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薛老夫人心里有了幾分底,可她也不願意事情是外孫女做的。
外孫女一個姑娘家家的,又從來都是听話乖巧溫柔善良的,她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那就是外孫女指使芳姑的。
而且芳姑是自己院子里的人啊——
薛老夫人都沒敢往深處想,怕是越是細想會心寒,那可是她疼愛的外孫女。
薛伯爺也點頭,對薛曇敬說道,“你祖母和我們會把事情查清楚,你好生坐好。”
姜恆掃了一眼薛伯爺幾人,說道,“既事情牽扯到府上表姑娘,世子又說表姑娘是被冤枉的,不如請她過來問清楚。”
姜恆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嗯,讓人去羅家請表姑娘也花些時間,伯爺,老夫人不用擔心,我和圓圓今日沒事,能等。”
他對薛曇敬真是失望透頂了。
幾個月前女兒跟他說薛曇敬和羅雨瀲有私情的時候,他是不相信的,可是現在他不得不相信了。
當著自己未婚妻維護另外一個姑娘,而且自己未婚妻還是苦主的情況之下,薛曇敬他要女兒的臉往哪放?
薛老夫人當下下意識就是要袒護外孫女羅雨瀲,看向姜恆說道,“侯爺,我知道你也是擔心姜大姑娘,可是我們也不能因為芳姑幾句話就把雨瀲你那丫頭叫過來,還是先問清楚再說,侯爺你放心,我們當然是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事情牽扯到了老夫人院子里的人,如今又是牽扯到了府上的表小姐,我和圓圓當然是相信老夫人和伯爺以及夫人的,當然相信你們會查清楚的。”姜恆面色嚴肅地望向薛老夫人,“若是老夫人覺得為難的話,也可以讓順天府來查。”
不是薛老夫人就是羅雨瀲,左右丟臉的是他們薛家的意思?所以姜恆他是不會急的,若他們不查個清楚,那他姜恆也不會客氣,讓順天府徹查?
薛老夫人面色一滯,道,“侯爺放心。”
心里氣得半死。
薛夫人和薛伯爺,薛曇敬也都明白了姜恆的意思,薛夫人和薛曇敬沒說話,只薛伯爺朝姜恆點頭說道,“放心。”
對于姜恆的表態,長寧嘴角微勾心里很是高興。
見得長寧臉上的笑容,薛曇敬心里冷哼了一聲。
薛老夫人看向芳姑,“真是表小姐指使你的?你若敢撒一句謊,哼!“
薛老夫人後面的話沒說,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芳姑明白她的意思,若她敢撒謊,那她一家人都別想活命,芳姑哭著磕了一個頭說道,“老夫人,奴婢奴婢不敢撒謊,真是表小姐吩咐奴婢做的……”
說著她把羅雨瀲什麼時候找的她,又是在什麼地方見的她,當時羅雨瀲又穿了什麼衣服,說了什麼話等等,一一又詳細說了一遍,說完匍匐在了地上,“老夫人,奴婢若有半句謊言,奴婢一家四口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芳姑這誓發得太重了,把她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拉上了,薛老夫人面色一肅,再也說不出質疑的話來,囁嚅了兩下,她這下也不知道如何做了。
叫外孫女過來,她心里是不願意的。
可是不叫外孫女過來查個清楚,姜恆父女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薛夫人看了一眼薛老夫人就明白她心里的想法,想了一下說道,“母親,不如就叫雨瀲過來問幾句話吧,不過就是問幾句話而已,不會有什麼事的。”
“她一個小姑娘,從小就溫柔善良,絕對不會是她!”薛老夫人怒道。
薛曇敬忙是點頭,“對,祖母說得對,絕對不可能是表妹。”
現在還袒護那死丫頭!薛夫人心里腹誹了一句,面上卻是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點頭,順了薛老夫人的話說道,“兒媳也知道她從小就溫柔善良,可是母親,事情已經扯上她了,她過來了剛好也可以證明她的清白不是嗎?”
薛伯爺也是同意叫羅雨瀲過來的,“嗯,母親還是讓人去叫她過來吧,左右人就在我們府里。”
兒子兒媳都這麼說了,薛老夫人雖是心里很不願意,可是也知道只把羅雨瀲叫過來了,不然姜恆父女一怒之下把事情交給了順天府去徹查可怎麼辦?
想了一瞬,薛老夫人點頭,這一回不用薛老夫人吩咐,薛夫人就已經吩咐了自己的心腹過去叫羅雨瀲。
薛曇敬很著急,可也明不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把羅雨瀲叫過來是不行了。
羅雨瀲就在伯府,她早就知道了姜恆和長寧到伯府的事,雖說一開始她是不明白他們來是做什麼,可是等知道芳姑被帶了過去之後,就全都明白了。
她很是不安地在屋里走來走去,听說有人過來請她她過去薛老夫人的院子,她直接就撲倒了床上,用被子把整個人都蒙住了,“說我不舒服,等回頭好些了再過去給外祖母請安。”
若來的是薛老夫人的人這話還管用,可來的人是薛夫人的人,這話就沒什麼用了,“表小姐哪里不舒服?看過大夫了沒?大夫怎麼說的?老夫人和伯爺要請表小姐過去問幾句話,不會辛苦表小姐您的,就是事情很緊急非常重要,表小姐您若是病得嚴重,奴婢叫人過來抬您過去?”
羅雨瀲知道這是薛夫人的人,也明白今日這一趟她不想過去那也是必須過去了,狠狠地在被子踢了兩腳,“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她翻身坐了起來,換了衣服拾掇了一下才帶了丫頭跟來人去了薛老夫人那邊。
“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羅雨瀲進來先是給薛老夫人等人見了禮,然後又是給姜恆和長寧見禮,“見過侯爺,見過姜妹妹。”
姜恆是長輩,事情也沒查清楚,當然不能做什麼,嚴肅著臉朝她微點了下頭。
長寧就不會那麼客氣了,左右她就是個囂張跋扈的,騰地就站了起來。
到底是別人家里,姜恆忙輕聲說道,“圓圓,不得無禮。”
“父親,我知道輕重的。”長寧話是如此說,人卻是冷著臉直接一腳就朝面前的圓凳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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