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站在容珩的身邊,將他的復雜眼神盡收眼底,葛青不知道容珩心里在想什麼,一句話都不敢說。
“你的藝人受傷了,作為經紀人,不應該去看看?”容珩淡淡地說完轉身。
葛青嘆了一口氣,他是想讓她看看慕小七怎麼樣了吧?
蕭子西現在被兩個小姑娘扶著走,遠遠看上去,很像綁架。
“你倆不用這樣駕著我走,我真的沒事。”蕭子西無奈地笑了笑。
兩位彪悍的小姑娘異口同聲︰“閉嘴!”
大明星蕭子西被嚇得一個激靈,立刻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終于上了路邊的車,助理看到蕭子西的狼狽樣子,嚇了一大跳,“子西,你的手……”
“沒事,快別說了,去醫院吧。”蕭子西說道。
慕小七把自己的圍巾拿下來,給蕭子西裹上,這樣別人就不一定能認出他來了。
羊毛圍巾上還有屬于她的香味,蕭子西心里暖暖的,看著自己被劃傷的手,感覺真是值了。
到了醫院,助理幫蕭子西掛了號,慕小七和米小魚掩護他去外科。
醫生細致地給蕭子西清理傷口、消毒、上藥,又打了一支破傷風,囑咐最好戴手套,不可踫水。
慕小七忍不住問道︰“醫生,他手上的傷痕會留下疤嗎?”
“小姑娘,這要看病人的恢復程度。”看著慕小七著急的眼神,醫生又看了看蕭子西的手,“就算留一點疤也沒什麼,男孩子嘛。
”
慕小七被他說得心里沒底,著急道︰“不是的醫生,他的手不可以留下疤痕的!請您一定給他盡力祛疤,多少錢都可以!”
“我們會盡力的。”醫生笑了笑,對蕭子西說道,“你女朋友很在意你,小伙子。”
沒等慕小七接話,蕭子西的眼里就漫開了溫柔笑意︰“謝謝醫生。”
蕭子西的顏值本就是非常高,再加上溫柔的笑,讓他整個人就像在閃閃發光一樣。
醫生忍不住感嘆︰“真是郎才女貌啊!”
“您有感嘆的功夫,不如多多研究一下如何給他的手祛疤。”伴隨著清冷的聲音,從門外走進來的是葛青。
忽然間進來一位冰雪女郎,低調而奢華的穿著,一雙輕煙燻妝的眼楮里閃爍著犀利的亮光。
醫生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干練又美艷的女郎,臉不自覺地燙了,立刻站了起來,大腿杠在了桌子邊沿上,疼得他臉都
扭曲了,卻立刻笑得燦爛︰“你,你好……”
“葛青姐姐。”
“青姐。”
慕小七和蕭子西同時喊了一聲葛青。
葛青微微點頭,一把拉開了醫生辦公桌對面的椅子,然後坐了上去。
她沒說任何一個字,輕輕地瞥了醫生一眼。
醫生立刻就坐下了,像是面對老師的小學生一樣乖巧。
“听著,他手上的疤痕必須消除。”葛青面無表情地對他說道,“你們是海城第一人民醫院,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那你們可
以集體到非洲參加那里的傳染病救援。”
醫生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艱難地說道︰“是,您放心,我一定把他手上的疤痕全部去掉。”
葛青從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了一張名片,水晶指甲輕輕一彈,名片就到了醫生的面前。
絲毫沒有理會醫生看到名片後的震驚表情,她淡淡地說道︰“事情辦得好,打這個電話。”
說完,葛青對蕭子西說道︰“今天你請假去祭祖,事情結束了,跟我回公司。”
蕭子西輕輕地點頭,“好。”
慕小七還處于一種震驚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那是她以前認識的葛青嗎?那個溫柔笑著的葛青?
她當然不會知道,在容珩的身邊,除了葉子嵐那樣的笑面狐狸,還有一個千面狐狸,那就是葛青。
葛青就像是角色扮演游戲一樣,只要容珩選中其中一個角色,那麼她就是那個角色,唱念做打,無所不能。在海城,誰也不知
道葛青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只知道她可以千變萬化,為容珩披荊斬棘。
米小魚輕輕地拐了拐慕小七的胳膊,小聲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娛樂圈的工作,你不會還要去吧?”
慕小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在回去的車上,慕小七才發現自己的圍巾被蕭子西帶走了,她忘記找他要了。
那是容珩挑給她的圍巾。
慕小七打算等過幾天再找他要回來。
臨近中午,雨小了一些,慕小七和米小魚各自打車回家。
橫塘那邊的別墅有一個特點,就是那巨大的落地窗連著窗外的木質圍欄和屋檐,尤其是在下雨的時候特別美。
雨聲叮咚,窗戶上的雨水連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玉珠緩緩滑落,落地窗後面的容珩正在整理一束新開的寶珠山茶。
透過透明的窗戶,滿目水潤的青翠色,那如火如荼的寶珠山茶像是容珩手里的一把火。
而門口的垃圾箱里放著從花瓶里面拔出來的藍寶石矢車菊。
慕小七的心驀然一緊,她快步走上圍欄的台階,開了窗戶門進去。
容珩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對她微微一笑,或者看著她。
他依然在整理那束寶珠山茶。
慕小七說道︰“我今天陪米小魚去了廟里,嗯,陪她去祭祖的,我們還在廟里許了願望。今天雨下得可大了,我和米小魚我們倆
都快凍死了,呵呵。”
她自己 里啪啦說了這麼多,而容珩絲毫不受影響,仍然繼續擺弄著山茶花。
慕小七不知道怎麼了,看著容珩那張認真得有些嚴肅的臉,心里不免七上八下起來。
容珩拿起銀剪刀,干脆利索地剪掉了一朵突兀的歪脖子花苞。
輕輕的 嚓一聲,慕小七听得有些心驚膽戰。
容珩輕輕地放下了剪刀,轉頭看向她,淡淡說道︰“怎麼不繼續說了?”
“嗯?說什麼?”
容珩看了她兩秒鐘。
兩秒鐘可以發生很多事,比如地震,兩秒鐘一座大樓就可以崩塌;比如雪崩,兩秒鐘就可以覆蓋一個峽谷;比如執行死刑,兩
秒鐘就可以讓一個人徹底死去。
就在這仿佛是毀滅般的兩秒鐘里面,慕小七感覺特別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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