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淨凜冽、清冷迫人的氣息一靠近,她就知道是誰了,眉頭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他就走到床邊俯下身來。
一陣衣服摩擦的悉悉率率之後,她感到他靠得更近了。
他在注視她,陸雲尚即便閉著眼楮也能感受到他灼熱燙人的視線,不辨情緒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逡巡她的每個面部表情。
真怕他的怒意未消,會突然給她一巴掌。
在這樣的高壓之下,陸雲尚覺得自己快要裝不下去了。
然而一想到睜開眼楮要面對的事情,她的臉蛋就滕騰騰如被水煮,漸漸發燙發紅了起來。
她該怎麼面對昨晚的事情?
假裝不知道,假裝無所謂,然後一笑而過?
恕她很難做到。
追究?質問?哭著鬧著讓他對自己負責?
呵呵,他可是她的小叔!
所以說來說去,她就只能認栽了嗎?就被他那樣活生生地欺負到吭都不能吭一聲嗎?
陸白澤看著她的眼珠胡亂地翻滾,彰顯著內心的不平靜,卻愣是不敢睜開眼楮,薄唇輕輕勾起。
“還沒醒過來嗎?”他輕輕說,帶有疑問。
大冬天的氣溫,即便開著暖氣,他說話時帶出來的氣流撲在臉上還是溫熱的,可見他與她的距離有多近。
本來想睜眼的陸雲尚被他這麼一問,竟然不好再睜了,就在她尷尬的時候,男人有點冰冷的額頭就貼到自己頭上。
對比之下才知道自己有多燙,他一貼上來,陸雲尚忍不住舒服地輕哼一聲。
這聲音乍听之下沒什麼,深想就覺得透著一股子曖昧、悸動和滿足。
陸雲尚被自己的想法嚇得立馬睜開了眼楮,看到的卻是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雙手插在褲兜里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距離自己很遠……
陸雲尚無助地摸了摸滾燙的兩頰,久未開口說話,一說話就是嘶啞,帶有點嬌軟,“小叔。”
听到她還這麼叫自己,陸白澤的表情舒坦了一瞬,但他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兩指掐著她的下頜抬起,“昨晚做了什麼?”
以為他會就此揭過去,自己就可以假裝不知道的陸雲尚听到他逼問過來,紅透的面色眨眼間煞白起來。
她不記得其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在酒吧里喝醉後有遇到過軒程毅,只記得昨晚在一張陌生的床上,他差點就進來了!
她知道那不是幻覺,因為在此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女人竟然還有個那麼有韌性的地方……
“我……我不知道……”她開始裝傻,如果她可以順利地逃跑、一走了之,或許她不用回答得這麼窩囊。
不知道?
不知道更好!
雖然陸白澤昨晚上有認真檢查,實在沒在她身上發現其他男人的影子和氣息,但他並沒有抱有僥幸的心理。
因為他了解軒程毅,那麼大塊肉放在嘴邊卻不踫?
絕對不可能。
只能說自己來的時候,他還沒有成功。
“忘了我說過什麼話?”即便別的男人沒有成功得到她,但也看了她的身體,享用了本該是他一個人才能踫的唇,甚至可能玩弄
過她的香軟……即便是這麼一丁點的瑕疵,陸白澤也無法容忍!
昨晚將她帶回來後就徹夜未眠,大清早的要不是陸廷深他們礙事,陸白澤可能會更早一點出現。
他總要做點什麼,讓自己心里的酸澀和不快消散。
所幸她足夠听話,陸白澤還記得一開始那會她的主意大的不得了,現在呢?只剩下被馴服的乖巧。
陸雲尚在他靠近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試探離他遠一點,接著疑惑,“你說了什麼?”
“再說一遍?”陸白澤見她懂裝不懂,陰森森地問。
“不許喝酒是吧。”陸雲尚垂下的眼睫顫了顫,雖然想懟回去,但明知不是他的對手,又何必逞一時之氣。
反正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鬧騰,最後的結果都必須只能是他想要的。
這個男人就是這麼無恥霸道。
跟陸白澤相處那麼長時間,她算明白了。
但她心里也是有氣,“我去上個廁所的時間,出來你們就不見了,我身上又只有那麼點錢,出租車司機知道我錢不夠,隨手就把
我扔在了酒吧門口,然後我郁悶之下走進去喝了點酒。”
“然後呢?”陸白澤笑著問,聲音很溫柔。
“然後就看到你……”就要脫口而出什麼的陸雲尚連忙打住話頭,險些剎不住車被他套出話來。
他應該不知道自己知道昨晚的事吧?或者根本不在乎她知不知道?
看他一臉毫不心虛的樣子,陸雲尚更偏向後者。
他吃死她了,覺得她不敢把那種事情說出來!
可惡!卑鄙!下流!陸雲尚心里怒罵著,面上是一派純真的疑惑,“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下次再敢喝酒,你信不信……”他貼著她的臉側壓低聲音,透著一絲鬼魅之氣,“咬斷你的舌頭!”
瞬間,陸雲尚好像覺得舌根一痛,竟然絲毫不懷疑他能說到做到!
對佷女那種事情都能做,這樣喪心病狂的家伙,還有什麼做不到!
陸雲尚打定主意,既然他對自己懷有這麼可怕的心思,她就離他遠遠的!
這讓她想到陸菡月從不願意靠近他,難道也曾經受到他的迫害?
沒想到他表面一本正經,脫了衣服竟然是這樣的變態!
被子下,陸雲尚兩只手攥成拳頭,眉眼順從地點頭,“不喝酒,絕對不喝酒了。”要不然肯定會次次被他佔便宜!
陸白澤見她這麼順從,對昨晚發生的事情不解釋也不追問,好像她不是當事人一樣,就覺得這丫頭心眼也不少。
不知道她的腦袋瓜里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陸白澤真想撬開看看,仔細研究研究她的大腦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
要不然別人都能一眼看出來的事情,她卻可以這麼心安理得的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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