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雖說很快牙行的老板也被帶到了姜恆的面前，事情沒多久也就有了個眉目。
可是，姜恆還是按著牙行老板說的，吩咐了人去尋當年徐蕙舒身邊的人，可惜的是當初牙行老板按照侯府的吩咐把人都賣去了煤場和鹽場了，時隔多年人都已經不在了。
一來一回的費了不少時間，入了八月進了秋，天氣涼爽了很多卻不及姜恆的心涼，越是查他的心就越發的冷和沉。
待休沐那日，姜恆去了鶴鳴堂。
很快就要中秋了，這中秋禮已經在準備了，甦氏正是和姜老夫人在說著王嵐去父母那邊過節的安排，剛好中秋禮也可以讓她帶著一起過去。
姜老夫人看了看禮單，又讓甦氏添了幾個禮，然後不高興說道，“我就說這離得這麼近，他們夫妻兩個過來過節就是了，非得要把嵐姐兒接過去。”
甦氏笑著說道，“姑爺這不是忙著走不開嗎？姑奶奶和姑爺肯定也很想念嵐姐兒了的，母親您不用擔心，嵐姐兒就過去待幾天就回來了。”
女兒女婿特意派人過來接了，姜老夫人自也攔不住，“嗯，多派些人手。”
到底是外孫女一個姑娘家家的，路上的安全很重要。
甦氏忙是應了。
姜老夫人又道，“回頭我得囑咐了一下嵐姐兒，這待上些日子早點回來，別是回頭天冷了路上就辛苦了。”
如今侯府兩位嫡出的姑娘都是準王妃了，這以往瞧不起王嵐的人家也都有意想結親，不過姜老夫人還是想好好挑一挑，希望為外孫女挑一個滿意的如意郎君。
甦氏知道姜老夫人的心思，也沒說什麼而是笑著點頭說道，“回頭我們過些日子派人過去接嵐姐兒就是了。”
姜長寧那死丫頭已經和宣王爺是陛下賜的婚，那是再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姜敏珠的臉估計又是好不了了，沒什麼希望了，如今王嵐倒是有些用處了，雖表姑娘，可若是找的婆家好，那同樣也能為晉王爺添助力！
姜老夫人點點頭。
婆媳兩人正說著好話，有丫頭進門稟告說姜恆來了。
姜老夫人笑著忙是讓人請了他進來，又讓丫頭給他沏茶，看了眼外頭的天色轉頭與姜恆說道，“怎麼這會子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一般休沐的話，兒子不是和朋友有約就是在外書房，雖是早晚會過來請安的，可這會剛過中午呢。
兒子莫不是有什麼事？
“我瞧著你這些日子都心事似的，有什麼事嗎？”姜老夫人問道。
知子莫若母，這些日子來兒子雖是沒說什麼可她還是能看出來兒子有心事的。
姜恆喝了一口茶，才說道，“母親，我話與你們說。”
不是您，而是你們。
就是她也要留下來了？甦氏笑著點了點頭，“是，侯爺。”
“你們都下去。”姜老夫人揮手把屋里伺候的下人都打發了下去，等人都下去了才看向姜恆問道，“是什麼事？”
姜恆端著茶杯微微默了片刻，然後抬眸面色嚴肅看向姜老夫人和甦氏問道，“母親，我想知道當年蕙舒是怎麼死的。”
姜老夫人一听臉色就沉了下去，“都十多年了，你怎麼突然又問起這個來了？”
徐氏人都已經死那麼多年了，骨頭都沒了，兒子無端端的怎麼又問起這個來了？
甦氏攥著帕子的手猛然一緊，她也是奇怪地看著姜恆點頭，“對啊，侯爺，怎麼突然又提起姐姐來了？”
不知怎麼的，她的心突然就不安了起來。
“母親。”姜恆看著姜老夫人。
“好好的又提她，不就是意外嗎？”姜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這女人啊生孩子就是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那個時候徐家出了事，一般的人都扛不住的，更何況徐氏她那個時候臨盆在即……”
姜老夫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都是命啊。”
甦氏紅著眼眶說道，“可憐姐姐她……”後面的話她沒說完拿著帕子捂著嘴，仿佛是傷心得說不下去的樣子。
姜恆看著兩人，最後目光落在了姜老夫人的身上，目光晦暗不明，最後扭過了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姜成把人帶進來。”
他是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的。
可是，他不能讓蕙舒就這麼冤死，十多年了，她在地下都不能瞑目。
他必須要查個清楚。
姜成和帶了兩個人把王穩婆和牙行的李老板押了進來，然後他們三個抱拳行了一禮，就迅速退了出去。
姜老夫人看了掃了王穩婆和李老板一眼，然後看向姜恆問道，“這兩人是……”
甦氏開始也沒注意，只是粗粗看了眼，然後她覺得不太對勁。
侯爺帶這麼兩個人來做什麼？
一個老婦人，另一個也是四十多的中年了。兩人衣著粗鄙，臉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人，侯府的下人都比他們兩個體面得多。
侯爺怎麼會帶這樣兩個人來？
不，侯爺不會無緣無故帶這樣兩個來的，尤其還是老夫人的面前。
剛才侯爺問了徐蕙舒的死！甦氏心里一個咯 。
莫不是這兩人和徐蕙舒有什麼關系？
如此一想，甦氏忙是仔細看了過去。
這仔細一看不得了，她眼楮一縮，手指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這老婦人是當年給徐蕙舒接生的兩個穩婆中的一個。
還有這個中年人，是牙行的老板。
這兩個人甦氏都認出了出來。
甦氏緊緊地攥著帕子，吞了一口口水往姜恆看了過去。
侯爺他想做什麼？
還是他查到了什麼？
然後甦氏又迅速把目光收了回來。
不會，他應該查不到什麼的，對應該是查不到的什麼的。
事情過了這麼多年呢。
姜恆面色平靜地看著姜老夫人，給她介紹了兩人，“他們一個是當初給蕙舒接生的穩婆，一個是牙行的老板，當年蕙舒身邊的人都是經他手發賣出去的。”
“誰？”姜老夫人听了他的話一下就做直了身子，“你剛說他們是誰來著？”
她定定地看著王穩婆兩人，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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