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的聲音是木蓮的，甚是淒慘，撕心裂肺的加上那板子的聲音，長寧幾個听得心都顫了顫，疾步走了過去。
鶴鳴堂的院門關著，守在門口的婆子見長寧主僕四個疾步而來，倒也沒阻攔，直接打開了門，“大小姐。”
長寧剛要抬腳往里走，卻又停下了腳步，對沉香說道，“你去大門口等著，要是父親回來了就立即請他過來。”
也不知道他今天什麼時候回來。
沉香點頭，轉身拔腿跑。
長寧這才帶了海棠和小豆急忙走了進去。
院子里許媽媽被按在春凳上，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正舉著棍子在打，木蓮被兩個丫頭死死地按在地上，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腫得高高的，哭得嗓子都啞了。
姜老夫人面沉如水坐在廊下，甦氏坐在旁邊，姜敏 和姜敏珠站在兩人的身後，廊下院子里丫頭婆子不少。
長寧一口氣涌起了上來，“住手！”
聞聲，木蓮扭頭看了過了，哭著叫道，“小姐。”
許媽媽也看了過來，嘴里涌著血朝長寧安撫地笑了笑，示意她沒事。
看著面色慘白，嘴角流著血的許媽媽，長寧眼淚就直接涌了上來。
那兩個婆子听得長寧的聲音也只是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是繼續舉起棍子打。
“住手。”長寧把眼淚眼了回去，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去攔，海棠，沉香和小豆是紅著眼眶走了過去幫忙。
兩個婆子沒有把長寧的話放在眼里，確是不敢傷到她的，兩人便是停下了動作朝姜老夫人看了過去。
鮮血染紅了許媽媽的裙子，長寧也不敢隨意扶她起來，只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問道，“媽媽你還好嗎？”
“奴婢沒事，小姐您不要擔心。”許媽媽笑著說道。
她不怕死，她只是擔心若是她死了誰來護著小姐？
海棠和小豆兩個忍不住直接就哭出了聲音。
長寧站了起來朝那兩個按著木蓮的兩個丫頭看了過去。
“小姐。”木蓮朝長寧看了過來，“小姐，奴婢沒事。”
長寧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先救許媽媽，長寧朝她點了下頭，轉頭朝廊下的姜老夫走了幾步，屈膝一禮，“祖母。”
姜老夫人滿臉怒容，“你還知道我是你祖母？”就這麼跑進來，喝止了正在執行她命令的婆子，她這是要挑戰她這個做祖母的權威嗎？
“母親您消消氣，寧兒她也是關心許媽媽，所以一時著急才會這麼做的。”甦氏忙站了起來，伸手輕輕地撫著姜老夫人的背給她順氣。
姜敏 嘴角微勾。
姜敏珠不喜歡這血腥的場面，可她也走，所以看著面色有些發白，不過見了長寧過來，她目光一亮，心里陡然幸災樂禍了起來，頓時覺得被打得血淋淋的許媽媽也沒那麼恐怖了。
姜老夫人沉聲喝道，“打，把她給我亂棍打死了！”
長寧站在許媽媽邊上沒動，那兩個婆子怕傷到她就不敢動手。
“祖母，不知道許媽媽犯了什麼錯，惹得您發這麼大的火要亂棍打死她。”長寧一動不動，抬頭看向姜老夫人問道。
她人都已經過來，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姜老夫人沒心思跟多說，“膽敢殺我的人，她好大的膽子！”
“老夫人，奴婢冤枉。”許媽媽仰頭看出姜老夫人喊道，“奴婢冤枉。”
“祖母，許媽媽在孫女身邊十多年了，她什麼樣的人孫女最是清楚，孫女相信她不會殺人，許媽媽肯定是冤枉的，請祖母查清事實。”長寧說道。
“冤枉？”姜老夫人輕喝了一聲，道，“我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了，就是這賤人做的。”
“大姐姐這麼說，莫不是不相信祖母？大姐姐，可是有人親眼看到她把石媽媽推入荷花池的，她哪來的冤枉？”姜敏珠質問著長寧，聲音帶著幾分異樣的興奮。
“誰親眼看到了？”長寧面色無比平靜。
只要許媽媽現在還活著，她就要救她的命。
許媽媽仰頭感動地看向長寧，強撐著解釋說道，“小姐，今日奴婢是去了水香榭那邊，可是奴婢根本就沒見過石媽媽她，更沒有推她，奴婢是清白的。”
事情如她所猜測的一般，壓根就是一個局！如此長寧更是有了把握，“祖母，我相信許媽媽不會騙我，她肯定是冤枉的。”
海棠和小豆跪了下去，“求老夫人明鑒。”
姜敏珠不可置信地看著長寧道，“那大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不相信祖母的話嗎？大姐姐祖母已經查清楚了，你相信祖母吧，祖母沒有冤枉許媽媽。”
“是啊，大姐姐你相信一個下人說的話，卻不相信祖母嗎？”姜敏珠也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長寧。
“ 兒，珠兒，你們大姐姐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兩個不要亂說話。”甦氏佯怒說了兩人一句，然後又安慰姜老夫人，“母親，您不要听這 兒和珠兒亂說，許媽媽從小伺候著她，主僕情分非比尋常，您不要生氣，寧兒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她們主僕兩個情分非比尋常，所以懷疑起她這個嫡親的祖母了？姜老夫人怒火中燒，“我看她就是相信那老貨的話，而我這個老婆子老眼昏花，老糊涂了！“
“母親您別生氣，小心氣著了身子。”甦氏溫柔說道，“寧兒肯定不是那個意思，寧兒你說是不是？”
說著，甦氏連忙給長寧看了過去，給她眼色，“寧兒，你快跟祖母道歉，說你說錯了不是那個意思。”
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這火上澆油的澆得很是得心應手，長寧看了一眼甦氏，再是看向姜老夫人說道，“祖母，石媽媽已經死了，難道你不想知道殺她的真凶嗎？”
“凶手就是她！”姜老夫人喝道，然後憤怒地掃了一眼，“你們都是死的不成？有人擋住，你們就不會上前去把人拉開？”
姜老夫人目光銳利地看向那兩個提著棍子的婆子，“給我狠狠地打！”
頓時就丫頭婆子上來想把長寧，海棠和小豆三人拉開好讓那兩個婆子打許媽媽。
“你們誰敢過來。”長寧伸手拔下了自己的簪子，反手就抵在了自己脖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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