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媽不就是耍流氓麼?
听他說完這話都給我氣笑了,我問他那你這還叫幫我們保管麼?我們把東西交上去一半,完了還得去你那買?他說這就是咱們號的規矩,你要是不想守規矩我也沒意見,但是這號里連帶著你在內一共十三個人,都守規矩,你要是不按規矩辦事兒大伙也不能同意吧?
我倆說話的時候,整個號里都是靜悄悄的,都在听我倆說話。等刀疤臉說完這話的時候,我發現另外那些人的目光又有點不善了,不過這次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看見目露凶光盯著我的其實也就七八個人,剩下那幾個估計不是膽小,就是自己也有點能耐,不願意給這個刀疤臉上供的。
而且我看見一個人,刀疤臉說完話之後他還有點不屑的笑了一聲,我就知道這人肯定也是有能耐的,沒把刀疤臉放在眼里。那既然都有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了,估計剛才刀疤臉說這話也是想嚇唬我,要真被他們嚇唬住了我在里面這段時間肯定得挺難待。
所以我就跟刀疤臉說你這個規矩根本不合規矩,拿錢去買我自己的東西,這事兒我辦不出來。當時刀疤臉的表情就變了,問我,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想守規矩被?我說對,就是這麼個意思。然後刀疤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也沒慫一直跟他對視來著,後來刀疤臉就笑了,說行,你不守規矩,那咱們也就不用按規矩來了。
說完他就走了,其實我也沒太把他說的話當回事兒,因為看守所里面里里外外全都是攝像頭,號里一前一後有兩個,就連廁所都有一個。要是有人打仗了,管教分分鐘就能過來,到時候是關小黑屋,還是戴手銬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我覺得刀疤臉是不敢對我動手的,頂多就是排擠排擠我,話又說回來了願意排擠就排擠被,壓根我就沒打算跟這幫人多交流。我心里一直認為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都是犯了事兒進來的,不是啥好人,但我不一樣我是冤枉的。
回去之後刀疤臉跟剛才瞪著我那幾個人就聚一起去了,圍成了一幫不知道在那商量啥呢,但肯定沒啥好事兒。我也沒管他們,打算看一眼那個監規和管理條例當打發時間了,不過這時候我听見旁邊有人跟我說話,問我,哥們你那煙屁股給我整一口被?
我轉過頭去一看,旁邊就是那個鼻青臉腫的男的,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剛才自己的想法好像不太對。這男的鼻青臉腫的樣肯定是挨過揍啊,總不能是自己磕的吧?難不成刀疤臉他們真敢動手?
當時鼻青臉腫那人瞅我的表情,那真是滿臉希冀,我手里那煙還剩差不多三分之一,就這三分之一在他看來就跟絕世大美女似的,眼珠子直冒綠光。給我看的都有點于心不忍了,再加上這煙本來就挺難抽的,我就把剩下煙頭遞給他了,他接過去就是一陣猛嘬,給我看的直皺眉頭,感覺這人抽煙跟吸毒一個德行。
一直到那根煙都燒到過濾嘴了,他才給扔到了地上,長舒一口氣,跟我說謝謝啊。正好我心里還有點事兒,趁著這個機會,我就跟他說不用謝,然後問他你這臉咋了?
