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陣更陰沉的氣氛彌漫。
會議室中的其他人瑟縮，欲哭無淚。
他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就趕上總裁陰晴不定的時候開會？
直到掌心紅痕幾乎能看出淤血，席謹行終于松開手掌，眉眼再度恢復淡淡。
縱然依然是低氣壓。
他收起手機，薄唇輕啟，語調平淡︰“既然不願意降低價格，那就讓他們只能賣給我們。”
短短一句話，隱隱透出一股狠勁，令投資部經理連連點頭，心中陣陣後怕。
“到這結束。”
席謹行留下這麼一句話，起身離開。
坐在原位的各位精英表情色彩紛呈，面面相覷。
……
淺淺煙草味彌漫，席謹行指尖凝滯，幽黑深瞳再度掃過短信最後的“午好”，突地輕嗤一聲，唇邊弧度邪魅。
雙腿交疊的姿勢輕靠椅背，氣度清貴雍華。
略思考片刻，簡單回復了幾個字，手機很快顯示發送成功。
“我還以為是顧小姐害羞，擔心了很久。”
短信那端，顧向晚怎麼也想不到，等來的竟然是席謹行近乎調戲的話，臉頰染上紅暈，扶額，飛快回復。
“沒有的事。”
席謹行看到這四個字，捻著煙，煙霧後是意味不明的輕笑。
類似于撇清關系的話，分明就是變相承認昨晚她很害羞。
零星的火已經燒到最終，席謹行熟稔的捻滅那支煙，直接退出短信界面。
不到一分鐘，顧向晚的手機響起鋼琴曲。
她怔了怔，突地莫名心虛，視線掠過四周和門外，確認過空無一人後，劃過接听鍵。
微頓，“席……”
後面依舊不知道該接什麼才對，好在席謹行紳士風度很足，不會讓她尷尬︰“顧小姐，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顧向晚︰“……”
他們還不算很熟，他還在叫著十分陌生的“顧小姐”，讓她直呼其名，未免太過奇怪。
席謹行就像是會讀心術，輕易猜出了她的心思︰“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稱你……向晚嗎？”
“向晚”兩個字，由他舌尖而出，深邃低沉，蘊含著千種韻味，令顧向晚本就帶著薄薄紅暈的臉剎那燒得滾燙。
“……可以。”她說。
“向晚。”席謹行從善如流的又叫了一聲，很快脫離了稱呼問題，淺淺玩味的笑︰“我記得你剛才說，抱歉？”
一經提醒，顧向晚這才想起之前短信的事情，自在了很多，“是的，非常抱歉。手機確實忘記充電，不是刻意不回復你的消息。”
那邊又是一聲輕笑，魅人心魂。
“那，請我吃飯怎麼樣？”
顧向晚杏眼微微瞪大。
這……
她將手機輕輕拿開耳邊，看了眼備注。
是席謹行沒錯。
可這……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見過的席謹行到底是不是本人，性格為什麼與外界傳聞相差如此之大？
抽了抽嘴角，顧向晚一時間有些詞窮。
席謹行寸步不讓︰“莫不是，你的道歉是假的？”
顧向晚︰“……”
徹底挫敗，揉了揉眉心，她莫名覺得有些好笑，抿唇問道︰“什麼時候？想吃什麼？”
“你是主，我是客，不該由你來定？”
“……”
直到掛斷電話，顧向晚也沒太弄清楚，只不過一條短信沒回復的事，怎麼就會突然變成欠席謹行一頓飯。
但言出必踐她還是懂的。
就當是，順帶感謝席謹行昨天的熱情款待吧。
時間定在明天中午，顧向晚先是找人倒了個班，而後垂眸，開始研究附近哪些餐廳比較好吃。
午休的時間很快過去，由于倒班，顧向晚一下午都待在醫院查房、安排手術。
等到晚上下班，已經是七點往後。
長時間低頭書寫病例，脊椎處有些酸痛，她右手剛踫到脖頸，就因為另一只大手的觸踫而猛地縮回手。
回頭一看，是顧蕭然。
他眉眼柔和，按著她肩膀周圍的幾處關節以及穴位，按摩手法十分嫻熟，正輕輕幫她揉著痛處，抬眸間正巧對上她的目光。
看到是熟悉的人，顧向晚這才松懈下來。一邊隨著顧蕭然的按摩輕扭脖頸，一邊微微疑惑，“師兄，你怎麼還沒下班？”
以往大手術過後疲憊時，兩人都是互相幫著按摩。她將顧蕭然看作家人，並沒覺得哪里有什麼不妥。
“有台手術，二十分鐘前剛剛結束，還是你前天親自安排的，別說你忘了。”顧蕭然笑得繾綣，如世家公子般的氣度。
顧向晚微微窘迫，她今天下午有段時間一直在安排手術表，忙的暈頭轉向，還真不記得前幾天的安排了。
顧蕭然不出所料的沒听到應答，輕輕笑了笑。
白熾燈光下，眼前如玉瑩白的肌膚散落象牙白色的光，似乎帶著幽幽冷香，晃得他心底一顫，手下的按摩動作隨之一停。
顧向晚不疑有他，正好起身，淺笑︰“師兄，謝謝你了。明天還有好幾場手術，早點回家休息吧。”
顧蕭然唇線上挑，雙手順勢插入兜里︰“好，你也是。”
眉目微凝，亦代表他此刻心中的不平靜。
“師兄再見。”
顧向晚眉眼輕緩，道別離開。
不知第多少次目送她漸行漸遠，顧蕭然闔上雙眼，心底微痛。
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不僅僅是她的師兄。
****
“什麼？”
听說席謹行主動要求顧向晚請吃飯，簡央差點一口飲料噴出來，嗆得小臉通紅，咳嗽了好半天。
顧向晚輕拍她後背，不忘接了杯熱水，半是埋怨的說︰“你慢點。”
“不是，萬年老鐵樹都要開花了，你這叫我怎麼慢？”簡央喝了水，好一會才重新說出話來，听上去十分激動。
“央央，”顧向晚無奈，“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好歹也算是閱人無數，這位席三爺分明就是對你有意思，要不人家吃飽了撐的讓你請吃飯？”簡央翻了個白眼，看上去分外嬌俏，“他的身份，每天上趕著求他賞臉吃飯的不知道多少人，還差你這頓？”<span style=display:none>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span>
她擠眉弄眼︰“我們家晚晚有這麼好的歸宿，普天同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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