寡淡的味道在口腔彌漫。這種腥淡的口感讓藍幼靈聯想到了她跟米可之間的關系。表面看起來,她在無微不致的照顧著米可,可是米可真的需要嗎?恐怕對于米可而言,她也像這口中的燕窩,微弱的找不出味道。
她抬起眼楮瞟了米可一眼,她的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波瀾不驚,不知道這顆美麗的頭顱下此刻正在想些什麼。
“米可,你有無助的時候嗎?”藍幼靈突然問。
米可驚愕地抬頭,愣了幾秒之後,上挑的眼梢突然垂了下來,明亮的視線也投向桌邊一角︰“當然有。”
“什麼時候?”
“當年醫院外面,媽媽去世的那天,算無助的時候。”
“從那以後呢?”
米可不回答,微微一笑︰“干嘛,想看我哭鼻子嗎?”
藍幼靈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隨即無比真誠地說︰“我只是在想,我還能再抱抱你嗎?”
“什麼呀?別這麼肉麻!”米可哂笑。又伸手刮了一下藍幼靈的鼻子,藍幼靈縮起脖子沖她吐了吐舌頭。
晚上,終于見到了米可的父親-kiki集團的董事長張正月。隨行的還有那天設計室見過的明叔。明叔照例打扮的新潮時尚,完全看不出已經有四十歲的年紀。相較于明叔,張正月的裝扮就保守多了。藍色帶暗花的襯衫,黑色西褲,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眉目清明,一身正氣,長得和陳寶國有幾分相似。不過從他的舉手投足的從容和尊貴,還是能感受到此人出身良好,絕對不是草根逆襲的暴發戶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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