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個月左右，按照學習進度來看，可能縮減或者延長限期。”副院長笑眯眯的，“雖然離年關比較近，但這樣的機會不可多得，你們可得抓住機會，踴躍報名啊。”
提問的女醫生點了點頭，但也沒有報名的意思。
機會確實很難得，但醫生平時陪伴家人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她不願意為了一次進修，放棄在家過年。
雖然科室過年會安排人值班，但都是兩個人一天，時間比出國學習要自由的多。
有幾名沒有回應副院長話的醫生，心里抱的是跟這名女醫生一樣的想法。
副院長咳了咳，“怎麼，咱們科室沒有主動報名的？那我可就按照資歷選了，你們到時候別對我有什麼意見。”
轉頭，就直接點了顧向晚的名字，“顧主任，我記得，院里上次安排進修學習，你把名額讓給賈醫生了。這次安排你去,時間上有什麼沖突嗎？”
顧向晚對上副院長和善的目光，頓了頓，搖頭。
年關，左右是她自己一個人過，或者又要被叫回顧家。與其給心里添堵，倒不如出國進修學習。
“那好，顧主任算一個，其他人呢？”副院長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掃視其他醫生臉上。
又是一片靜默，心外科的醫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有些尷尬。
如果說，之前只是擔心時間問題，現在他們考慮的，還多了一條進修進度。
顧向晚的學習能力和專業性，強悍程度有目共睹。
曾經有一回，科室有一半的醫生共同去其他醫院交流學習，顧向晚完成任務進度的時間，足足比其他人快了三分之一。
自己慢倒還沒什麼，但因為自己的進度，耽誤人家顧主任回家過年，也太……
顧蕭然將眾人神色看的分明，勾起淺色的唇，說道︰“副院，我對這項技術比較感興趣，也經常和顧主任搭檔。如果沒人想要出國進修，我主動請纓，剩下這個名額就給我吧。”
“其他醫生，還有沒有別的意見？”
副院長話音一落，看到其他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于是說道︰“那就這麼定下來了，有異議的概不負責。”又和顏悅色的轉向顧蕭然，“顧醫生，出國進修期間，你可得幫忙，照顧好顧主任。”
顧蕭然頷首，“副院放心。”
“那好，散會。”
眾人紛紛往外走，顧向晚站在人群最末，回身看顧蕭然，好奇問道︰“師兄，你怎麼突然要報名？”
她明明記得，他說過，今年想回家的。
卻發現顧蕭然深深望她一眼，那道目光中，有些情感似乎已經抑制不住。她心頭微驚，再看去，已然變成她所熟悉的平靜含笑。
“咱們師兄妹兩個一起去，正好有個照應。”顧蕭然說罷，又笑道︰“怎麼？怕師兄拖你後腿？”
“沒有。”
顧向晚微微笑了下，否認，轉過身慢慢向前走。
黛色秀眉微蹙，怎麼也忽視不了剛才那瞬間，心里的別扭。
到底是哪不對勁……
到辦公室，顧向晚下意識拿起手機，看到上面十多個來自顧家座機的未接電話，剛才的疑惑轉眼被遺忘，變為一抹厭倦。
轉瞬，來電鈴聲叮叮咚咚的響起，又是一個電話進來，跟在後面的顧蕭然恰巧這時走進來，听見聲音，提醒道︰“向晚，你有電話。”
顧向晚輕輕應了句，也不好再掛斷，于是接了電話。
“喂？”
那邊，女人的聲音柔婉，“向晚啊，是我。”
“小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你這孩子，小姨還想和你聊聊天呢，”陶怡虛虛嗔怪了句，“我想問問你，這周怎麼沒回家里來，我特意做了你愛吃的糯米雞，左右也沒等到你，最後都涼透了。”
顧向晚唇角微扯了下，弧度有些冷。
如果他們真的在等她，怎麼會連個電話都沒有？
虛情假意而已。
許是因為顧向晚久久不吭聲，陶怡有些下不來台，生硬的將噓寒問暖這出大戲唱到底︰“你瞧我，你不回來，肯定是因為工作太忙了，不然又怎麼會呢？你呀，就算工作再忙，也要好好保重身體，千萬不能累著自己，不然，我和你爸，還有你妹妹，肯定都要心疼死的。”
“謝謝關心。”顧向晚淡淡說道，“我一會有場手術，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
陶怡這才急了，“先別掛電話，向晚，小姨還有別的事情要囑咐你。”
“如果是顧檸歌的事，沒什麼好說的，我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但陶怡這回卻沒生氣，只是“咯咯”的笑︰“你這孩子，明明都已經幫了你妹妹的忙，怎麼還不承認呢？”
顧向晚輕蹙著眉，只覺得莫名其妙︰“什麼？”
“你妹妹的資料，難道不是你幫忙遞到星光娛樂經紀人手里的嗎？”陶怡的聲音听上去十分驕傲自得，“雖然你妹妹的能力在那里，用不著你幫著多說好話，但畢竟是你幫著引薦的，你已經算是幫了檸歌的大忙了！”
腦海里似乎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逝，快的讓人抓不住。
根本沒做過的事，顧向晚自然不會承認，眉間折出淺淺的痕，語氣清淡︰“我不認識星光娛樂的人。”
“你這……”陶怡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接連否認這件事，哼了一聲，又說︰“算了算了，那就當是那家簽約公司的人慧眼識珠吧，畢竟檸歌那麼優秀。我本來是要和你道謝的，既然你都說跟你沒關系，那我……誒，你這孩子……”
那邊的聲音似乎有些凌亂，陶怡手中的電話听筒仿佛被人搶走。
緊接著就變成了顧檸歌的聲音，听上去有幾分緊張。
“姐。”
這是顧檸歌長大以後，第一次叫她姐。
軟軟的，讓顧向晚想起，與小顧檸歌為數不多幾次見面，那個小粉團子總是伸著雙臂，吵著要抱抱的時候。
顧向晚頓了頓，終是應了一聲︰“嗯。”<span style=display:none>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span>
“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保準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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