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媽媽還帶了莊頭夫妻過來。
劉莊頭夫妻兩個一進來就跪到了姜長寧的面前,劉家的大哭著說道,“大小姐,是奴婢豬油蒙了心,罪該萬死,請大小姐開恩饒了奴婢一家子吧。”
當初夫人是讓人給他們留了話的——不能讓大小姐過得順心順意,最好是悄無聲息地讓她病死了。
他們以為大小姐是有命來沒那個命回去的,不想這才不過一個多月夫人就又派人過來接了!
莊媽媽恭敬地遞上了一個匣子,“大小姐,這是奴婢從他們手上拿回來的,您點一點看少沒,若少了奴婢再讓人去搜,奴婢沒有想到這些個下作的東西居然敢給您委屈受,您且放心,奴婢回去了一定回稟了夫人,讓夫人好好訓他們一頓。”
姜長寧看了一眼那匣子,沒讓許媽媽和海棠接,而是瞥了眼地上跪著的三人,笑呵呵地問莊媽媽,“這知道的明白是這些個奴才兩面三刀,又因莊子離京城侯府遠所以才會奴大欺主,不知道的還以為夫人這些年不過是做做面子,其實容不得我這個繼女想趁此機會除了我呢。”
莊媽媽面色一凜,肚子里的一串話就沒臉再往外說,“夫人對小姐您的心可鑒日月,大小姐千萬不要誤會。”
“我當然不會誤會了,夫人對我如何我還能不清楚?”姜長寧笑了笑,問她,“這些個奴大欺主的東西,不知道夫人平日都是怎麼處理的?”
莊媽媽回道,“嚴重的如劉莊頭一家這樣的亂棍打死了,其他不嚴重的則發賣。”
“奴婢該死,求大小姐開恩。”
“奴才該死,求大小姐開恩。”
聞言,劉莊頭夫妻驚恐地咚咚地磕頭求饒。
姜長寧仿若沒看到,看向莊媽媽說道,“那就辛苦媽媽你處理了,嗯,要發賣的就帶回京城吧,這會他們的賣身契也不在這里。”甦氏賺了這麼多年的名聲,不遺余力地捧殺著她,那她也不客氣打打她的臉。
莊媽媽嘴里發苦,想推拒都不成,只好點頭應下。
劉莊頭夫妻兩人見求姜長寧無望,又轉頭求許媽媽,海棠和莊媽媽,希望三人能幫忙說句好話。
許媽媽和海棠雖想著這段日子自家小姐受的苦,自是覺得他們是自作自受,又有莊媽媽出面處理,哪會這麼好心幫他們求情?
莊媽媽倒是想求情,可她要怎麼開口求?若她求了,大小姐現在不說什麼,可將來呢?大小姐可任性的主,喜怒向來隨心,到時候她大小姐一不高興了說出去怎麼辦?那別人還不得戳夫人的脊梁骨?
莊媽媽硬下心腸,叫了人把劉莊頭夫妻兩個拖了出去,然後恭敬地跟姜長寧道了一番歉,又言辭懇切地幫著甦氏表了一番關懷之意才告辭離開。
莊媽媽自不敢糊弄,把劉莊頭夫妻兩個杖斃了,又把他們一雙兒女和莊子里其他幾個為難過姜長寧主僕三個的人都關了起來,就等天晴帶回京城發賣。
過了兩日放了晴,一早莊媽媽就喜笑顏開地過來給姜長寧請安,順便說了明天就啟程。
莊媽媽是甦氏身邊的人,她心里不痛快跑這麼遠過來接這位大小姐,而且一到這里遇上莊子里的人苛刻大小姐的事,再又被大雨給困了好些天,所以心里的不痛快是更甚,不過她也是深諳甦氏的面子功夫,面上沒有表露一絲出來。
坐了一盞茶的功夫,莊媽媽就笑著告辭走了。
莊媽媽一走,海棠就笑著說道,“小姐,奴婢去做點心。”明天早上起來做點心的話肯定是來不及了,現在三月的天氣,現在做好了可以放幾日。
許媽媽則在開始再一次的檢查箱籠,看還有什麼東西漏下沒,再看還有什麼東西沒收拾好的沒。
姜長寧倒是悠閑得很,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
這雨一停,春天的氣息就更濃了,窗外的樹木生機勃勃,春意盎然。
……
翌日吃了早飯,就準備出發,箱籠早已搬上了馬車,東西也不多也就五六個箱籠。
莊子里暫提上來的管事帶了人誠惶誠恐地送到了大門口。
馬車開始緩緩往前走。
姜長寧沉默沒說話
“小姐您怎麼了?”許媽媽看她一臉沉思,問道,“是不是心里擔心侯爺還生氣嗎?”