他嘆了口氣說唉,沒辦法啊,我們犯這種事兒進來的都這樣。我就問他犯啥事兒了?他說〞qiang jian〞未遂,都給那女的褲衩子扒了結果自己太激動軟了,等再硬起來的時候就讓人按那了,想想都晦氣操。
听他說完我臉都綠了,媽的,他的鋪就在我旁邊,晚上跟著一個〞qiang jian〞犯睡覺這是種什麼感覺?給我整的心里這個膩味,我是強忍著沒在心里表現出來,問他,你臉上這傷是鋪頭他們打的?他說對,不光是我,旁邊那個盜竊進來的哥們也是一樣。
說話的時候他還指了指他旁邊的一個人,我往那邊看了一眼,發現他也在看我,還沖我笑了笑。這個〞qiang jian〞未遂的看那樣得有三十歲了,不過那個盜竊的看著歲數不大,也就二十出頭。而且看面向也是挺和藹的,咋瞅也不像是個小偷,我就想果然壞人倆字兒是不會寫在臉上的。
听我倆提起他了,盜竊那個也湊了過來,他問我歲數不大吧?我說嗯,還差幾個月十八。他說怪不得判的這麼輕呢,剛才看你跟鋪頭吵吵起來了,听我一句勸,別跟他們硬鋼,你歲數太小玩不過他們。
我說那咋了,這號里全是監控,他要是跟我動手他肯定得攤事兒。盜竊那個就說你不懂,鋪頭從來都不親自動手,他要是想整你那方法可多了,你要不信就試試,到時候你就知道咋回事了。
他倆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就感覺挺佩服,這一個個都讓人欺負成這個德行了,鼻青臉腫的,這倆人也不知道反抗倒幫那個鋪頭吹上牛逼了。畢竟也都是第一回見面,看我一臉不在乎的樣他倆也就沒再勸,我仨就隨便聊了點沒用的。
嘮嗑的時候那個盜竊的說他外號叫小三,我還覺著這外號挺貼切的,小三小三那不就是三只手麼?那個〞qiang jian〞未遂的就更有意思了,綽號馬二,听他說完我差點沒直接噴出來,馬二,馬老二啊?那玩意挺長的能力應該也挺強,怪不得他能干出來這種事兒。
馬二是第一回進來,但小三告訴我說他已經是三進宮了,這小子從小就開始干這行,劃人家衣服掏包和入室盜竊啥都干,前兩次都是拘役啥的也沒判,這次是入室盜竊銷贓的時候被人抓的現行,人贓俱獲判了一年半,不過再過仨月他也能出去了。
其實我仨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估計如果不是我跟鋪頭剛才吵吵起來了,他倆又被人排擠太久了,那我仨根本就嘮不到一塊去。後來小三還給我介紹這號子里的人,說鋪頭屬于重刑犯,給人打殘了進來的,那個小剛原來是他手底下的炮子,也是跟著他一起差點把人整死。這件事案情有點復雜,所以兩個人到現在還沒判呢,一直在看守所里待了快兩年吧,不過估計十年以上肯定是跑不了。
我挺納悶的,問小三,這倆人都認識咋還能分到一個號子里呢?小山說那還用問嗎,肯定是外面有關系被,鋪頭原來也是跟大哥的,大哥在外面幫他倆找關系了,管教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不然他也不能在號里這麼肆無忌憚的。
我都有點讓他倆說害怕了,一個大哥一個炮子,還給人整殘了。臥槽,我要真給他倆惹急了,不能一急眼給我整死吧?
後來小三又跟我說了,這里面啥人都有,我倆是咋進來的你也知道,年紀大點那倆是經濟犯,還有一個是組織****的,就左面挺高挺瘦的那個跟娘們似的。這里面有個跟你差不多歲數的,好像也是因為打仗,其實咱號里一半的都是因為打仗。再就是一直在床上坐著那個了,你看見沒那個留著平頭的,他沒說過自己犯了什麼事兒,不過听管教說好像是殺人。
殺人?
听小三說完我就有點蒙了,我問他那殺人犯咋還能跟咱們關一起呢?他說都一樣,只要是沒判的還有刑期短的就都在看守所,像他和鋪頭小剛那樣的,就是沒判的,都得在這兒。
他說話的時候我還往那邊看了一眼,床上坐著的人,就是剛才鋪頭說完話之後他笑了的那個。一開始我還納悶他為啥不把鋪頭放在眼里呢,現在我算是知道了,殺人犯啊,在這里他就是爹,誰都不樂意得罪。
小三剛說完,剛才那個管教又來了,把門打開喊了聲張放。我說啊,我在這兒呢,然後管教就皺了一下眉頭問我,他們剛才沒教你這地方的規矩?
我說沒有,他說沒有那這次就算了,下次記住了, 喊你名字的時候你得喊到。走吧,跟我出來,有人過來看你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