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這一個個的神情,自己若讓人硬闖的話,他們定是奮力阻擋的,李錚頓時覺得頭痛。
這姜長寧還真是任性,一點道理都不講。
這下人又沒一個勸解她的,而且還跟著她一起鬧,她又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他還真是不能真的硬闖進去搜人。
李錚與長寧對峙了片刻說道,“姜大小姐請冷靜,我們是在追捕逃犯,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我很冷靜,也沒有任性,我說了我莊子上沒有逃犯,是你們不相信。”長寧說道,“你們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追捕逃犯啊?追捕逃犯哪有像你們這樣的?不要欺負我讀書少,你們這樣不明不白的說是要進莊子搜逃犯,我可不能答應讓你們進去搜。”
他們拿不出官衙的公文來,名不正言不順,長寧腰肢挺得直直的,毫不示弱地看向李錚。
“沒有想到姜大小姐懂的還挺多的。”李錚嗤笑了一聲,目光沉沉地看著長寧說道。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這姜大小姐任性起來,還真是不管不顧。
可她沒說錯,他們的確名不正言不順。
“多謝世子夸獎。”長寧優雅一笑。
“世子,怎麼辦?要不先去其他的莊子搜?”趙言低聲問李錚。
他以為世子過來了,這姜長寧能改變主意,可沒有想都世子來了,她依舊是沒改變主意的意思。
姜大小姐不讓步,那他們與她就這麼對峙下去也不是辦法。
總也不能就這麼把時間都浪費在這里。
或許是想錯了,那人不在這莊子里,姜大小姐真的只是單純的任性,因為被吵著了不高興所以不讓他們進去搜。
若是在,回頭姜大小姐他們被那人欺負了,或是被殺了,那也是姜大小姐自找的。
誰讓她這麼任性呢。
若真是猜錯了人不在這莊子上,那他們也不必浪費時間在這里了,去尋人才是最重要的。
李錚沒回答他的話,依舊是目光陰沉地看著長寧。
看著這樣冷漠得如刮下一層寒霜的李錚,長寧心頭酸澀難當,背心冒了一層汗水,卻依舊是面帶微笑與他對視著。
那麼多美好繾綣的回憶歷歷在目,曾經那麼溫柔的他近在咫尺,幾乎是觸手可及的距離,然而她已不是林朝顏,他也有了如花般的嬌妻,過去的種種如逝水年華不會再有。
李錚沉默了半響,才開口說道,“既姜大小姐不同意,那就只能如此了,只希望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姜大小姐你不要後悔。”
“世子放心,莊子里沒外人,更沒什麼逃犯,所以我們不會有事的。”長寧微笑著說道。
若是放了他們進去,宋淮被他們給抓了,宋淮不給自己解藥那自己才會後悔呢。
“走吧。”李錚扭頭吩咐了趙言一聲,然後與長寧告辭,“若是姜大小姐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派人來找我,我就在這附近尋人。”
“世子慢走。”長寧屈膝。
李錚上了馬帶人離開。
長寧也轉身帶了人往大門內走去。
她扶著海棠的手往里走,一直也沒停下也沒回頭看李錚等人,一直走到了莊子里听得大門吱嘎關了起來,長寧這才雙膝一軟。
“小姐。”許媽媽和海棠兩個忙是伸手扶住了她。
柳嫂子也忙是上前,關心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柳莊頭和兩個侍衛等人不好上前,不過也都關切地看向長寧。
長寧扶著海棠和許媽媽站好了,朝柳嫂子等人笑了一下,說道,“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她白天去了紫雲庵,剛又跟著李錚等人對峙了一場,應該是累了,所以柳嫂子等人有沒有懷疑。
長寧看向那兩個侍衛,“大家都警覺些,別是真的什麼逃犯偷偷躲了進來。”
“是,小姐。”兩個護衛忙應道。
長寧點點頭,對柳嫂子夫妻等人說道,“都辛苦了,都回房休息吧。”
“小姐,奴婢送您回屋。”柳嫂子說道。
“不用了,都回去吧。”長寧沒讓她送,讓海棠和許媽媽攙著她的胳膊往里走。
……
李錚遠遠地看向長寧莊子的方向。
趙言也隨他看了過去,提議道,“世子,要不要小的安排兩個人進去探探情況?”
“不用。”李錚搖頭說道,“莊子里的人不少,而且剛才里頭有兩個護衛的身手也不太差,摸進去容易被他們發現。”
那丫頭就是個混不吝的,自己讓人摸進去回頭被她抓到了她還不得鬧起來,到時候不好說的是他們,畢竟他們不是真在追捕逃犯。
“世子不覺得那姜大小姐很可疑嗎?”趙言問道。
是可疑,李錚問他,“她一開始就這樣冷靜。”
趙言點頭,把一開始長寧的反應都仔細跟他說了。
李錚點下頭,皺著眉頭沒再問他什麼。
一般的大家閨秀听到逃犯,還是那種殺了不少人的殺人犯,不是應該害怕,不是應該配合他們讓他們進去搜人?
便是儀清郡主,她若是遇到這樣的事一開始也大約也會失色。
可姜長寧呢?
她比郡主還小幾歲呢,可她臉上卻沒表露出出來一絲害怕之色,更沒有露出半點的驚慌。
仔細回想一下,似乎那一次她驚馬的時候好像也特別的鎮定。
她真是大大咧咧想不到那麼多呢?
還是她尤其的沉著,冷靜?
如此沉著冷靜的姑娘——他這輩子好像只遇到了兩個。
一個是林朝顏。
另外一個就是姜長寧了。
想著,李錚臉色更沉了幾分,突然他又搖頭笑了一下。
怎麼突然就想到了她呢?
“讓人盯著這莊子。”李錚吩咐趙言說道。
這姜長寧著是有些奇怪,再是心大她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竟然一點都都沒驚慌。
真是因為賭氣所以才那樣嗎?
若不是因為賭氣,那他也想不通姜長寧為何要幫一個逃命的人。
難道她真是被人威脅了,所以才那麼做的?想想她被人威脅不得不阻擾他們的可能性更大些。
那人受了傷,而且傷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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