不等姜長寧說話,許媽媽就笑著安慰她說道,“小姐您不用擔心,侯爺既已經派人過來接您回去,那肯定就已經消氣了,等回了府您再認個錯,肯定沒事了所以您就放一萬個心吧。”
他們要明天下午才能到京,今天晚上要在路上住一晚,她擔心的是這一路上的安全,不過姜長寧也沒說什麼,只笑著點頭,“嗯。”
沉默了一會她看向許媽媽和海棠兩個問道,“今天晚上我們會住在哪?”
防人之心不可無。
“會在定興的驛站住一晚。”這個許媽媽已經問過莊媽媽了,“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嗎?”
姜長寧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或許是她多心了。
日落時分剛好趕到定興。
一行人直接朝驛站方向去。
可到了驛站大門口已經住滿了,沒有空房了。
莊媽媽帶著幾分焦急和自責上了姜長寧的馬車,低頭說道,“都是奴婢辦事不利,應該早點派人過來定房間的,是奴婢的錯,大小姐您看……今天晚上能否在客棧將就一晚?”
姜長寧很是不悅地望著她。
這些不是應該先派人安排好的?
莊媽媽見她神情就知道她很不高興,她是知道自家大小姐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從來都不廢話,生怕這嬌蠻的大小姐動手立即把頭又垂了幾分,“老奴以為這會人不多的……都是老奴考慮不周,老奴千該萬死,請大小姐責罰。”神態之間帶著警惕好防備她一動手好躲避。
“你居然沒提前安排?你是怎麼辦事的?居然讓大小姐去住客棧?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擔當得起嗎?”許媽媽大怒,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
客棧哪有來得驛站安全?可他們這麼多的人,總不能讓別的人讓房間吧?許媽媽真是要氣死了。
“是,是我的疏忽,讓大小姐受委屈了。”莊媽媽認錯說道。
“這客棧得最好的客棧,可不能讓大小姐住那人蛇混雜的地方。”許媽媽氣道。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莊媽媽忙陪著笑點頭應了,“大小姐您放心,奴婢這就讓人先過去客棧。”
又著一頓自責,然後才下了馬車先派人去最好最大的那家客棧。
姜長寧沒說開口。
再生氣也沒用。
而且不住客棧還能怎樣?睡馬車嗎?
定興雖是小縣城,不過離京城近,平時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所以客棧也不少。
他們住的是最大的客棧,條件不錯,還有兩個單獨的小院。
一個院子已經有人住了,剛好還剩下一個院子。
小院不大,只兩間廂房,一個廳堂,外加一個小廚房。
他們一行人加上車夫一起將近二十個人。
莊媽媽說她和其余人在前面普通的房間住,小院給姜長寧,海棠和許媽媽三人住。
姜長寧挑挑眉,沒反對。
莊媽媽帶著人把姜長寧的箱籠搬了進來,又等姜長寧沐浴洗漱了,她才告退,“大小姐,晚飯等一會就會送來,奴婢就先告退了,您早點休息。”
姜長寧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莊媽媽,讓海棠送了他們幾個出去。
“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應該一早就想到的。”許媽媽很自責。
她以為莊媽媽已經安排好了的,所以路上也沒想到這一茬。
“媽媽你不用自責,這里也挺好的。”姜長寧笑著搖頭。
若是按照以前大小姐的脾氣,不得讓莊媽媽那老貨脫層皮?沒娘的孩子啊。這一次的事……大小姐是長大了。許媽媽心里發酸,沒再說什麼,而是給她擦頭發。
海棠很快就返了回來,與她一起過來的還有帶著兩個僕婦送飯菜過來的小二。
八菜一湯,很豐盛。
許媽媽用銀簪試了試見沒毒才和海棠一起伺候姜長寧吃飯
等姜長寧吃好了許媽媽和海棠才吃,兩人吃好了叫了人過來收拾了碗筷,又叫人送了熱水過來兩人快速洗漱了一番。
趕了一天路都累了,許媽媽和海棠準備伺候姜長寧歇息。
許媽媽是打算陪姜長寧歇在那間大廂房,晚上好伺候姜長寧有什麼需要。
姜長寧卻搖頭說道,“我們三個晚上那間擠一擠。”她伸手指了指小的那間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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